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誰敢拿我!”
那中年人赫然暴起,在兩個百騎上去要拿下他時,他赫然拔出了佩刀,與他們對峙。
他猛然一喝,指着溫禾道:“你憑什麼捉拿某!”
“就憑你貪污軍餉,喝兵血,欺壓有功將士。”
溫禾冷冷的看着他。
那中年人反駁道:“胡說,你可有證據。”
“這麼多的人證在,以我的職權足夠拿下你了。”
別說這裡有這麼多的人證,即便沒有,溫禾也照樣可以拿下他。
之前那一老一少在李世民面前說的那些話,就足夠讓眼前這位統軍都尉落馬了。
“一羣賤民而已,你竟然爲了他拿下某,某堂兄是霍國公!”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溫禾。
試問這天底下哪個官員,會爲這羣賤民做主。
“弩箭!”
溫禾卻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色,擡手喝了一聲。
“什麼!”
那中年人猛然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溫禾竟然如此不講武德。
他這才拔出刀,竟然就使用弓弩對付他。
“快,快來保護某!”
那中年人衝着那些府兵怒吼着。
可那些士兵卻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先不說那他們能不能對付的了這百騎,即便是能,他們也不敢啊。
這些人可都是皇帝身邊的人馬。
這若是動了手,那萬一被按上謀反的罪名,可就完了。
見沒有人上前幫他,那中年人頓時絕望了。
百騎持着弓弩對他虎視眈眈,他咬着牙,只能扔下手中的刀。
“拿下!”
溫禾當即喝了一聲,幾個百騎同時上前將他壓住。
“去,快去一個人找某的兄長,他自然會爲某做主的!”
中年人還是不死心。
這個忙倒是有不少人心動了,見百騎沒注意,便有幾個人偷偷的溜走了。
“小郎君,可要拿下?”張文嘯見狀,有些擔心的問道。
溫禾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們進去詢問,他的住處,另外去他的公廨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賬簿。”
說罷,溫禾便來到那中年人的面前。
“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某叫柴兆,乃太原柴氏出身,就憑你也敢拿某!”
他雖然被幾個百騎壓着,可依舊在掙扎。
不得不說他的力氣確實大的出奇,三個百騎竟然才堪堪能夠穩住他。
溫禾知道,這柴兆是想借着自己的背景來威脅自己。
但有什麼用呢?
先不說柴家如今落沒了,早就沒有隋末時的勢力。
他連長孫沖和獨孤諶都敢打,就憑你。
溫禾譏笑一聲,對於他的威脅絲毫沒放在心上。
“找鐵鏈將他捆住,獨孤諶他說他是太原柴家的,那就由你這個獨孤家的來看管,他若是跑了,我砍你腦袋。”
被突然點名的獨孤諶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欣喜的點頭道:“諾。”
原本以爲今天自己就是來湊數的,沒想到還能有這好事。
他當即跳下了馬,帶着武家的兄弟倆走了過去。
“柴家有什麼好牛氣的,小耶耶可是獨孤家的,你敢跑就把你的腿打斷了!”
獨孤諶這個紈絝子弟,終於有發揮的機會了。只是這囂張的模樣,實在是欠打。
溫禾忍不住衝着他的腦袋就來了一巴掌:“少廢話,將他押進去。”
獨孤諶捂着腦袋,埋怨的看了溫禾一眼,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只好聽着他的命令,讓武家兄弟倆押着柴兆,進了統軍府。
這突如其來一幕,讓葛二等人嚇的站在那,連動都不敢動。
他們只想着讓溫禾去幫他們告御狀,萬萬沒想到,後者竟然直接將柴兆拿下了。
“貴人吶!”
忽然間,只見那叫方大的,在溫禾的面前跪下。
猝不及防的溫禾,正想去攔他,又見其他人紛紛下跪。
“都起來,你們這是作甚啊,快都起來,來人,將他們都扶起來。”
這麼多人,溫禾實在扶不過來。
他身後的百騎聞言,連忙隨着他一起,將面前這些人都扶起。
“你們都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日後朝廷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些人都帶着橫刀,溫禾不敢想象,若是他晚來了一步,這裡究竟會發生什麼。
到那個時候,這些人不僅要不到錢,只怕還要被安上造反的罪名。
“溫禾,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如果這一次你能幫葛三叔把撫卹要下來,日後你到我家,雞子隨便你吃。”
葛二握着溫禾的胳膊,眼中滿是淚水。
溫禾原本還感動着,聽到他後面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放心吧,撫卹很快就會下發,朝廷是不會虧待那些英烈的。”
溫禾心中無奈的嘆口氣。
回去之後,得先讓李世民先把錢發下去再說。
總不能讓這些將士們就這麼幹耗着吧。
國庫雖然沒錢,但是李世民他的內帑有錢啊。
之前倭國送的那麼多白銀,可是一分錢都沒有花。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查查這個柴兆。
百騎的辦事簡單粗暴。
既然已經目標明確這個柴兆定然貪污,那就不用做什麼審問,直接去他家裡和他公廨中搜查。
不過半個時辰。
張文嘯便帶着人回來了。
“啓稟小郎君,在他家中共查出銅錢六千貫,另外這是他家中的賬簿。”
正在上首喝茶的許敬宗不禁一愣。
“怎麼才六千貫?”
他不禁有些慌了,這六千貫雖然不少了,可是對於一個出身世家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若是隻依靠這些錢去斷罪,那隻怕沒有多少人會信服。
“老許,你貪污的話,會把錢堂而皇之的放在明處嗎?”溫禾不以爲然的笑着問道。
許敬宗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急忙道。
“什麼叫某貪污,嘉穎此事可不能誤會,某可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
“行了行了,知道你廉潔,其實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找到他貪污的證據,只要找到他並沒有將撫卹金髮放下去的證據即可。”
溫禾將桌案上的名冊拿了出來。
“這花名冊上一片空白,一個來領餉錢畫押的人都沒有,會州一戰,此地府兵徵集了三千人,足足六萬貫不翼而飛,那柴兆如何解釋?”
這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即便抓不到柴兆的證據,單單這瀆職之罪,就足夠將他罷免了。
聞言,許敬宗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進來一個百騎。
“啓稟參軍,小郎君,外頭來了個小郎君,自稱是霍國公之子,名柴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