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祿大笑一聲,心中得意之極。
他在暗忖任宗禪武技如何高明,也要上他的大當。
自己手下的九名虎衛,個個身手了得,而且還有一樣特長,即跤趾之術非常的了得。即使是像突勒汗國的神武宗師,也要顧忌三分。宗禪一個小小的城主,又豈會是這九個虎衛的對手。
普通的士兵立即被他喝退,九個虎衛一擁而上,距離到宗禪兩米遠近,停了下來。
在外圍的戰術上,拓跋祿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擺陣的高手。
這九個虎衛人人虎背雄腰,個個精壯如牛,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勝誰負。
宗禪雙眼熱烈起來,背微微一躬,右手已經不經意之間摸到了自己的成名兵刃霸刀上去。
“宗城主,你們神唐國已經危如累卵,卻還要來多管我們突勒汗國的閒事。這不是吃飽了沒有事幹麼。你只要乖乖地肯與我合作。交公主交出來,小將保證不會虧待你。給你的第一件禮物,就是要帶你去面見我皇可比克。如果你們的霸城青龍軍與我們的突勒汗國大軍,可以並肩全作的話。瓜分神唐國,絕對不是一件難事。可否同意,你一言可決。”
宗禪啞然失笑,樂呵道:“拓跋祿啊拓跋祿,我聽人說。可比克公爵最器重的就是你。而你對他老人家,也的確非常忠誠。可惜的是。你我不是一國的,拉虎皮作大旗的事情,我宗禪怎麼也做不出來。你的提議,還是留作白日夢時,自己一個人欣賞罷了吧。”
宗禪的話冷嘲熱諷,說得一點也不客氣。
任何一人聽了,都會動怒。
偏偏拓跋祿沒有動怒,他只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向九名虎衛指着宗禪喝道:“他是你們的了。”
九名虎衛早已經按壓不住一腔的暴戾,人人發出獸吼之聲,手裡面執着長槍戰刀,朝宗禪塑了過來。
九個方向,沒有一個方向是安全的。
宗禪立即陷入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但他沒有後退一步,因爲此刻他已經根本沒有退路。
“砰。”
一聲烈響,宗禪先從腳下震斷了一塊大街上的青石磚,向前方一掃。無數的碎石頭立即激射而出,正前方朝他攻來的四個虎衛,立即視野受阻,行動上緩慢了一步。
宗禪如臂指使,向前挺進一步,再施前手,以同樣的手法將身後的五名虎衛也給滯了一滯。
緊接着,他一聲斷喝,“着。”
九名虎衛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九把兵刃就全都不見了。
再細看之時,原來他們的兵刃全都落到了宗禪那裡去。只見宗禪兩隻手裡握着幾把,嘴裡叼着一把,跨下夾了一把,總共九把,一把不少地全讓他奪了去,接着手勁一鬆,牙口一放,九把兵刃,立即釘釘噹噹地響着掉在了地下。
宗禪本以爲九個虎衛受此威脅,會立即停止攻擊。
哪知這九名拓跋祿花重金和無數的時間培養起來的惡奴,居然絲毫不在意兵刃被奪。發出一聲惡響,紛紛向宗禪潮衝過來。
宗禪奮起兩足,踢番了左右兩邊的兩名虎衛。
再張爪一探,又有兩名虎衛被放倒。
但剩下的虎衛卻拼死將他攔腰抱住,一個合一個,像包糉子一樣將宗禪包裹在最裡面。
“啊哎。”
“嘵呀…。”
虎衛們發出縴夫拉縴時的合力聲,宗禪立即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一條巨大的莽蛇給糾纏住了一般,身子動彈不得,最致命的是自己的呼吸,似乎也受到了致命的擠壓,胸口痛得不行,腰脊柱也快斷了。
“哈哈。”
拓跋祿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哪知他還未笑完,眉頭卻大急起來。
“壓住,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宗禪瞬間改外呼吸爲內呼吸,只以《無極神魂》的仙力充斥着全身的經脈。
縮骨功一出,整個人滴溜溜地變成了一根人棍,幾個大漢抱着的東西似乎越來越細。突然之間,最中央合抱擠壓着宗禪的三名大漢手頭落空,讓敵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離了開去。
人人頭皮發麻,知道有禍事發生,但卻自己人包裹住了自己人。在外圍的幾個虎衛又來不及反應。宗禪趁此機會,已經掠飛到了左側九個虎衛身後,集合自己一身的仙力,轟出了最激烈的一拳。
“啵!”
