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大魔婢長老見老大受創,根本想不明白宗禪這小子爲什麼在被壓制的情況下,爲何還能產生如此強大的暴發力。居然一招就將老大給轟倒,身受重傷。
三柄魔器絲毫不爽地繼續加重力量,朝宗禪的背脊上死命壓了下來。
“啊!”宗禪青筋暴露,全身有如掉進了火海,身上的戰袍隨着氣勁的鼓盪,居然向四周暴射開去,瞬間開裂,片片袍布,比刀槍還利地擊向四面八方。頓時還擊傷了幾個運氣欠佳的魔宗高手。
他一身精壯有如一頭成年的豹子的完*形,立即展露在四大魔婢眼前。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魔婢四大長老之首的梅穀雨立即抱傷夼喝一聲,“小心,他已經魔尊附體了。”
“什麼。”
老二紅喬,老三枳圓圓,老四呂妙心。皆已經意識到了在老大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手中的狂刺,窄劍,裂鉤上侵入宗禪身體的魔勁,立馬收回少許。正想先行退開,拉開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後,先對宗禪作出準確的觀察,再行攻擊。哪知從宗禪的體內,居然像生出了一股完全不受她們控制的奇異勁氣。
這股勁氣有如颶風之眼,無論多麼大的反制之力,一旦進入到它的核心。只能任其擺佈。
三大魔婢同時吃驚地嬌喝起來,“撒手!”
轟隆隆!一聲巨響,將整個大廳炸成了無數的碎片,連雲幫總壇建築羣落內其中的一座,立即塌陷下去。棟樑轟倒,磚木橫飛。一片醒目的暗夜星光把天空的真面目露了出來。
魔宗照女派高手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除了魔女即秀夷之外,只有四大魔婢和三五十名弟子還活着。其餘的都在剛纔宗禪那一記不知名的大暴發中死去。
宗禪的大暴發不但殺死了無數的照女派高手,連雲幫的自家兄弟,也有七八人死在這場大暴發下。
就連子令傑都身受巨震,連人帶離合劍被震飛出大廳之外。
龍秀成則運氣好,在擊飛之餘,擲出手中戰刀,人刀合一,提前轉移到了安全位置,才未受到大暴發的衝擊。
整個大廳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雙方死亡高手的屍體被壓在底下,衆人身上決鬥帶來的創傷到處都是。連雲幫衆,與魔宗高手,皆眼神如火地互相對望着。有如殺得失去理智的野獸。
魔女即秀夷嬌軀上的長裙,在與子令傑比拼鬥狠之時,被挑去了兩塊,露出了光滑明亮的玉足來。子令傑的戰袍上同樣少了一塊鱗角。算是稍勝魔女一籌。
四大魔婢則人人重傷,相信沒有一兩個月,根本沒有辦法復元。
雙方仍舊互不相讓地對峙着,誰也不肯第一個開口。
在沉默的氣氛之中,宗禪的臂膀上掉下一塊淤血來,他抹了一把已經汗溼了的長臉,臉上怒氣未消,“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再打連雲幫的主意!這是你們自找的。”
魔女即秀夷作爲連雲幫總壇內魔宗的代表,不得不發言道,“成王敗寇,今日在這裡失去的,它日魔帝和魔後,必定會在其它的地方得來。我們走。”
龍秀成又驚又喜又怒又悲,死了那麼多兄弟,又受了那麼多罪,如今勝利已經涇渭分明。敵人想活着離開,絕不可能。
“不能讓他們走,兄弟們,準備戰鬥。”
他身後的連雲幫兄弟立即一體壓上,誓死與魔宗高手決死到底。
子令傑走了出來,長手一揮,帶頭將離合劍插劍鞘之內,“秀成,聽宗少的話。讓他們走。”
龍秀成大驚,帶點肯求的意味大喝道,“宗少!”
