第50章 鬼才藍玉
“海外秘方.”徐妙雲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揚州那場震驚朝野的大豐收。
是湊巧嗎？
“這些新鮮蔬菜，美味異常，可唯一一點就是太貴了。”直到現在，回想起百歲鬆居那些素菜的價格，徐允恭還是咂舌不已。
一小碟黃瓜竟然就要十幾兩銀子。
要知道那一碟，就幾片！
而且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處理，就蘸着揚州雪花鹽吃。
要知道夏日應季時，一根黃瓜不過三四文錢！
這就是物以稀爲貴，即便是到了清朝，一到冬天，所有的綠色蔬菜都貴得離譜，說是千金難求都不過分。
清朝詩人查慎行寫的《都下菜蔬》一文中寫道：“嘗聞除夕市中有賣王瓜二枚者，內官過問其價，索百金，許以五十金。市者大笑，故啖其一，內官亟止之。所餘一枚，竟售五十金而去。”
文中所指的王瓜，便是黃瓜。
黃瓜並非是中國土產，而是外來作物，據說是西漢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的，故最初稱爲胡瓜。後來又因隋煬帝本身有鮮卑血統，統一全國之後，便很忌諱“胡”字，也很避諱胡人，所以將“胡瓜”更名爲“黃瓜”。
至於王瓜，是元明以後，北方流行的稱呼，這個習慣一直到了民國時期。
即便對於冬天新鮮蔬菜的昂貴，已經有了心理預期，還是給了徐妙雲一個不小的震驚。
按她父親所講，他們幾兄妹身上穿着這件保暖效果堪比貂裘的羊絨衫，在揚州買時也不過花了五兩銀子而已。
接下來徐妙雲又問了徐允恭一些細節上的問題，見對方知道也就這麼多了，便不再繼續。
“聽輝祖講，這場宴席是李九江安排，也許他會知道具體情況。”徐妙雲心裡默默想道。
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就連馬上要讀到新一冊紅樓的喜悅，也給沖淡了不少。
另一邊。
永昌侯府。
整個府邸都忙碌起來。
原因無他，今天府邸主人藍玉要宴請重要的貴客。
幾個月前，因爲雪花鹽事件藍玉惹怒了朱標，接下來長達幾個月時間，朱標都沒再理他。
這期間，藍玉自然不能幹等着。
只能是通過自己的外甥女，也就是太子妃常氏，希望能夠緩和關係。
雖然朱標那邊沒再斥責過他，可他心裡始終吊着塊石頭。
經過這麼長時間努力，終於是起到了效果。
今日藍玉以自己女兒過生日爲由，再次以請外甥、外甥女們來家裡做客的名義邀請了太子妃，這一次常氏沒有再拒絕。
常氏的意見，便是太子朱標的意見。
這如何不讓藍玉欣喜，所謂的家宴自然是有多隆重，便辦多隆重。
只可惜如今隆冬時節，沒有新鮮的綠色蔬菜。
不過這一點也難不倒“鬼才”藍玉。
常遇春雖然早逝，可留下三子三女，皆是一時才俊。
長女常霞便是太子妃。
藍玉雖然爲人不咋樣，可作爲舅舅確實非常合格，平日裡對自己的這些外甥、外甥女都是極好的。
因此，今天他設宴，除了長子常茂去陪四皇子朱棣慶生走不開外。
其餘人都到了。
而且常茂那邊也講了，等那邊事了，就趕來舅舅這邊。
大廳上。
自從常霞嫁給朱標成爲太子妃，一家之主常遇春死後，一大家子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了。
衆人聊着過往的一些趣事，其樂融融。 吃到正開心的時候，藍玉忽然站起身來，開口道：“今天承蒙太子妃，還有升兒、森兒你們幾個賞臉。我特意爲你們準備了一道菜，保準能讓你們驚喜。”
“舅舅這話說大了吧，我們也就罷了，霞姐身爲太子妃什麼沒吃過？”常森開口笑道。
“要喊太子妃。”一旁常升皺了皺眉，開口提醒自己的弟弟。
常森撇了撇嘴，嘟囔道：“這是家宴，又不是在公開場合。”
“沒關係的。”太子妃常霞先是制止兩個弟弟爭執，接着開口笑道：“那我倒要看看舅舅能拿出什麼好菜來？”
說實話，進入冬天后，每天除了肉還是肉，對於常霞來說，早就有些膩味了。
見藍玉如此自信，在場衆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藍玉將衆人表情盡收眼底，笑着拍了拍手。
“上菜！”
很快一個婢女便是端着一盤菜走了上來。
人還未到。
在場衆人便已經聞到了一股韭菜的清香。
這個時節，竟然能夠聞到韭菜的香味？
等到婢女將菜端到桌面上，衆人看着盤子上那綠油油的韭菜，無不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們這才明白，爲什麼藍玉會有如此底氣，認爲這菜端出來連太子妃都要震驚。
“舅舅，這大冬天的，伱哪裡來的如此新鮮的韭菜？”常森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香味，這色澤。
騙不了人。
藍玉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你們就說有沒有被舅舅我震驚到吧。”
常森等人紛紛點頭。
接着便是試菜了。
常霞拿筷子夾了一口韭菜放進嘴裡，眉頭微微皺了皺。
確實是韭菜味沒錯，可爲什麼會有一股淡淡的澀味。
難道是因爲冬天，反季節的緣故？
常升幾人嚐了一口，也是同樣的感覺，不過誰也沒有說出口。
都是自然而然將那股子澀味推給了反季節的緣故。
大冬天的，能夠吃上一口新鮮蔬菜已經很難得了，還要什麼飛機。
因此當藍玉問起味道如何時，衆人均是一個勁的誇張。
看到這，藍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就在這時，一個家僕進來通報道：“侯爺，常大少爺來了。”
常家大少爺，也就是常茂那個小胖子。
“從門外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這邊的聲音了，什麼事呢，這麼激動。”人未到，音先到。
下一刻，小胖子常茂便從大廳外走了進來。
藍玉這邊，也早已經讓下人給他收拾出了一個位置，準備好碗筷。
“哥，你怎麼現在纔來啊？差點就錯過了舅舅精心準備的好東西了！”常森見到大哥，連忙站起身，大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