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榮哈哈一笑,排衆而出,向幫主道,“幫主,恕先榮無禮。青龍幫每次能夠擴充實力,還不是副幫主的功勞麼。就憑你無容人之量這一條,就不配當青龍幫的幫主。副幫主已經是仁至義盡,低聲下氣的懇求你脫離青龍幫,你最好是能識相點,否則一旦撕破臉皮,後果你最清楚。”
陳理配合着堅忍下心,向前邁出一步,“請幫主允許陳理帶兄弟們離開青龍幫。所有財貨等物,陳理不帶走一分一離,全部交由幫主處置。”
那幫主坐在太師椅上,已經是渾身打顫,“好吧,兄弟鬩牆,御辱於外。陳理,我知道青龍幫的一多半江山,都是你打下來的。所有的幫中兄弟,願意跟你走的,本幫主通通不攔着。幫中財貨,自有你一半,你也一半帶走。但我們的兄弟之誼,到此爲止,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兄弟二字,有如此箭,再也休提。”
“鏘。”
對方撥劍出鞘,一劍將一支箭壺裡的利箭斬斷。
宗禪怒火中燒,正要發作,陳理將他攔下,射出一道求情的眼神,只好暫時隱忍,退了下來。
“多謝幫主成全。兄弟們,願意跟我陳理走的,請立即站到左邊來。我陳理隆重的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宗禪公子,這位是子令傑公子。他們兩人不畏,以天下爲已任,而且還刺殺了陰龍宗的少宗主田不歸,都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少年高手。異日一定可以帶領大家,做一番大事,但凡有此血火爭心的兄弟,信得過我陳理的,站到左邊來,我帶大家討生活去。”
“鏘。”“鏘。”“鏘。”
兵器落地之聲,紛紛揚揚,青龍幫衆大多半,立即放棄了原有的裝束,穿戴,甚至是兵器,興高采烈地來到了陳理的這一邊。
片刻之間,上千號青龍幫衆,即有七八百到了陳理這裡來。
有人問道,“陳當家的,是不是我們大家跟着你混,日後再也不沿用青龍幫的名號,自己另起爐竈?”
陳理興奮地道,“不錯,兄弟們。宗禪大哥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的目的。是要爭雄天下,與各大宗門和各大門閥爲敵,力爭在這個戰火紛飛的亂世之中,搶得自己的立足之地,打出聲望,打出威名來,看就看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了。將來宗禪大哥要是起事,攻城略地,滅軍掃國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人生在世,試問還有比這更動聽的功績麼,宗禪和子令傑兩位大哥,他們就能做到這一點。相信陳理有這個眼光,兄弟們,你們要是相信我的,就都站在這片青旗之下來吧。”
“夠了。”
青龍幫幫主大喝一聲,眼睜睜的看着上千人馬,幾乎五分之四的都被陳理爭取過去,剩下的不到五分之一,而且都是些老幼病殘,加上自己的死士親族兄弟,人數不足兩百,早已經是烈火燒心,氣喘吁吁的怒斥道。
但此時大勢已成,陳理這邊的人馬,聲勢已經將青龍幫衆壓蓋下去。
原幫主自知大勢所趨,自己已經無法挽回,頹然間,像老了幾歲般,“罷了,罷了。陳理,老夫知道你是個人才,也知道青龍幫留着你,實是屈了你的才能。今日,老夫就把青龍幫,原封不動地交給你吧。老夫已經一把年紀了,膝下無兒。視你有如自己的左右肩膀,試問,老夫不將青龍幫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陳理愕然地道,“幫主,你……
“好了,好了。什麼也不必說了,老夫心中有數。還好,你將青龍幫託付的,是兩個傑出的當世俊傑,老夫也放心。青龍幫,今後就是你們幹一番大事業的基礎。老夫要麼不退,要退,就徹底地退下來。從此之後,消隱江湖,再也不過問幫中事物。”
“幫主,你……
宗禪倒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會老來開悟,心胸突然變得壯烈起來,刮目相看地道,“老幫主此舉,真是氣吞山河。晚輩佩服之至。實不相瞞,眼下此鎮,就有一個天大的災禍降臨。晚輩除了想幫青龍幫一把之外,還有一個私人的心思。現在心思了了,只剩下這個災禍要與前輩知曉。”
所有的青龍幫弟子,包括幫中幫主,執事等統領,都疑惑重重地望着他,不知道宗禪所提的災禍,到底所謂何事。
