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剛對此事可以說是疑惑重重,想來想去,也就一個原因
難不成,周延儒還在背後說他壞話?
“皇上,臣知錯了,臣有不可恕之處!”林春剛大聲說道。
朱由檢怒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根本就是無辜的!你何罪之有!”
李春剛渾身一震,有些不解的望着朱由檢,不明白朱由檢爲什麼要這麼做。
事實上,朱由檢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無論是李春剛還是周延儒,都是朝廷裡的人,他們這麼做,就是要讓他們失去對朝廷的信心。
從一開始,朱由檢就知道,大明王朝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爲兩大派系,一是宦官,宦官是出了名的腐敗,而東林黨雖然沒有宦官那麼腐敗,但大部分都是些書呆子,只會誇誇其談,只會惹是生非。
魏忠賢想殺他,他也想殺他,他也想殺他。
朱由檢立即說道:“李春剛,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讓你在這裡等着。戶部這麼大的官職,你來這裡就是爲了當鹹魚的嗎?”
朱由檢說得斬釘截鐵,可是他的話卻是在嘲諷李春剛。
“陛下!”李春剛嚇得連連後退。
“你這是什麼意思?”朱由檢狠狠的瞪了李春剛一眼,李春剛渾身一震,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要不要我來一頓大餐,將你們九個小隊全部殺光?還是說,我要把你們九個小隊全部殺光,你,你就會安靜下來?”
李春剛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殿下,我願意退位!我只是犯了一個錯誤而已!我不甘心啊!”
“很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朱由檢大喜,心想人就是這麼想的,你要在一間房子上裝一扇窗子,他們自然不會樂意,但你要將整座房子都拆了,他們一定會答應你打開一扇窗子。
李春剛驚慌失措,額頭上冷汗直冒。
“退下吧!”段凌天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遵命!陛下!”
此事就此揭過。他在離開的時候,心中對周延儒充滿了恨意。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畢竟他與周延儒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人!
周延儒擺明了就是在拿他當傻瓜玩!
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李春剛絕對不會放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
“陛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郭鳴翎忽然說道,“李春剛已經被皇上廢了,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會選什麼人來接替他的位置?”
他看着宋應星,微笑着說道:“我們工部不是有一名天才麼!他一定是咱們大明工部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事實上,郭鳴翎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只是沒有想到朱由檢會選擇宋應星。
這讓他很是無語!
“宋應星?”※※※※※※※郭鳴翎反駁道:“皇上,宋應星不過是一介草民,怎知工部之事之多,皇上此舉,未免太過草率了一些。”
“魯莽?我可沒有這種感覺!宋應星從來沒有涉入政事,不過這樣也好,朝廷裡的一些不好的官風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這正是我想要的!”
朱由檢道:“你說得對。
宋應星心中一凜,正想說什麼,卻被朱由檢冷冷地打斷:“此事已成定局!”
“陳芝豹,你怎麼看?”這時,旁邊的朱由檢開口道。
陳芝豹點了點頭,覺得皇帝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然宋應星對工部的事務不熟悉,可是也比他這個什麼都不做的人要好得多。
“我也這麼認爲!”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朱由檢看着宋應星道。
宋應星一臉不解地望着他,朱由檢說道:“我想,你可以到我大明朝去,去教書。”
“教授?”陳曌愣了一下。
“嗯,就像他們這樣,在大學或者學院裡擔任講師?”朱由檢道,生怕宋應星不懂,所以給他講解了一遍。
宋應星說的“不明白”,其實並不是說“不明白”,而是“老師”在明代已經有了,“老師”是一種很古老的稱呼,“老師”一般都是由大學或者學校裡的高級老師來擔任,到了宋朝,才被稱爲老師。
“這……”宋應星點了點頭。
郭鳴翎第一個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道:“皇上,此事絕對不合適!”
“怎麼了?”
這自然是不對的,不光郭鳴翎,還有郭鳴翎身邊的幾個同僚。宋應星呢?郭鳴翎是讀書人,國子監的人哪一個不是讀書人,宋應星只是個落榜的學生而已。
從經驗上來說,郭鳴翎辛辛苦苦幾十年,纔有了現在的地位,而宋應星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地位?
朱由檢這也太扯淡了吧?這簡直就是在拿國子監的教書先生開玩笑。
郭鳴翎說道:“皇上,這個宋應星不學無術,又不是狀元,怎麼可能是我們的人?”
“我讓他傳授的不是國學,四書五經,而是你自己去學!”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在一所大學之中,有些教授語言,有些教授道德,有些教授理科,有些教授。
宋應星正是朱由檢要招攬的對象。
郭鳴翎還是不解:“我聽不懂啊!”
“我打算在國子監設立理科與工程系,宋應星就是其中之一,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朱由檢說道,估計是擔心自己的工作被人搶走,所以纔會這麼做。
呃……
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郭鳴翎立刻反駁:“請您三思!這些旁門左道從來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難道你非要把這些東西帶到國子監去?”
“這也太丟人了吧,要是讓人知道了,咱們大明帝國可就成了笑柄了。”
郭鳴翎說道,周圍的人紛紛附和,朱由檢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他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中,朱由檢面色平靜,露出一絲凝重的笑容:
“遵命!這纔是我的目的!”
一字一字,罕見地流露出了帝王之氣。
郭鳴翎原本還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現在卻是不得不住口了。
“謝主隆恩,屬下感激不盡!”
