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大喜,立即向陳望道:“陳兄既然也是道上中人。請不必客氣,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來,請坐。各位兄弟,請。”
陳望帶頭坐到了另外一桌上去,身後的幾位兄弟也執刀捏劍,坐了下去,氣氛頓時變得緩和起來。
陳望一直以來,都在大街上混日子。加上有護衛身份,一身虎皮穿在身上。幾乎成了此街區的地頭蛇。在這裡開店的,沒有人不認識他。靠收保護資費過日子,好不快活。
但像這樣的混混,最大的一樣本事就是看人下菜,他幾乎一眼就瞧出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絕非普通人。剛纔出手,多少含有一點試探的成份。如今坐實想法,心中那久藏不露的豪氣立即被感染起來。
“小二哥。”
“哎,陳大爺,你有何吩咐。”
“給我到醉花樓弄幾罈好酒來。還有,今日這裡一應損失。由我陳望報銷了。銀子稍候送來。再到樓館裡給我弄一間上好的包房,快下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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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雖然心中迷惑剛纔還作刀劍衝突的兩撥人馬,現在卻好像成了好兄弟般義氣相投,着實鬱悶。
不過陳望是這一帶的地頭蛇,哪裡還敢多問,立即置辦酒餚去了。
入到包間,剛好小二置辦的酒菜都已經齊備。
陳望請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入內說請,其它的兄弟則安排在外邊守候着。
宗禪噫了一聲,“陳兄就不怕有人向關鐵權通風報信,說你結交外匪嗎。”
陳望拍了拍胸脯,“他們都說我的本家兄弟。隨我混口飯吃而已,信得過的,兩位大哥不必擔心。”
倒酒了三隻酒杯,陳望舉杯道:“來,我陳望早就想認識二位的尊顏。沒有想到今日老天開眼,終於讓我見到了心目中的英雄。”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又驚訝地互相對望一眼,大感這小地痞流氓陳望大不簡單。
宗禪與陳望客氣了一陣,三人對飲,酒桌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宗禪見他對自己兩人本屬於保密的特殊身份之事絲毫也不顧忌,對陳望的好感頓時大增。
“陳兄又是請客,又是喝酒的。讓我這做朋友的感覺到很是感動。”
“不瞞兩位。我陳望早就想結識你們了。只怕山高路遠,霸城與渭城雖然都是在神唐國境內,但我陳望卻從未去過渭城。但我羨慕啊。”
宗禪好奇道:“你羨慕什麼。”
“我羨慕二位的不世功勳,更羨慕其它的人可以追隨二位,一起開創一片屬於年輕一代不同過往的基業。宗少,傑少,你們來霸城,其目的就算不說,我陳望也能猜測到一二。可有興趣聽我一猜?”
宗禪笑道:“陳兄有話,但說無妨。”
“嗯,宗少果然夠氣派,有擔當。那我就直說了,你二人前來霸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所圖謀的,乃是入主霸城的大業。小的估計是否有錯。”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皆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驚訝。
對他們來說,這個你就算是遇到了霸城城主,都不能隨便透露給對方知曉的。
而一個小小的街頭混混,卻道出了他們的醉翁之意,着實讓兩人心中驚悸。
宗禪哈哈大笑一聲,一杯黃湯下肚,淡淡地道:“我還想當皇帝呢。可是魔宗之主,照女派的宗主洪如菁她會讓我得逞麼。真是好笑,陳兄的聰明,怕是用錯了地方吧!”
