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正突然道:“如果他們再來,我們一定逃不掉。剛纔不知有多僥倖。自己知自己事。在實力的絕對比拼上,我們是拼不過魔宗的。如果玄魔二老再次與我們遭遇上。你們還是趁早溜掉的好。”
令子傑沒有好氣地道:“蔡兄還是這麼不相信我們。”
“我哪有。”
宗禪補充道:“既然沒有。那就今後再也不要說這種話,連龍晶石我們都可以一起分享。還有什麼是不能共同面對的呢。”
蔡太正自知口誤,道歉道:“哎,不說就不說。其實就一點的勝利,實在是有賴我們所有兄弟的配合。青龍幫主任原的確是一個人,丁原更是人中之龍。他們這樣的好手,都歸宗少傑少你們統屬。可見你二人身上,定然有迫人的魄力,才能吸引到青龍幫的所有兄弟傾城而歸。”
宗禪笑道:“蔡兄又再嘲笑人了。應該罰一杯。”
令子傑突然仰頭向頭,在黃昏的日落之下,看到東南方向高空處飛來的幾個黑點,大爲愕然道:“那是我們渭城守軍的黑鷹呢,還是敵人的爪牙呢。”
宗禪和蔡太正同時仰頭向天,前者嘆道:“速度快而展翅不正。飛得高,而不善查敵。這除了是我們渭城任原那小子訓練出來還不怎麼熟練的飛鷹之外,還會是誰的。”
蔡太正愕然地道:“你這傢伙一眼就看出了是自己家的雄鷹。我的乖乖,眼睛真毒。”
宗禪嘴裡叼了一根燈草,傲然道:“眼不毒,能夠活到現在?別做夢了。”
令子傑呵笑道:“蔡兄千萬不要鼓勵他,甚至不要有任何的讚揚。否則這小子定然會飄飄,飛得比那幾只老鷹還高。”
宗禪立即站了起來,括起手在嘴邊朝天喝道:“小黑,小灰,小棕,下來。”
三隻雄鷹發出一聲怪叫,紛紛向他們駐足的小山坡上飛了下來。
就在此時,西北方向突然出現一道閃電般的藍光。
一頭不知是何來歷的怪獸,一飛沖天,夾着撲閃的冰晶藍色翅膀,向三頭渭城方向飛來的雄鷹撲去。
三隻雄鷹見到此物,立即尖叫一聲,在半空中停止了飛撲下來的動作。紛紛揚揚,四散躲避開去,驚掉了一身的鷹毛。
“我靠,這也可以。”
“這東西絕對不是我們神唐國的。”
蔡太正眼神熱烈,充滿殺氣地道:“這是魔之火烈鳥,在突勒汗國與神唐國,還有西北邊陲處有一條大山脈,名爲魔界山脈。就有大量的這種東西。相傳,火烈鳥本身是紅色的。卻在被武技師和魔法師給捕捉到後,經過魔法咒語的煉化,最終成爲豢養之物。物性通靈,可以做到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們麻煩大了。”
蔡太正的話剛一說完,那隻冰晶藍色的火烈鳥,立即對他們渭城守軍豢養的三隻雄鷹展開了無情的撲殺。
一天空的鷹毛掉了下來,看得宗禪等人心頭滴血。
“啊。”
宗禪大喝一聲,霸刀閃電射上半空。
但因爲距離實在太高遠,霸刀轟隆隆着掉了下來,重新回到宗禪的手中。三隻雄鷹,卻已經被撕成了粉碎,讓人不忍卒睹。
“這究竟是誰幹的,我宗禪誓要報此血仇。”
令子傑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回城再說。”
蔡太正也勸道:“小灰,小黑,小棕,都已經死了。我沒有想到宗禪你對他們這麼有感情。任原知道,一定非常感動。”
三道人影,在天黑的夜幕降臨一刻,終於趕到了渭城本城門。
城門開啓,城牆上歡聲雷動,青龍幫衆和百姓們聽說他們幾人回來了。立即將整個西邊城門處的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想爭睹他們的風采。
“小弟任原,丁原。見過三位。”
宗禪,令子傑,蔡太正,人人大喜。與他們相擁爲禮。
“宗少,宗少…。”
任原一帶頭,無數的百姓喝起了宗禪的名字,聲名動天。
宗禪大感臉上榮耀,令子傑似乎知道他心思似的,輕輕地道:“宗城主現在可以實實在在地高興一回了呢。”
蔡太正也揶揄道:“至少一個時晨之內。洪如菁不會摸到渭城來刺殺你的。可以縱情地慶祝一番呢。”
宗禪怪笑一聲,立即忘卻了之前的不愉快。全身心投入到了全城皆歡的大慶祝之中。
渭城之內,流水席全面鋪開。
軍民人等,無論耄耋之年的老者。還是牙牙學語的童子,皆可瘋狂地吃喝上三天三夜。
這是宗禪爲回報渭城百姓和青龍幫兄弟,而作出的特殊安排。
當幾人回到了城主府中之時,在府外一片針葉風景林裡。一道黑影出來了。
宗禪向那人道:“安排好了沒有。”
