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清晨氣候涼爽,尤其是這進入冬天的季節,坐在西湖邊涼亭上喝着龍井,味道也不比天暖賞荷花的時候差。
“這麼說,左姑娘竟然特意來找過你啊,她可真是一個好姑娘呢。”大早晨吃完了飯幾個人走出來散步的依雲坐在蕭寒旁邊,眨動着漂亮的大眼睛,聽蕭寒講敘完昨天的故事後,一臉甜美的笑容,“不過,這西門吹雪的名字,我還真沒聽說過呢。”
“西門吹雪,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因爲沒有師門,又不接受任何門派,所以總是一人來往,生性孤僻,此人劍法超羣,卻低調的很,若不是蕭寒說起,我都要忘記這號高手了。”
媚娘沒了笨重盔甲的遮掩,一身得體的碎花長裙,搭配着她苗條的身姿,只不過,手中握着的那把劍,卻與這衣服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涼亭下,媚娘眼神眺望着這西湖碧綠的美景,然後緩緩道,“左如煙,是誰?”
“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雖然性格有些冷,不過性格還是蠻好的嘛,竟然還會特意爲蕭寒推薦師傅學藝。”依雲一臉甜美恬靜的笑容,而坐在蕭寒另一邊的楊玉環,則是不以爲意的撇嘴一笑,“姐姐,你終究是傻了點,那左如煙,恐怕是看上咱們家老爺了,可是懷有意圖的!”
依雲不以爲意的抿嘴一笑,純淨的眼神之中不摻雜一絲毫雜質,“她若真是如此,蕭寒也喜歡,那也沒什麼的啊。”
依雲的胸襟不是一般的寬廣,楊玉環無語的低頭喝了一口滾燙的龍井茶,不再說話了,她,早晚要被依雲這純真天真的性格給鬱悶死。
“原來如此,只不過,她給了你玉佩,卻沒說讓你怎麼找到他吧?”站在前面的媚娘回過頭來,看了幾個人一眼,“西門吹雪浪跡江湖幾十年,卻從來沒有收過一個徒弟,行蹤飄忽,想找也找不到,不過,也看得出,這個左如煙家世不小,竟然能推薦你做西門吹雪的徒弟?”
“說不定這個左如煙只是信口開河呢!”楊玉環那斤斤計較的小心思又犯了,她陪在蕭寒身邊的時候,最不喜歡,就是聽到別人誇外人、別的女人好,那個左如煙是什麼人啊,家世大?能比得過本宮?
“左煙姑娘可不是那樣的人呢!”依雲甜甜一笑,歪着脖子看向蕭寒,“說來也是啊,左姑娘沒有寫一個地址嘛?不然的話,你怎麼找到這個西門吹雪呢?”
“我也不知道,信中確實沒寫,這個左如煙,不知道是想對自己做什麼考驗呢!”蕭寒不以爲意的一笑,什麼西門吹雪,也比不上陪自己的女人重要啊。
地址沒有留,他還不想去呢!“唉,聽你們說江湖上的事情就犯困,姐姐,陪我去買點瓜子,就龍井茶喝。”
楊玉環站起身拉着依雲的小手就往涼亭外走,媚娘微微皺眉,插嘴道,“你見誰品龍井茶的時候還吃瓜子的?”
媚娘一開口,就註定楊玉環要和她槓上了,“本宮願意,怎麼滴!本宮燕窩漱口的時候,你在哪裡吃饅頭呢!”
楊玉環眉毛一橫,嬌媚的臉蛋煞是囂張,媚娘不悅,然後輕輕一笑,“是,貴妃娘娘教訓的是,不知道貴妃娘娘覺得,皇上的味道怎麼樣?”
媚娘這話說出口,滿座皆驚,依雲瞪着可愛的大眼睛愣愣的眨了一下,蕭寒更是憋得一張臉通紅,接下來,楊玉環就要瘋癲了。
這話題說的太黃了些,不愧是媚娘,從女孩子變成女人後,說話都這麼潑辣了!
“你找死!”楊玉環一張臉變得煞是難看,想要上前和媚娘掐架,但是知道打不過她的楊玉環只能委屈的撅着嘴撲進了蕭寒懷裡,“老爺!你看看這個女人欺負人家呢!今晚上人家就要獻身!讓你證明人家是清白的!跟皇上那小子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蕭寒點點頭,正想要安慰一下這一臉柔弱的楊玉環,媚娘卻冷笑一下,插嘴道,“口說無憑,誰知道你這個貴妃娘娘的位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你是想打架是吧?”懂不懂就用這種事情抹黑自己。楊玉環忍無可忍了,氣得一跺腳,飛快的在媚孃的腳面上踩了一腳,然後一臉得逞笑容的拉着依雲,兩個人就快速跑開了涼亭。
“幼稚!”無語一笑,媚娘忍住了想要衝上去踹楊玉環一腳的想法。蕭寒左右兩邊位置都空下了,媚娘這才坐下,將手中的‘莫愁’放在石桌上,然後身子就立刻被蕭寒摟住了。
“幹什麼!討厭!”正房跟老二不在,媚娘就放開了許多,嬌嗔的白了蕭寒一眼,腰肢扭動,卻沒有真的脫離蕭寒的懷抱。
蕭寒嘿嘿一笑,伸出一隻手指了指前面那平靜如鏡面的碧綠湖水,問道,“杭州的美景不錯吧。”
享受着被蕭寒摟着腰肢的感覺,媚娘點點頭,‘嗯’了一聲,“比我們西涼比自然是好了太多,我們西涼,除了一望無際的沙漠,沒有別的東西了。”
“所以嘛,待在杭州不要走就對了。”蕭寒左右看看四下無人,然後就在媚孃的側臉上吻了一下,“你說,西涼和我,哪個重要?”
