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他“呵呵”的開始笑了起來。
那詭異的表情，讓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
“你會的，你一定會的！”
老頭大聲的咆哮着。
而這最後一句話，也用盡了他最後的一口氣，徹底嚥氣了。
看着這老傢伙的屍體，李二直接冷冷的說道：“拖下去吧。”
金吾衛上前，直接將那老者的屍體拖走了。
“程策，你沒事吧。”
李二上前，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
程策拍拍手，笑着說道：“就這麼個小毛賊，還不夠我熱身的呢。”
“哈哈哈！”
旁邊的尉遲恭聽了，哈哈一笑，說：“距離咱們兩個上次切磋，這纔過去多久，你小子的武功又大有長進啊！”
“不敢當。”程策擦了擦鼻子：“只能說是略有感悟而已。”
“哼，一羣粗鄙武夫！”
幾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卻偏偏有人不長眼。
“哦？”
程策轉頭看去，是一個年輕人，看他所站的位置，怕是官職不小。
“那這位大人是什麼呢？”
“只會耍嘴皮子的街頭潑婦？”
程策可不會給他留面子，冷笑道：“什麼時候，只會罵街的潑婦都能站在這朝堂之上了？”
“你放肆！”
見程策如此毫不留情的侮辱那年輕人，文臣一列瞬間就炸毛了。
文武之爭，自古以來就不可調節，什麼時候都避免不了。
“你們才放肆！”
程策怒吼一聲，獅子吼之下，那些文臣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的，慘點的更是直接就流出了血來。
“刺客都埋伏都這太極殿來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金吾衛和禁軍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精銳之士，每一個都是登記在冊的。”
“若不是有人將他放了進來，怎麼可能會……”
“程策！先別說了！”
程策正慷慨激昂呢，卻聽到一邊的李二打住了他的話頭。
身邊的武將列隊也是臉色有些難看。
程策卻面不改色，彷彿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攻擊面有點太大了，直接把武將們也都給覆蓋了進來。
李二直接轉身回到了太極殿。
羣臣緊隨其後。
程策也跟着走了進去，但是走到門口，看着那整齊的隊列，他卻忽然發現，這偌大的朝堂，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
“呵。”
他無奈的笑笑，看來這孤臣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翻手之間，一把四四方方的太師椅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放在地上，程策直接悠閒的坐在了那裡。
想着，反正都不打算掩飾了，那就直接由拿出了一個蘋果出來，“咔咔”的開始啃。
就這樣，太極殿中，一衆的文武重臣和皇帝，沒有討論軍國大事，反而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在那裡看着程策坐在太極殿門口吃蘋果。
“你們看我幹什麼？”
程策一臉的奇怪：“你們說你們的，我就旁聽一下。”
“有辱斯文，有辱……”
“這位大人！”
程策略一歪頭，眼睛裡帶着凌厲的殺氣。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那凌然的殺機，這些常年在書齋裡死讀書的儒生們，那裡見識過如此的氣勢？
直接就被程策嚇得兩股戰戰，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裡，說不出來了。
看那老傢伙不敢說話的樣子，程策意味深長的說道：“人老了，就好好養老，別學着年輕人出來胡亂闖蕩。”
“萬一要是說錯了話，像崔家那些人一樣，受了天罰之類的，那可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程策這麼一說，他們忽然想了起來，將程策叫來太極殿，到底是爲了什麼。
“也就是說，翼國公承認是自己殺了博陵崔家的幾百口人？”
魏徵一步站了出來，看着程策的眼睛裡，帶着極其危險的光芒。
“誰說的？”
“誰污衊我？”
程策震驚得站了起來：“怎麼能隨便給別人潑髒水呢？”
“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嗎？！！”
程策的話說得很輕鬆，但是聽着他說話的羣臣可就不輕鬆了。
雖然不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真相，但是總感覺到一陣心悸，彷彿自己得罪了程策，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既然不是翼國公做的，那翼國公爲何直言說崔家人是受了天罰呢？”魏徵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程策。
他緊盯着程策，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死活都不願意放開。
“這還用問嗎？”
“這種事情，現在這可是長安滿大街都知道的事情吧？”
程策不屑的撇撇嘴。
“昨晚上，我在會江樓可是看得真切。”
“那火隕流星，雷火漫天的場景，還有那天翻地覆似的威力，除了天罰，還能有什麼？”
程策這話說得，對於其他朝臣來說確實是沒毛病。
畢竟這個時代裡沒有熱武器，雖然武功的威力已經超脫於凡人，但是這樣的場景，明顯非人力所能及。
話說到這裡，就是魏徵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總不能說是程策施法作亂吧？
凡事要講求證據。
他剛剛那樣毫無證據的揣測和猜疑，已經算是不合規矩了。
若是得到了答案還好，但是沒有得到答案，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剛剛看翼國公憑空將座椅變了出來，想來是有這法力的，莫非，崔家的災難，就是翼國公……”
長孫無忌眼神陰狠的看着程策，明顯是要說出來一部分人想到，但是明顯卻不敢說的話。
“住口！”
然而，他還沒說完，就別李二打斷了話語。
李二大聲說道：“爾等若是要追查，那就拿出證據來！”
“不要拿這些無端的猜疑和揣測來搪塞朕！”
“退朝！”
李二大手一揮，直接就甩下衆臣，離開了太極殿。
看那背影，似乎是極其不爽。
程策也不在意，他李二爽不爽的，管自己什麼事情？
直接就收起椅子，自己一個人離開了皇宮。
看那背影，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閒人，不會受到凡塵俗事的打擾。
而長孫無忌，剛剛走出太極殿不遠，就被李二召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