子令傑向前一步,環目四顧一眼,收回目光,握起拳頭道,“不錯,宗少剛纔所說,即是陰龍宗的東南軍團,已經秘密開出,在青龍鎮外集結。他們想佔領此處,以作爲對蠻族發兵的一個橋頭堡。”
“啊……陰龍宗,他們真的來了。”
“天啊,那,那我們還是趕快逃命吧,陰龍宗可是惡名滿天下,殺人不見血的霸道宗門,邪惡得很啊。”
……
一時間裡,臺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兩位公子,陰龍宗的大軍真的來了,你真的有把握帶領我們打退陰龍宗的東南軍團麼。”
宗禪點點頭道,“老幫主請放心。陰龍宗實力龐大,四出征戰,早已經對富饒的蠻族之邦虎視眈眈。青龍鎮作爲向蠻族之地發起侵略的起點,位置十分的重要。
敵人已經派出先遣部隊開至,人數雖少,卻全都是精銳,不過只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帶領青龍鎮百姓一起抵禦外敵,陰龍宗無論多麼強大,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慘敗。我宗禪在此向大家保證,信我如信你們幫主陳理,當陰龍宗的邪魔殺來的時候,第一個衝上戰場的,必定是我宗禪。”
“還有我子令傑。”
“還有我陳理。”
“還有我張先榮。”
“哈哈……
老幫主因爲傷勢,徹底退出了青龍幫舞臺,現在陳理已經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幫主。
而宗禪,子令傑和龍馨兒,則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幫中的貴賓,受到了隆重的款待。
宴會散去,在總壇的後院裡,陳理另置一桌,與兩人小飲。龍馨兒也參與了,她怕幾人喝醉,所以做了一缸醒酒湯來給衆人喝。而畢裡奇則被安排到了青龍幫的內院中,請了最好的醫者來調理,除了昏睡之外,目測已經沒有大礙。
“宗禪大哥,子令傑大哥,龍姑娘。來,我陳理敬你們一杯。”
四人互相對飲,氣氛如火。
宗禪放下杯子,“陳兄,你一定有疑問想問,說吧。”
陳理微笑着道,“宗大哥果然目光銳利,不錯,我是想問。陰龍宗的先鋒部隊,真的已經開到了青龍鎮外了嗎。”
宗禪目光轉向子令傑,對方道,“實不相瞞。我們昨天就殺了七個陰龍宗高手。他們都是宗門內的一等一探馬,身手了得,探查情報的本事,更是高超。我們殺死了這七人之後,從其中一位統領身上得到了這個東西。陳兄請過目。”
一封信紙,交到了陳理手上。
用火漆密封的信低,早已經開了封,不過從上面的佈景來看,此信應該是絕密。
陳理小心翼翼地展開了信紙,越往下看,面色越沉,終於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好個陰龍宗,果然是看着碗裡的吃着鍋裡的,想對我們青龍鎮下手。門都沒有。”
宗禪搖搖頭道,“青龍鎮只是他們預計之中的一個橋頭堡,隨後陰龍宗大軍會源源不斷地向此處開來。到時真真的麻煩即會隨軍而到。陰龍宗的亂軍所過之處,就算是一座土丘,也給你刮下兩米灰來,更不要說普通的百姓人家。陳兄應該聽說過陰龍宗三徵神教的事情。”
陳理愕然地道,“原來神教真是被陰龍宗所滅的。神教全都是修仙者,聽說沒有一個倖存,全部都被屠殺殆盡,陳理雖然是修煉武技者。但也對這些仙道修士充滿了尊敬,對陰龍宗的所作所爲十分不齒。哎。”
一杯烈酒射入喉嚨,宗禪哈哈一笑,“陳兄,實不相瞞。我宗禪就是修仙者。是神教裡最後一個活着的人。”
“啊……這……如此機密,宗禪大哥爲何要向我提起?難道就不怕泄露機密嗎。”
子令傑點點頭道,“宗少正是因爲拿你當自己兄弟,才毫無保留的跟你交心,陳兄即不可太當一回事,也不能不當一回事。尺度自己把握。”
兩人說話做事,的確是滴水不漏,陳理得宗禪信任,哈哈大笑道,“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杯酒裡。宗禪大哥以後有何吩咐,陳理自當遵行。就算是與陰龍宗以硬碰硬,我陳理也不會閃一下眉頭。”
“好,要的就是陳兄這句話。不過現在青龍幫實力不濟,雖然人數衆多。不過全都是些身手一般的普通高手。要與陰龍宗的人馬相抗,至少在現在的情況下,無異於以肉擊石,子令傑可有什麼良招妙策。”
子令傑神秘一笑,“宗少,你又來取笑我,不過青龍幫的確不是陰龍宗的對手,不管陳兄你聽了高不高興,我是拒實說話。現在只宜養精蓄銳,不宜主動出擊,否則老天爺都幫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