“嗯,此時外緊內鬆。正好給敵人以潛入渭城的機會。宗少你放的這三天假,好像專門爲此事準備的一般。以我對洪如菁的瞭解,此魔後必定會藉機前來偷襲暗殺於你。你就等着瞧好了。”
宗禪點點頭道:“辛苦了。叫傑少和蔡兄他們準備好。洪如菁要麼不出手,一出手,肯定是不凡的撲殺。一個不好,明日的渭城,就會貼上大字報,宗禪滅魔不成,反被魔後洪如菁消滅。那可就要鬧大笑話了。”
來人把蒙面摘掉,笑道:“宗少真會開玩笑。不過你的話,我記下了。馬上就去安排。你們只管在一更天后,入府中入睡就成。”
宗禪點頭道:“任兄做事。我放心。”
任原坐了下來,呆了片晌,似乎一片心事重重的樣子。
宗禪瞧了他一眼,“怎麼了,是否在安排上,還有什麼欠考慮的地方。”
任原搖搖頭,“宗少,你也應該正名了。渭城真正的主人。應該是你。我想丁兄不會反對的。”
原來這傢伙是在爲此事而操心,宗禪好奇地道:“爲何突然提起此事。”
任原眉頭大皺,“怎麼,宗少。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招攬我任原時的誓言了麼?”
宗禪回味起來,心中五味雜陳。
“我當然沒有忘記。”
任原步步緊逼道:“那你當初向我許下了什麼承諾。”
山風吹來,針林婆娑,掉下無數的松針,發出沙沙的響聲。
宗禪迎風而立,肩後披着的長髮,有如鬆槁般揚起,十分的好看,狀如天神。
宗禪此時雙手負後,雙眼一沉,陷入到回憶之中。
“我向你承諾過,那日,在逼老幫主退位之時。我說,要帶青龍幫兄弟,到外邊的世界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世界來。將此混濁不堪的世道,給攪它個更加混濁。而後纔有機會慢慢將混濁變爲濾清。變動亂爲太平,變戰火爲炊煙。”
任原意志堅定地點頭道:“你總算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很好,那麼渭城之主的選擇呢,你又能給我什麼解釋。”
宗禪閃電回身,“不需要解釋。一個小小的渭城之主。算得了什麼。以丁原丁兄的才幹,就算將來當神唐國的丞相,都綽綽有餘的。”
任原大驚道:“宗少,你在爲他人做嫁衣衫?”
宗禪反過來愕然一記,拍拍腦海,“我的天啊,原來任兄你是在擔心這個。誤會了,誤會了。也怪我,沒有向你說清楚。此誤會該罰三杯。等今日事畢,一定補上,誰也不能勸我。”
任原追上一步,絲毫不放鬆地道:“宗少,你想作何解釋。”
宗禪嘆息一聲坐下林蔭小道旁邊的山石,一拍身邊空處道:“坐下來,聽我細細道來。”
任原有些無奈地坐下,雙眼目光如炬發注入到宗禪的眼神裡去。
宗禪攬着他的肩膀道:“任兄是否想說。你和麾下的青龍幫兄弟們。效忠的對象是我宗禪。而非丁原,是也不是。”
任原輕語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一個區區渭城,怎麼能夠填滿我宗禪的野心。值此天下大亂的時刻。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你我有志者,更應該趁此時機崛起,幹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渭城,渭城只是我與其它的魔宗逐鹿的一個基點。安排丁原出任城主,比由我自己出任城主更加方便一些。其中的原因你也早就知道了?”
任原驚訝道:“原來傳言是真的。這我就放心了。宗少,我明白了呢。只要你仍舊是渭城之主,青龍幫的龍頭老大。任原就真的放心了。”
“嘿嘿,你這小子,真是個忠心得過份的兄弟。不過我喜歡。”
任原也嘿嘿一笑,“宗少和傑少,是我任原最佩服的英雄豪傑。此生可以追隨你們起事。任原別無它求。我想丁原丁兄也是這樣的想法吧。我與他的交情,絕不下於和你們的交情。但任原心中只認一個死理。誰人能幹驚天動地的大事,任原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如果說少了你宗少的指揮及戰略上的分派,這場渭城之戰,我們也不會取得如此光輝的勝利。遇明主,如遇甘泉,可供人無憂地暢飲。今日之事,就到此爲止吧。我下去安排了。”
宗禪滿意地點頭道:“很好,任兄但去,我稍候就回。記住,一切皆以平常心去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