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寧告別後,程安一路上心裡都七上八下不安穩,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回了酒店見到桌上放的筆記後打開這些日子整理的證據,定盯看了許久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似的。
終於,她突然起了身把u盤翻了出來,將裡面的文件都導了出來。
聽着叮的一聲導出成功的聲音,一直在沉思的程安回過神,幾乎沒有猶豫的將u盤取出背起包就出了門。
過了許久程安才慢慢悠悠的從外面回來,她一身疲態像經歷了什麼事情渾身一點精神都沒有。
前面就是入住的酒店,程安擡頭望了眼手裡的電話正好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見到任景西的名字有一瞬的恍惚。
想起他昨天說的在樓下等她。
下意識的她便往四周看着,可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酒店附近的公園,什麼也看不清。
手機鈴聲還在不停的響動着,她回過神猶豫着正要按下接通時,突然有一個人從身後冒了過來。
“唔……”
那人一手攬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壓着她,一手拿着一個白毛巾便捂住她的鼻子。
程安還來不及掙扎時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沒一會兒功夫便慢慢沒了知覺,意識也逐漸喪失的暈了過去。
——
任景西站在程安的酒店房門口敲了又敲始終沒有迴音,手裡的電話也沒人接聽。
這一番下來心裡的不安也愈演愈烈,他擰着眉心正要給徐澤拔電話的時候,徐澤就已經先一步的打了過來。
“任總,我們已經到何雨吟這了。”
徐澤看着幾乎已經昏迷不醒又遍體鱗傷的何雨吟皺了皺眉頭:“您猜的沒錯,何方海應該剛剛纔走,何雨吟被捆了起來身上也都是傷,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
任景西心下一沉,不好的預感變得更加強烈。
“何方海的蹤跡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我們到的時候何雨吟就已經是昏迷的狀態。”
任景西微不可及的輕嘆了聲:“程安不見了,我懷疑這件事情和何方海有關係。”
“程小姐不見了?”徐澤驚呼一聲,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好召頭。
“嗯,立刻找到何方海把他送到警察局。”任景西說着往樓下走去,想着到門口等着她:“一旦何雨吟醒了立刻通知我。”
“是。”
任景西站在酒店門口,一遍又一遍的撥着程安的號碼。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有多麼的無力,一直想保護的人此時卻不知道是否安全。
如果程安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
程安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一直顛簸的頭暈腦脹。
她皺着眉頭睜開眼時只能知道倒在車椅上,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綁了起來。
“醒了?”
程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僵住,立刻擡頭往前外:“何方海!”
何方海開着車回頭睇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醒了也好,讓你回憶回憶這是什麼地方。”
程安順着他的視線往窗外看去,延綿的山路灰黑色的沙石。
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卻讓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甚至是驚恐的不停的往後縮着。
“想起來了?”何方海見到她這恐懼的模樣心裡一陣快活。
“別急,咱們還沒到目的地呢。”何方海笑得悠然:“再過兩分鐘,就讓你感覺一下當年你父親曾經走過的路。”
程安身體顫抖着手腳冰冷的立刻閉上眼睛,不想再看這裡的一切。
這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她父親車禍生亡的地方。
車子突然猛得停住,輪胎擦過地面的聲音刺耳的令人整個都蜷縮在了一起。
程安努力的想把自己隔絕在外,可何方海一把拉開車門將她連拎帶拽的扯了出來,逼迫着她一定要面對這一切。
山上的冷風劇烈你似乎要掀起所有,她的頭髮在空中亂自飛舞着,凌亂又落魄的像沒了靈魂的娃娃。
“來,好好的看一看,回憶一下你父親曾經車禍死亡的地方!”何方海拽住她的後領迫使她擡起頭。
何方海拎着她指着地面山壁:“就是這裡,你爸上山的時候和任景西父親的車子撞到了一起。”
“嘭的一聲,就是這!”何方海狠狠的敲了一下她身後的山體:“你爸的車就飛到了這,狠狠地,鮮血淋漓……”
“你住口!”程安大聲吼叫着,眼裡猩紅像是摻了玻璃劃的心口疼。
這一幕彷彿就出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又讓她回到了痛苦的時候。
何方海突然大笑着:“這就受不了了?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程安開始奮力的掙扎着,儘管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離開。
“還想跑?”何方海突然一拳重重的打在程安的肚子上。
她疼的立刻蜷縮了起來,頭上冒着冷汗身子軟的幾乎就要倒地。
“你也不想想你能跑的掉嗎?”何方海掐着她脖子冷哼着:“觀衆還沒來呢,你以爲我能放過你?”
“你要幹什麼?”程安喘息着,看着他彷彿一個變態似得笑的喜滋滋,陰險狡詐的模樣看着她心生涼意。
“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候怎麼能少了一個人?”說着就見他拿出手機慢悠悠的撥着號碼。
這一瞬程安就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要對誰打電話。
“何方海,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會過來的!”
“真的是這樣嗎?”何方海呵呵笑着突然咬着牙狠聲道:“你以爲我會這麼蠢的相信你?誰不知道任景西的心裡只有你一個。”
“爲了你,他赴湯蹈火都會來。”
何方神聖說着號碼就已經拔了出去,很快那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何方海。”
他的聲音低沉冷漠,可這一瞬就讓程安的眼淚流了下來。
“知道誰在我身邊嗎?”何方海問着模樣輕鬆。
那邊只是沉默了兩秒。
“你在哪?”
何方海笑了起來:“不錯嘛,看你這麼聰明的份上就讓你聽聽心上人的聲音。”
何方海掐着程安的胳膊逼迫着:“說話!”
可程安卻是咬着牙關一個音節也肯發出來。
這下子可把何方海惹毛了:“你以爲你不說話任景西就不會相信了是嗎?”
“我讓你不說話!”何方海把手機放到車頂,擡手就是又給了她腹部一拳。
程安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額頭上的汗頓時滴了下來,可她依舊咬着牙不肯出聲,幾乎都要把紅脣咬破。
“還不說話?”何方海冷哼着動了動脖子,幾乎就要在下手時聽到電話那頭怒吼聲。
“何方海,你到底再哪!”
何方海停了手拿起手機看着臉色蒼白的程安,悠悠道:“在你爸死的地方。”
“好,我現在就去找你。”任景西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帶着憤怒和仇恨,卻在下一秒又變得溫柔無比。
“安安不怕,我一會兒就到。”
心像是空了一塊,程安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撕扯着他們彼此間無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