陳望見他不承認,先疑惑了一眼,接着信心滿滿地道:“宗少還是不相信我陳望。好吧,此事陳望再也不求證二位。對了,爲表示我陳望對兩位的尊敬,有一份禮物,要敬上二位。”
宗禪眼神一亮,心叫此子莫非知道自己產生了殺機,所以故意拿話來搪塞自己。
暫且先聽聽他胡說八道什麼再說,主意打定,淡淡地道:“陳兄請說。”
“霸城之主關鐵權在城外一處重要據點,遭遇到了照女派五大之首獨孤成業的攻佔。對方殺死關鐵權的手下驍勇之將,並且無意中擊傷了關鐵權。刻下,照女派正在加緊滲透,如果兩位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圖謀霸城的力度再大一些。應該可以不久後,將霸城變成像渭城那樣的光明之地。”
宗禪聞得此言,心中叫了聲乖乖不得了,原來此子果真有意想來投效自己。透露如此重要的消息,要是讓他的頂頭上司知曉了,非被活剝了不可,可見陳望此人,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更是一位現階段下可資利用的人才。
宗禪在桌子上拍了一記,“陳兄敢把如此重要的消息透露給宗某。難道就不怕關鐵權要了你的命麼。”
“哼,關鐵權那傢伙,世受神唐國恩,但卻割據一隅,不思進取。我陳望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加上照女派對霸城滲透日隆,與其讓霸城落在魔宗之手。還不如落到你宗禪的手中。聽說,渭城就在你的治理下,非常的興旺發達,哎,我這個小小的地頭蟲,是不是很傻很天真?連我都搞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願意向你們透露如此重要的消息。”
令子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陳兄原來也是位對天下大亂和魔宗當道,奸臣爲禍的現實十分不滿的熱血青年。因果類我,很好,我令子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宗禪嘿嘿笑道:“還有我宗禪。”
陳望大喜,立即就要下拜,宗禪將他一把扶起,彈出《無極神魂》神力,對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接受宗禪的安撫道:“陳兄,我宗某萬不可受此大禮。如果陳兄看得起在下,就請幫在下一個忙。”
陳望眼神熱烈地道:“請宗少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的。義不容辭,就算做不到的,也會想辦法做到。”
宗禪笑道:“很簡單。我想見關鐵權一面。但我知道他的城主府中,守衛森嚴,機關重重。加上有魔女蓮娣的滲透。是一個不安全的地方。哪日關鐵權要是外巡,又或者說到城主府外的地方去,陳兄可否願意透露一個消息給我宗禪。宗某必當重謝。”
“哎,難得二位這麼看得起我陳望。要是這麼一點小事,陳望都有負二位。如何對得起你們啊。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三天之內,三天之內,等我好消息。”
說完,對方飲完一杯烈酒,立即旋風一般地帶着兄弟們走了。
包間裡只剩下宗禪和令子傑兩人。
前者道:“傑少,你覺得陳望此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看至少有七分,因爲此人除了一臉的地痞流氓相之外。還有三分豪傑之氣。就憑這一點,此人日後將會有所作爲,也許能幹一番大事也不一定。”
宗禪興奮道:“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陳望此人可信。好吧,就按照他的意思去辦。我們在霸城內,乖乖地等它孃的三天。三天之內,必須得見到關鐵權這個爲色相所迷的傢伙,不管成功與否,都得作最後的努力,這是除了用兵霸城之外,唯一的一次兵不血刃的公關了。”
說完,他把烈酒射入喉嚨,一陣火燒般的感覺涌上肚腹,好不快活。
令子傑知道憑宗禪的口舌之能,只要能夠見到關鐵權。也許還真能讓這頭色狼回頭也不一定。
宗禪是個敢想敢做的人,此刻自己除了支持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露出個微笑,淡淡地道:“我先回客房裡修煉去了。你慢用。”
宗禪點頭道:“傑少總是君子終日乾乾的。好,那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想上街走走。”
陳望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成功地爲宗禪張羅到一個見霸城之主的機會。
不過此人十分的謹小慎微,雖然肯見宗禪,卻不許他帶任何的副手。包括兄弟令子傑在內。
隨着一聲唱諾,城主府羣妃殿內,所有的小妾,填房,都被關鐵權給安排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他一人高踞於大殿上的寶座上,此時正在目送着宗禪的到來,與屬下等人射出電般眼神,似乎要將這位前晌還是敵人的高明人物看個通透。
大殿內左右兩邊,各排了七八張椅子,兩邊皆已經坐滿了幕賓,及關鐵權的麾下大將。
他的身後,是最信任的兩人。
一爲關府內的大管事關山,一爲一位穿着白色盔甲的老者,威猛沉雄,很有氣魄。
宗禪一見到關山,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眉頭一皺之下,立即記起自己和令子傑兩人潛入關鎮天的壽宴之時,主持壽宴的正是此人。
關山來了霸城,這無疑就是關家的老爺子關鎮天的主意。
而在關山和那名猛將身後,則是刀兵林立的霸城護衛。宗禪多瞥了一眼,卻沒有見到陳望本人,大約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出現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裡。
宗禪疑惑重重地步入殿內,心中已經想好了另外一番措辭。
他本原以爲關鐵權會單獨與其相會,那自然可以暢所欲言,大不了談崩。但此刻對方早已經準備妥當,專門等着他的到來,想必關鐵權已經做好幾手準備,萬一雙方談不攏,又或者說尿不到一個壺裡去,自然就是另外一番結果了。
“宗兄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