抿嘴一笑,媚娘淡定的回答道,“都重要。”這個武媚娘,真是不知道說些好聽的話麼?蕭寒惆悵,不過自己能和一大塊土地相提並論,這感覺也算不錯了,“昨晚睡得怎麼樣?”
“嗯,牀很軟,睡得很舒適。”媚孃的身子斜靠在了蕭寒的肩膀上,抿嘴一笑,清秀的臉蛋上是開心的笑容,“我很喜歡跟你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像一個家。”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子了,對啊,話說難得安定下來,趕緊跟你們三個大美女成親吧!”蕭寒這話說出,媚娘眼睛一亮,有所歸屬,正是她所希望的,只不過忍着激動的心情,抿嘴笑了笑,“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這還是要依雲同意了再說。”
“嗯,我跟依雲說,先挑選一個黃道吉日,然後……”蕭寒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楊玉環就拉着依雲,疾步匆匆的跑了回來,一臉着急和驚慌,“老爺哦,咱們附近死人了!那場景,太嚇人了!”
蕭寒一愣,隨即站起身,媚娘也緊跟其後,然後就跟着楊玉環來到了大街上,“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
生怕場面太血腥會刺激到幾個女人,蕭寒讓她們坐在這十幾步外的茶鋪裡,然後就朝那邊駐足圍觀的人堆裡走去,而身後也緊跟着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蕭寒回頭一看,媚娘正英姿颯爽的跟在自己之後。
蕭寒無語,媚娘不是普通女人,再怎麼恐怖的場景估計也不會嚇到她的,那就讓她跟着吧。
推開幾十個人圍觀的人牆,蕭寒剛剛走進去,然後就看到了地上一具流着血水的屍體,俯臥在地,看不清容貌,不過應該是一個男人,一身黑色緊身衣,旁邊還有一把掉落的寶劍,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個江湖人士。
屍體旁,一個滾圓的身子蹲在那裡仔細的瞧着翻看着屍體,那顯眼的身材,立刻讓蕭寒看出了那人是誰。
“大人,蕭寒公子來了!”在旁邊守着屍體的李元芳眼尖,率先看到了出現的蕭寒和媚娘,笑着跟蕭寒揮揮手,然後就朝狄仁傑喊了一句。
狄仁傑轉過頭來,一張炭黑臉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蕭寒啊,來來來,過來幫我看看。”
蕭寒笑着點頭,走上前去,就看到狄仁傑一隻手在在這具男屍的背部指了指,“被人一劍刺穿,傷口乾淨筆直,看起來,這兇手會點武功啊。”
蕭寒低頭在這屍體上瞅了瞅,除了背部有一個血洞之外,其他地方似乎完好無損,那麼致命傷口就只有這麼一個地方了?
“這人死在哪裡的?”蕭寒問了一句,然後狄仁傑就擡手,指了指旁邊的藥鋪,“被人從這家藥鋪二樓扔下來的,裡面的老闆也死了,不過,本官覺得,這人才是主要目標,所以才率先查看了這具屍體。”
蕭寒點頭,狄仁傑斷案多年,這點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了,蕭寒相信,狄仁傑會是一個出色的‘柯南’的。
“可曾在對方身上搜出了什麼東西?”蕭寒問了一句,狄仁傑溫和一笑,點頭,佩服蕭寒這機智的頭腦,“殺人,無非是報仇,或有所求,元芳已經將兩名死者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藥鋪老闆身上除了銀子別無他物,而這人……”
狄仁傑一隻手按了按這具男屍的背部,然後繼續道,“卻什麼都沒有。”
“此人鞋子稍微有些磨損,嘴脣乾燥,看得出來是一個急着趕路之人,但是身上卻連銀子也沒有,這有所異常,所以,本官覺得,他身上的東西,都已經被賊人擄了去,蕭寒你說呢?”
蕭寒笑笑,“大人真乃神人也,要是我,根本看不出什麼頭緒,更不會想到這人會是趕路之人。”
“嗯,專攻一門,熟能生巧罷了,只是,本官現在開始疑惑,這兇手想要什麼?是尋仇?還是要搶奪什麼東西?而且,恐怕不簡簡單單是搶劫而已,不然的話,老闆身上,甚至藥鋪裡的銀子,爲什麼沒有拿走呢?”
“言之有理。”蕭寒靜靜點頭,“看來,兇手想要拿走的東西,已經帶走了。”
“嗯,本官也是這麼覺得。”狄仁傑摸摸下巴處的黑鬍子,然後將死屍翻身,這人的面貌就露了出來,很普通的一張大衆臉,面色蒼白面部僵硬,就是一張死人臉。
狄仁傑緩緩站起身,然後看着旁邊不遠處圍觀的衆人,問道,“你們可曾見過這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