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 真香

“這武禮年紀不小了吧?”朱怡成問道。

“回皇爺,武禮如今已過六十了……。”

朱怡成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一個六十多的老邦子有個屁用?張冉怎麼回事?居然把這麼一個人說出來難道是糊弄自己不成?

“皇爺,武禮年齡雖大,身子骨卻好,而且武禮有個兒子今年還不到四十,相比武禮他的兒子阿舒爾對順治一脈更爲痛恨。”

張冉連忙解釋道,朱怡成這才神色稍緩,隨後問起了阿舒爾的情況。

根據張冉所說,阿舒爾此人和他的父親一樣,由於武禮丟了爵位家境困難,在滿清宗室中早就屬於靠邊站的角色。

父子兩人極度痛恨順治一脈,私下常有非議,不過這兩人都是志大才疏之輩,充其量就關起門來過過嘴癮罷了,根本沒人拿他們當回事。

當初在北京的時候武禮的日子已不好過了,後來隨着清廷到了西安,武禮一家就更不用說,隨後又一路顛簸去了西域,眼下武禮和阿舒爾父子既沒差事又沒進項,早年祖宗傳下來的一點財物也變賣得差不多了,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正是因爲如此,錦衣衛在西域的探子盯上了武禮父子,畢竟這兩人再怎麼落魄也算是滿清宗室。所以在錦衣衛探子的誘惑下,武禮父子成了錦衣衛的外圍,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是給錦衣衛辦事,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來說也最多弄些清廷不痛不癢的情報罷了。

“如皇爺要想在愛新覺羅氏中挑選人,臣覺得武禮父子是一個極好的人選。”張冉建議道。

作爲錦衣衛指揮使,張冉算得上是朱怡成的近臣,這些年來一直爲皇帝辦事,早就摸清楚了朱怡成的想法,所以他斷定朱怡成是要埋棋子,而且埋的不僅是一顆棋子,更一顆雷。

武禮父子二人不僅同順治一脈有着深仇大恨,而且這兩人志大才疏不說,因爲窮怕了尤其貪財,再加上兩人種種弱點早就被錦衣衛掌握,控制起來並不難。

但張冉卻不知道朱怡成要用他們父子幹什麼,但這不是張冉能關心的,他只需要按照朱怡成的想法去做事即可。

朱怡成仔細想了想,張冉辦事一向靠譜,如他沒有把握也不會向自己推薦這兩人,何況從張冉的解釋來看,武禮父子的確是畢竟合適的人選,作爲豪格的子孫後代,從法理來講無論是武禮還是阿舒爾都有繼承滿清大統的可能性,何況這兩人的現狀也適合當自己想要的人選。

康德意圖向印度轉移,朱怡成舉棋不定,思索良久最終他還是打算讓康德把西域和藏地攪個翻天覆地,徹底先一步清除兩地的傳統勢力再說。此外滿清入印度從大局來說對於大明也並非是壞事,一旦滿清在印度站住腳,大明反而能夠利用滿清針對西方各國,尤其是英國在印度的力量。

正是因爲如此,朱怡成纔會把張冉招來,他詢問此事的目前是要在滿清內部安個雷,一旦時機成熟,等這個雷引爆,到時候不僅滿清死無葬身之地,甚至連印度也能成爲大明治下之地。

“這件事你親自去辦。”朱怡成最終決定了,開口對張冉吩咐道:“想辦法讓武禮先復爵,再儘快擡高武禮和阿舒爾的身份,至於其他的朕就不多說,反正朕只能告訴你一句話,這父子兩人用好了是有大用的,你可明白?”

“臣明白,請皇爺放心,此事臣定做的妥妥當當。”張冉連忙回道。朱怡成點點頭,擺手讓他退下,等張冉離開後,朱怡成重新回到了那副地圖前,繼續凝神看着地圖……。

西域迪化,這裡是滿清在西域的重鎮,雖之前經過內戰,迪化城中有所毀壞,不過如今兩年過去毀壞的房屋早就重建了起來,基本已再看不出戰火的痕跡。

西域相比中原,建築樣式和格局大不相同,房屋大多都是泥胚所制,結構也帶着明顯異國的風格。

在迪化的城西處,這是普通人所居住的區域,一套不大的小院平房內住着一家五口人,這五口人正是武禮和他的兒子阿舒爾,還有阿舒爾的老婆和武禮的兩個孫子。

武禮的老婆死了二十多年了,按理說他早就應該續絃,但家徒四壁的武禮哪裡有這個能力再娶?何況他的身份尷尬,滿清大族中肯嫁給他的年輕女人基本沒有,至於那些小門小戶的甚至死了男人的寡婦,以武禮驢倒了架子不倒的脾氣,他也不屑去娶。

阿舒爾是武禮的獨子,其實說起來武禮曾今有三兒一女,只可惜還有二兒一女都沒能長成,早早就夭折了,留下來的也只有阿舒爾一個人。

阿舒爾今年三十八歲,長相和武禮年輕時幾乎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這讓武禮感慨萬千。

因爲他年輕時,待自己最好的二伯固泰曾今就說過,武禮和他爺爺豪格最像,也就是說阿舒爾同樣也像豪格當年。只可惜像又如何,根本沒卵用,豪格一脈早就凋零,眼下只頂了個宗室的名頭,所謂的落毛鳳凰不如雞或許就是如此。

由於家境不好又自持身份,阿舒爾成婚很晚,所以他的兩個兒子如今只不過是不到十歲的娃娃,一家人住在這處從當地人手中好不容易搶來的小院中,平日裡又沒什麼進項,那些祖宗傳下來的寶貝早年差不多都變賣完了,武禮一家這日子過得實在是艱難。