大地震動,周圍的一切都在經歷惡夢般的摧殘。
九個本身以力大著稱的虎衛,居然像一堵牆一樣,轟然倒塌下去。
旁邊隔着幾十米在雪地裡圍觀着的百姓人等,皆被一陣莫名的颶風颳過,人人睜不開眼來。
再等他們看清楚之時,宗禪剛纔踏過的地下,已經留下了兩個深入盈寸的足印。
要知道此條大街,可是豐都鎮上最寬廣的大街。都是以厚過拳頭的大青石鋪成。
這些青石和花崗岩差不多堅硬,宗禪居然能夠以自己的一身內息,踏出兩個足印來。光是這一份功力,拓跋祿就要心跳到喉嚨上,自問以自己的本事,很有可能辦不到像宗禪這麼神蹟。
“啵!”“啵!”
脫離了九大虎衛圍殲的宗禪,立即像出山猛虎,每次出擊,皆把虎衛們打得面目全非。
在他的逐個擊破之下,九大虎衛立即隊形不整,斷骨的斷骨,折腰的折腰,幾番動靜後,已經失去戰鬥力。
從開始交戰到宗禪脫身開去,再到狠狠地教訓了這些惡奴一頓,時晨用了不到一杯熱茶的功夫。
拓跋祿嚇了一跳,雙眼像一道怨毒的怒火,射向宗禪。
在宗禪稍事停歇之時,立即派出屬下將九大倒地的虎衛搬離大街。
他很不甘心就這麼讓宗禪得意的離去,面色一陣怒色現出,大手一揮,“給我上。”
屬下們以行軍打丈時的模樣,在他指揮下立即形成一個頗具模樣的戰陣。
宗禪用餘光看了一眼客棧二樓處兩道觀注他的眼神,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霸刀出鞘。
“鏘!”
霸刀上帶起的寒光,惹得敵人有如陷入到了五里冰霜,本就是大雪天的大街上,變得更加的寒冷起來。
但宗禪的威武阻斷不了這些突勒國叛軍的爭功之心,特別是在拓跋祿一聲引誘之下,立即人人奮不顧身向宗禪殺了過來。
“誰將宗禪擊倒,賞金一萬,擊殺了他,賞金五萬。”
激賞之下出勇士,此話一點也不倒。
宗禪尤是再有氣力,在多翻的車輪戰之下,也要露出疲態。
但他戰意空前,手中的霸刀靈活出招,“鏘!”“鏘!”兩聲,已經襲殺兩名叛軍小統領,再掠飛上半空,頓時身後響起一片吵雜的兵刃交擊之聲,無數襲向宗禪的殺着全部落空,宗禪卻像仙聖般騰空飛來,劍指馬背上的拓跋祿。
拓跋祿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冷靜,大喝一聲,着屬下現身圍攻,同時自己向戰馬後邊飄退,撥出了隨身的黃金彎刀。
他本是來捕拿成了階下囚的公主的,哪知卻惹上這等強悍的角色。
此刻青奴與主人葉赫娜拉公主在客棧二樓處,正緊張地瞧着大街上的激烈對抗。
“殺了他,殺了這個傲慢的傢伙。”
“小姐,你是在幫宗禪公子助威,還是在幫叛將拓跋祿啊。”
葉赫娜拉嬌俏小嘴一撇,“你管我。”
“小姐,你不要怪錯好人呢,宗禪公子是在幫我們,拓跋祿纔是奸賊。”
“要你多事,我偏偏爲拓跋祿那個狗才助威。”
青奴哀求地道:“小姐,你別這樣好麼,皇上和比爾王子現在下落不明。我們正需要一個像宗禪這樣的高手幫助纔有希望恢復突勒汗國的安定呢。”
一說到王兄和父皇,葉赫娜拉公主的脾氣立即變得非常的不好,頓時淚流滿面,胡亂地怒斥道:“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呢,誰讓他宗禪是個瞎子。人家放下公主的架子求他,他卻無動於衷,現在卻裝作好人要來救人家,我纔不要他救…。”
青奴訝然之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她的主子葉赫娜拉公主,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大街上爲她鬥死鬥活的神唐國俠士。
青奴好像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小姐,宗禪是不是就是曾經在霸城與你決鬥過的那個宗禪城主?奴婢聽你說起過他呢,原來是這樣。”
葉赫娜拉心事被說出,狠狠地道:“給我閉嘴,再胡亂說話,小心我斬…。”她本要發發主子的威風,揚言要斬了忠誠無二的婢女青奴,但話到嘴邊,卻再說不出口,改口道:“看我怎麼教訓你。”
青奴大感無語,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一邊,打眼向大街上瞧去。
宗禪霸刀揮擊,全身衣袍無風自動,同時刀光大盛,一片怒氣潮衝而去,立即彌散了整個大街上的戰場。
拓跋祿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苦心訓練的虎衛被宗禪一一擊敗之後,連他最得意的金鎖戰陣,也被宗禪衝得七零八落,瞬間不成樣子。
一種從沒有過的頹敗感,讓他惱火到了極點。
但越是這樣,他越是告訴自己不能着急。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填補上屬下露出的空白,將金鎖戰陣繼續下去,希望可以困得住宗禪這頭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