直到這個時候,宋應星纔開口。
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在國子監裡當個官。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事實上,朱由檢對宋應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天色漸晚,張懸正打算給這些新生,也就是所謂的學員,好好教訓一頓。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必要那麼着急。
阿朱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衆人的反應,特別是看到了郭鳴翎一臉便秘的樣子,心中暗暗竊喜。
總幹事低下了頭,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知道朱由檢的荒唐舉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已經從郭鳴翎那裡聽說了,朱由檢的腦子有些不太正常,今天終於見到了。
“這樣的話,我也有點困了!有點累了!我這就去?我這就去修行!”
朱由檢應了一聲,便要轉身離去,其實他已經做好了修行的打算。
宋應星整個人都懵了。
“陛下?不會是在修煉吧?”
從宋應星的表現來看,他對朱由檢的修道事蹟並不熟悉。
宋應星和朱由檢對視了一眼,朱由檢的目光落在了宋應星的身上。宋應星是個高科技人士,應該不會信什麼修真之說。
這下糟了!
不等宋應星迴答,朱由檢道:
“若是宋先生想要修行,我可以傳授給你。”
“陛下!身爲一個帝王,就應該治國愛民,一個國家,必須有一個君主!”
宋應星終於開口了,渾然忘記了自己剛剛被提拔。一個新來的官員,居然想要勸說朱由檢放棄修行?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新上任的皇帝,要面對的是三把火。
朱由檢嘿嘿一笑,聲音中透着一股公子哥的味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必須要修煉!”
朱由檢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
“你說,我大明朝想要千年昌盛,那就一定要有一個能活到最後的皇帝,我不也是這麼做的麼?”
朱由檢哈哈大笑,而宋應星卻是一臉的震驚。
剛來的時候,她還覺得朱由檢是一個好皇上,如今卻成了一個廢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底是英明神武,還是昏庸無道!
朱由檢雖然不清楚宋應星在想些什麼,但從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神色,卻也猜到了幾分。
朱由檢只是笑了笑,覺得這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還有事情要處理!”
生意上的事情?還是說,爲皇上修行,就是爲了修行?郭鳴翎正想着,就在這時,朱由檢叫出了他的姓名:
“郭先生、郭先生,你們先回去上課吧,我先走了!”
於郭鳴翎說着,然後對着在場的幾個導師和導師說道:“你們都回去吧,以後我們就不見面了,朱由檢,你們也都回去吧!”
說到這裡,朱由檢深深地看了宋應星一眼,然後故意拉長了聲音:
“國子監、大明、大明科技產業,都要看你的了!”
宋應星被朱由檢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他還在想,產業的復興是怎麼回事?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朱由檢的身影卻不見了。
途中,總旗沈煉在一羣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國子監門前,目光落在了朱由檢的身上。
“陛下?”安飛一愣,隨即問道。
朱由檢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了房頂上的動靜。
“走吧!”衆人紛紛跟上。
沈煉同是警惕,對着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做好了準備。
朱由檢原本還想着沿途的動靜,看看能不能有所動作,但畢竟只是一些細微的動靜,並沒有什麼動作。
哪怕是最容易動手的巷子裡,也沒有一個人。
沈煉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爲他很清楚,這股氣息來自哪裡。現在應該就是這些人動手的時間了。
“陛下,這麼說,他們是不會出手了?”
沈煉將手中的劍從繡花劍上拿開,目光落在朱由檢身上。
而在沈煉面前,朱由檢卻是一臉平靜,端坐在車廂中,似乎在給自己加油。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
“看來魏忠賢和魏老大,並不是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
……
院落深處,花瓣飄落,鳥兒鳴叫。
周府內,安靜的院子裡,一片寂靜,唯有鳥兒在鳴叫。
閣老周延儒,正在悠閒地下棋,手中握着一顆棋子,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叫你別喝,別喝!下棋不是很有意思麼?”
周延儒放下一枚黑子。
錢謙益笑了笑:“其實我更願意和你一起玩,但是你要玩,我就陪你玩,你就別推辭了!”
“酒醉糊塗,棋藝不行!”周延儒一邊說着,一邊落下了一顆子,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錢謙義有被圍攻的危險。
“不玩了,老大,你的棋力遠超我,我怎麼可能下的過你!”
“急什麼!如果你有足夠的耐心,那就看你的心態了!”
“王八蛋,周延儒!”
一聲怒喝從門外響起,卻是周延儒攔住了他。
“李公子,不可入內!”
“滾開!”他大喝一聲。
李春剛帶着一股強大的氣息,直奔周延儒所在的周家而來,在院子裡找到了周延儒。
他從周延儒身後的貼身護衛中穿過。
“哈哈!那不是李公子麼,我們司的尚書?李先生,你來周府做什麼?”
錢謙益:“……”
“怎麼了?你去問問你們的兄弟,他曾經幹出過河拆橋、白眼狼之類的勾當!這一點,他應該比誰都明白!”
李春剛說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當他發現周延儒還在下棋的時候,更是上前一步,將那張桌子給掀翻了。
這樣的行爲還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他想要破口大罵。
周延儒愣住了,錢謙益也愣住了。
周延儒皺眉,還是想不明白,便問道:“李先生,你這次來,是爲了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別讓我們都糊塗了?”
“有什麼好商量的?別再喊我什麼李先生了,我早就不是李先生了。”李春剛繼續破口大罵。
錢謙益見狀,立刻站了出來,安慰道:
“李先生,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弄的跟個小媳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