但再艱難,武禮和阿舒爾依舊在外面保持着自己宗室的身份,彷彿用這最後的一點遮羞布來遮掩自己的落魄。

就像現在,關起門來武禮穿着一身小褂,拿着蒲扇躺坐在院中,邊上放着一壺茶,茶具看起來不錯,畢竟是祖上在中原從大戶人家手裡搶來的玩意,可裡面泡的卻是不怎麼樣的高沫,而且這高沫不知道被武禮泡過後再撈出來晾曬過幾回了,早就泡不出什麼顏色來,喝起來更和白水沒什麼區別,但武禮卻依舊喝得津津有味。

畢竟丟了中原後,這茶葉在滿清早就成了奢侈品,除去有權有勢的王公大臣們還能想辦法弄到一點,像他這樣的閒散宗室哪裡去弄茶葉?何況就算有門路憑武禮口袋空空也買不起啊。

所以這些翻來覆去泡了無數回的高沫成了武禮最後的堅持,似乎喝着清寡的“過茶水”,他彷彿依舊還是人上人一般。

“爹!爹!我回來了!”

正當武禮喝着“茶水”,一手擺在腿上哼着曲兒打着節拍的時候,阿舒爾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武禮半閉的眼睛猛然一睜,整個人就從缺了一條腿的躺椅上坐了起來。

轉眼,阿舒爾就樂呵呵地進了院,武禮看見這小子手中提着一壺酒,還有一大包東西,眼睛頓時一亮,以根本不像老人的姿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到了兒子跟前,一把把東西接了過去,湊近後鼻子和狗一樣直嗅。

“酒?燒雞?還有牛肉?這……這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當然是買的。”阿舒爾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家老爺子會幹什麼,笑呵呵地任憑武禮把東西接過去隨後說道。

“你小子發財了?買這麼好的東西?日子不過了?”武禮雖然對這些吃食垂涎三尺,但同時又有些痛心斥罵道。

“爹,您就放心吃吧,這是孝敬您的,以後還常有。”阿舒爾對武禮道,見武禮疑惑地看着自己,阿舒爾扭頭朝着大門方向瞧了眼,隨後湊近武禮道:“爹,您看看,這是啥?”

說着,阿舒爾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囊,然後解開繫着的繩索,然後打開給武禮看。

武禮探頭一瞧,瞬間兩眼被一片白光耀得差不多快睜不開來,緊接着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朱……朱大頭?這……這麼多?哪……哪來的?”

小布囊裡滿滿都是一枚枚白花花的朱大頭銀幣,粗算起碼有十來枚的樣子,一枚朱大頭可以作一兩紋銀,這十來枚不就是十多兩銀子麼?

武禮一家家徒四壁,全部家當加起來有沒有三兩銀子都不好說,眼下阿舒爾居然弄回來這麼多朱大頭,這如何不讓武禮心驚?

“爹,回屋裡說……。”阿舒爾向武禮使了個眼色,武禮頓時點頭,左右張望一下拽着兒子急忙進了自己的屋。

進了屋裡,武禮先關上了房門,隨後就追問阿舒爾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朱大頭。

“爹,您還記得之前來過的楞格里不?”

“楞格里?瓜爾佳氏的楞格里?”武禮想了想反問。

“對!就是他!”阿舒爾點點頭,接着把事說了說,這個楞格里之前讓他們家幫忙打聽些事,武禮答應了下來並讓阿舒爾去辦,雖然武禮家早就沒了爵位,可畢竟還是宗室,有些事通過宗人府和宗室內部還是能打聽得到些的,阿舒爾厚着臉皮這些日子天天跑宗人府,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給他問到了消息,隨後轉手就把消息賣給了楞格里。

這些朱大頭就是阿舒爾賣消息得來的,而且今天楞格里告訴阿舒爾繼續打聽其他消息,如果有還能換錢。

“你小子當心別給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怎麼心眼這麼實誠?我當初怎麼交代你的?隨便糊弄糊弄他得了!”

“爹!人家又不是傻子,再說糊弄話能換到這些?”阿舒爾不服氣地把裝滿朱大頭的錢囊往桌上一丟,白了自己老子一眼。

“你呀你,你以爲爹不知道這個楞格里是幹嘛的?你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小子吃過的飯還多!這個楞格里弄不好就是東邊的探子,我們家可是宗室!”

“切!”

阿舒爾掏掏耳朵,不屑一顧道:“宗室?這天下還有我們家更落魄的宗室?爹,您別瞎扯了,這大清同我家還有屁個關係?不就頂了個宗室名頭?除了這還有啥?您倒是說說?”

說着,阿舒爾拍了拍裝錢的錢囊:“眼下,連皇上自己都去帝號了,給東邊稱臣了,我可管不着楞格里是什麼身份,我只管自己一家老小吃喝!天大地大,吃喝最大!爹,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阿舒爾的話讓武禮啞口無言,好一會兒都沒開口,最終搖頭長嘆了一聲。

沒錯,自己的日子都不過去了,還什麼狗屁宗室?就算忠於大清又如何?和自己家有半毛錢關係麼?自己的爺爺、伯父叔父包括自己的父親,還有自己,豪格一脈如此淒涼,順治的後人誰有照顧他們?靠人不如靠己,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想到這,武禮胸口一股氣憋的慌,他二話不說直接取過桌上擺着的酒打開喝了口,然後扯下一個雞腿直接就吃,吃到嘴裡滿嘴是油,有多少日子沒吃雞腿了?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着?記不清了……還別說,這雞腿特孃的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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