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樓的老鴇賽花紅,沒了以往那種輕佻市儈之氣,穩重端莊,雖然不及太后那種高貴優雅,但是賽花紅此刻也真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了。
“嗯,既然如此,我們早點睡吧!”說着,諸葛亮飛快的起身吹滅油燈,就將賽花紅報上了牀。
牀上,傳來賽花紅嬌滴滴的嬌羞聲,“死鬼,脫我衣服做什麼!不是要睡覺嘛!哎呀!輕點,別扯壞了衣服……”廂房一片春機,黑乎乎的環境中,諸葛亮如同神仙駕霧一般清爽自在。
再說京城皇宮,寂靜的黑夜裡,蕭寒正在熟睡中,卻突然感覺到身子如同沉入大海一般的溼潤。
微微有些奇怪的睜開睡眼,蕭寒茫然的低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的太后,正抱着自己的腰,腦袋靠在自己懷裡默默無聲的低聲抽泣着。
皇上被冤屈的斬首,這種事情,讓太后一醒過來,就立刻熱淚滿襟。“我的孩兒……”一邊低聲抽泣着,太后一邊躲在蕭寒的懷裡喃喃自語,“我那苦命的孩子……是母后沒用,都怪母后無能啊……”
靜靜的掙扎眼睛聽了片刻太后的自言自語,蕭寒黯然傷神,嬴政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死了,自己難過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和他親生母親的心痛所相比?
太后的傷心欲絕,蕭寒不懂,所以蕭寒只能緩緩伸出手,輕輕攬住太后的蠻腰,用自己廣闊的胸膛,來溫暖太后那心寒的心跳。
太后更緊的摟住了蕭寒的肩膀,眼角溢出的眼淚沾溼了蕭寒的衣襟,蕭寒感覺到整個胸膛都貌似被淚水浸泡一樣,可想而知太后此刻的憂傷心情了。
太后就這麼默默抱着蕭寒哭了一晚上,蕭寒沒睡,太后也沒有誰,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總之蕭寒整個上身都被淚水打溼了之後,太后終於緩緩停止了哭泣,哽咽一聲,擡頭,卻是無比堅定冷酷的語氣,“哀家要讓那個河北軍營的副指揮,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不得好死!”
蕭寒輕輕牌打了一下太后的香肩,然後緩緩說道,“已經死了,被我捅了十三刀。”太后一愣,擡頭看向蕭寒的側臉,然後露出欣慰的神色,蕭寒辦事,都會讓人這麼貼心舒服,“皇上的屍首……”
太后欲言又止,蕭寒知道太后想說什麼,冷靜的說道,“不知道……屍體是否還能找到,那木盒媚娘會保管好,挑選一個日子,將皇上安葬。”
“嗯……”太后更加用力的摟緊了蕭寒的後腰,絲毫不顧及她自己金枝玉葉的身子已經緊緊貼在了蕭寒身上,臉上閃過決然之色,太后冷笑一聲,道,“京城的失守,倒是讓哀家看清了不少臣子的面孔,等哀家他日掌權,定要將這些貪生怕死之人,全部滿門抄斬!”
“嗯……”太后的懿旨,蕭寒想攔也攔不了,隱隱約約的,蕭寒感覺到太后中年喪子,其心性只會更加狠厲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蕭寒心裡一動,輕聲問道,“還不知道太后……名諱呢?”太后淡定的瞥了蕭寒一眼,擦擦紅腫的眼睛,道,“知道了又如何,一個名字,並不能拯救哀家失去的孩兒,哀家山東單縣人,姓名呂雉。”
呂雉?中國史上第一位掌權的太后、皇太后。呂后對陣武則天?蕭寒一臉啞然,自己是不是多餘了的?兩個強勢女子的對決,哪裡輪得到自己這麼一個男人插手?曹操丞相侍奉的皇上叫嬴政,嬴政的母親是呂雉呂后,那麼,呂后男人是誰?蕭寒真的想知道,只不過低頭,看到太后已經帶着眼角淚珠熟睡過去的模樣,蕭寒放棄了閒聊的想法,就讓太后睡一個好覺吧。
第二天清晨,早早醒來的太后就迫不及待的要面見太后要求下葬皇上,媚娘自然同意,帶兵帶着裝着皇上腦袋的木盒,一路來到了皇宮後的陵園裡,這寬大的陵園,鳥語花香,樹木成蔭,這麼一篇風水極好的良田上,本只有先皇一人的陵墓,現在,他的兒子終於來陪他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本就是一件極其淒涼的事情,媚娘重病包圍着蕭寒和太后兩人,距離甚遠,給太后讓出了一些空間。
太后瞥到這些,只是苦苦的笑笑,媚孃的軟硬兼施,真是恰到好處,攻城時、勸降時,狠辣無情,如今爲皇上下葬,卻又這般體貼細心,黃紙,棺木,都是媚孃親自準備的上好物品。
這一衆收縮自如,哀家真是要好好學學。太后恍惚的看着只裝着皇上人頭的棺木下葬到土裡,與腦袋分家的屍體早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堂堂一個大秦皇上,死的時候都屍首異處,這是多大的屈辱。
太后彎腰,金貴的身子毫無顧忌的跪在了皇上的墓碑前,棺材已經下好,看着新鮮泥土堆積起來的平地和這刺眼的白色墓碑,太后面無表情,眼中雖有悲傷之情,但是卻一滴眼淚沒有流。
一,是太后有着自己應有的規矩,在一幫叛軍面前流淚,這豈不是示軟?第二,就是太后眼中的淚水早已經哭盡,恐怕一點水分都沒有了。
靜靜的跪在皇上嶄新的墓碑前發呆片刻,太后心裡卻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一年內不能平定天下將大秦江山奪回,那麼她就一頭撞死在嬴政的墓碑前。
蕭寒在皇上的墓碑前磕了頭,就悄悄的退向了一邊,好讓太后一個人靜一靜,蕭寒正盯着太后悲傷的背影發呆時,旁邊,媚娘卻突然走過來,伸出一隻手,就朝蕭寒的袖口裡掏。
“做什麼?”蕭寒奇怪的問了一句,當看到媚娘小手抓着他自己的魚腸劍抽回手的時候,蕭寒緊張了,反手就想去抓,但是被媚娘一巴掌拍掉了,“你現在被我軟禁了,刀劍之類的,自然是要沒收了!昨天晚上我忘記了,可是今天可記得清清楚楚!”
