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邊還能聽到奕長治不甘心的咒罵,整個人有些發懵,心好像被人用力捶了一下,撲騰撲騰的跳。
此時她柔軟的身體已經陷入他非常溫暖的男性身軀中,他有力的臂彎包裹着她,從他身上,她嗅到了乾淨之中的一點血腥的味道。
“死丫頭,就不信你能逃出昇天。別落到我的手裡,有你好受的。我的臉,可破了相了,哎呦這……不好意思喲……”
奕長治沒想到客房裡有情侶在親熱。
這下壞了人家的好事,又沒找到人,趕緊悻悻然的離去。
門一關涼夏就想推開奕輕城,他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沒有一點放開她的意思。
這傢伙!
她原本還感激他呢,現在人都走了還不放開自己,想趁機佔便宜是不是。
那一點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她推不開他又想踹,奕輕城卻好像腳下也長了眼睛,猜到她的意圖,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他壓制住。
涼夏躲不開就咬,是真的咬,可就算嚐到了血腥味,她都怕了不敢咬了,他仍然沒有鬆開。想起她進來時感覺到的駭人氣息,她沒出息的發抖。
“他沒走,還在門口呢。”奕輕城總算肯放開她了,“你不信就去開門。”
“就算他沒走,你還壓着我幹什麼?臭流氓,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太過嬌嗔。
她有一雙柔嫩的紅脣,琉璃般的眼珠欲語還休的流轉着,白皙的皮膚上奇蹟般的暈出兩道恰到好處的紅雲,那副嬌羞又飽含委屈的姿態,一絲不落的被面朝她的男人盡收眼底。
他幽深的眼眸中立刻迸發出驚豔的火光,很快消失。
“我想喝水,嗓子快冒煙了。”涼夏避開他的目光。
奕輕城靜靜的注視了正垂手站立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一會兒,上下掀動的長睫帶動明睛轉動的眼珠,那麼清明。
下一刻,他已經面帶微笑的坐在了舒適的沙發上,右手執起放在茶几上的高腳杯不溫不火的喝了一口。
“有水有酒,請自便。”
他走到音響前旋開了按鈕,隨着他指尖的運動,一曲輕柔之中帶着慵懶的樂曲便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你不想今晚再遇上奕長治,就別動走的念頭。”
“你認識他?”
涼夏吃驚不小,隨即釋然。
奕長治在公司上班有些年頭了,生意場上認識的人不少,知道奕家有這麼一位菩薩很正常。
奕輕城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很快對方就回復了。
“可以了,你走吧。”他忽然道。
“真的?”
他眉再次挑起,“不想走?”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顯得意味深長,然後嘴脣一勾,笑的讓人發寒。
她觸電般抖了下,擡頭看着他風神如玉的俊朗容顏,脣角帶着沉沉的笑意。他的笑,帶着一點壞,還有帶人墮入深淵的魅惑力。他一雙眉簇到了一起,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脣,似笑非笑看着她。
這樣的神情,十分蠱惑人心。
“謝謝,再見。”她定了定神,撇去腦中雜亂的思緒。
涼夏裹緊了他的外衣,轉身開門。
奕長治果然不在外面了,她回到休息室就給杜若蘭打電話,連妝都不敢卸了,問清楚師傅在哪裡,顧不上衣衫不整就小跑過去。
酒席已經散去,她看了看手機,離晚上十點還差五分鐘。
多麼驚心動魄的夜晚,她自嘲地笑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平靜了。
電梯直達頂層,涼夏循着指示牌往旋轉餐廳走去,這麼晚已經打烊了。
餐廳留着啓明燈,她正想開口叫人,卻見自己的爺爺和杜若蘭談笑風聲,還將師傅掉下來的一縷髮絲溫柔的夾到她耳後。
這……
不是涼夏敏感,而是事情太詭異,她乾脆閃到一邊。
爺爺抱了一下師傅,很快放開。這下她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要說師傅和爺爺什麼關係都沒有,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