媚娘對誰都是這麼公私分明啊,瞧着她將魚腸劍塞進了她自己的衣袖之中,蕭寒只能無語的苦笑,這女人,一點情面都不給,不愧是要當王的女人。
“我們走吧!”太后盯着皇上的墓碑傷心了片刻之後,重新收拾心情,暗歎一聲站起身,轉身,太后細長的雙眼微微眯起,深邃的雙眼環顧一週,冷漠的眼神又落在了媚娘身上,“總有一日……”
說着,太后擡手,修長的食指指尖從左掃到右,在場負責監看蕭寒和太后的幾百西涼叛軍,都被一一指過了,太后清冷的雙眼裡爆發出低沉的殺機,原本那端莊優雅的氣質,立刻變得煞氣凌人,“你們都要死!”
蕭寒臉色微微一變,早年喪父,中年喪子的太后,因爲打擊而變得低沉陰霾,這可不是蕭寒想看到的轉變。
媚娘則不以爲意的一笑,小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緩緩回答道,“籠中之鳥,能折騰出什麼風波?”
兩個女強人眼神對視在一起,剎那間,刀光劍影,昏天暗地的眼神對決,讓蕭寒站在旁邊都能感覺到頭皮發麻。
太后說出了這霸氣的語句後,媚娘沒什麼反應,然後就派人將蕭寒和太后送回宣政殿的書房裡了。
與此同時,這一天,京城內的禁軍,河北軍營大軍,山西軍營大軍,山東軍營大軍等等地方,全部在各自將軍下的歸降下,向武媚娘臣服,這樣一來,本來區區十萬叛變的人數,在北方各大軍的歸降下,立刻突飛猛漲到四十萬大軍。
手握三十萬秦軍的武媚娘坐守京城,淡然一笑,放眼望去天下,指日可收。
再說南方,得知了京城失守皇宮被叛軍攻進的消息,天下大亂,大街小巷上,都是鄰里街坊的話癆聲,百姓們都知道,京城這個皇都失守,就表明天下失去了一半,這是改朝換代的前奏啊。
浙江杭州,翠紅樓,叛軍的興起,讓天下間做生意的、幹苦力的、各種各樣的男人都沒有了興趣作樂,他們現在逃的逃,賺錢的賺錢,一時間,翠紅樓、客棧、酒樓這種地方的生意都是一落千丈。
“哎,生不逢時啊。”腳上依舊是一雙草鞋,一身普通布衣長衫的劉備坐在翠紅樓的後院裡,連着幾天翠紅樓都沒有開門,姑娘們也樂得清閒,吃喝玩樂,絲毫不知道亡國在即,或者說,亡國跟她們也沒關係。
今天,姑娘們有的睡覺,有的就在坐着喝茶聊天,劉備一個人則是孤單的坐在後院的石凳子上,悶悶的喝着小酒。
劉備這個人識字不多,道理懂的也不多,但是就會爲人處事,外表憨厚內心一般猥瑣一本純潔的劉備,厚道!
區區幾個月,在杭州內,就將自己的個人魅力散發了出去,劉備的憨厚老實,爲人義氣,立刻得到了不少鄰居街坊的讚揚和美名,總的來說,那就是劉備將翠紅樓打理得很好,要不是遇上叛賊起亂,這翠紅樓平日裡,姑娘們都不夠用的了。
“二當家的,外面有人找您!”一個剛來沒一個月的小姑娘笑眯眯的走進了後院之中,笑着和劉備招呼了一聲,然後就一蹦一跳的轉身離開了。
二當家的,自然是對劉備的認可和稱呼,劉備喝下一杯酒,心裡奇怪着,踏着草鞋走到了前面翠紅樓裡,剛剛踏過門檻,劉備就看到旁邊椅子上坐着手裡拿着鵝毛扇正笑眯眯跟賽花紅說話的諸葛亮。
一愣,隨即劉備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對着翠紅樓上上下下就呼喊到,“姑娘們別聊天了,你們媽媽回來了,還不快點下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