宗禪轉過身去,“傑少的話,就是我的話。讓開活路,讓四大魔婢離去。”
“還算你們有點良心,秀夷,各位師叔伯們,人家宗大城主都已經發話了。你們還猶豫什麼。”
在總壇對街的一道瓦背上,魔影邪魅現身出來。
她居然是魔功只在魔後洪如菁之下的照女派接班人,人稱魔女的蓮娣。
即秀夷見到師姐到來,秀眸一喜,“師姐,你還不下來鑲助我們,代師尊掌管連雲幫。”
所有的目光,無論是連雲幫衆,還是魔宗高手,皆將眼神投向魔女蓮娣。連宗禪和子令傑都不例外。
戰場出現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剛纔還喜上眉梢的連雲幫主龍秀成,立馬大跌眼鏡起來。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兩大城主讓敵人活着離去,居然還有這層深意。感情宗禪早已經探查到有敵人伏在近處,待機而動。專一等候能夠一戰定乾坤的大機會。
如果剛纔自己衝動,帶領所有連雲幫兄弟衝上去……龍秀成越想越驚,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溼潤。大聲道,“兄弟們,讓開道來。讓魔宗子弟離開。”
連雲幫一體成行,分作兩列,像歡送貴賓一樣站得整整齊齊,隊伍一直從傾倒了的總壇,延伸到了大門口處,達幾十米之長。
“師姐。”即秀夷又求助似地向魔女蓮娣鶯了一聲。
魔女蓮娣非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只不過宗禪和子令傑兩人防備極嚴,就算裝作歡送魔宗高手離場之時,其餘的連雲幫高手也仍舊是刀劍不離手。他們隨時可以準備拼殺,自己現在偷襲。已經失去機會。
幽怨地嘆息一口,“秀夷,師尊等着見你呢,至於師叔,師伯你們。由我照女派執法團弟子一體節制。接受戰敗處罰。還不快走,還想在此地丟人現眼麼。”
宗禪與子令傑像看月亮星星一樣瞧着瓦背上的蓮娣魅影,前者哈哈大笑一聲,傳聲道,“蓮娣,代我感謝一下你師尊她老人家。沒有她老人家的成全。連雲幫回不到我們手中。”
宗禪的話倒還算是說得十分的客氣,魔女蓮娣與他們打交道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見狀,呵呵一笑,在瓦背上舞動了一下靈動的裙襬,“二位珍重,親熱的時間有的是,而且遲早都會到來。奴家告辭了呢。”
連雲幫兄弟還以爲宗禪與魔女蓮娣有什麼瓜葛,紛紛不敢相信地向他瞧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戰敗的魔宗元老,於魔宗弟子的摻扶下瞬間離去。
龍秀成已經在安排弟子打掃戰場,又派出了一隊執法弟子向分舵傳下號令。着所有未參戰的連雲幫衆,連夜前來敘職。
在宗禪的授意和提供智囊支持下,龍秀成很快就掌握了連雲幫。
敵人頃刻之間退得一個不剩,連雲幫總壇與前判若兩地。
宗禪和子令傑互相對視一眼,皆虛弱得跌撞着差一點沒有倒下去。
龍秀成大驚,立即上前照顧。
宗禪擺手道,“沒事,我們只不過用力過甚。稍事休息即可恢復。你看看傑少的傷勢怎麼樣吧。”
龍秀成立即走了過去,子令傑搖搖頭道,“他沒事,我自然沒事。秀成,你的心願,現在終於達成了呢。宗少功不可沒,要感謝,你感謝他吧。”
宗禪笑得傷口都拉開了,淡淡地道,“什麼功勞不功勞的,爲了秀成,這點付出根本不算什麼。”
陸陸續續有連雲幫分舵的負責人前來敘職,作爲幫主,龍秀成故意將這些在關鍵時刻搖擺的分舵負責人給晾在一邊,任其喝西北風。只關心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的情況,着屬下煮來了蔘湯,又弄來了幾碟小菜。幾大罈子美酒,將就着組了個大席成,在總壇大廳外的巨大空地上豪飲痛嚼。
衆有功元老就坐,龍秀成舉起酒杯,先敬天一杯,再敬地一杯,然後才輪到死傷的連雲幫兄弟。
接着,居然比敬天敬地還隆重地敬起宗禪和子令傑兩人來。
他單膝跪地,舉杯向兩人道,“生我者父母,還我連雲幫者,兩位城主大兄。從今天開始,連雲幫兄弟,願意與秀成一道。生死追隨兩位城主。請受秀成一拜。”
其餘的連雲幫兄弟立即附議高聲,並且一同舉杯道,“誓死追隨宗城主,傑城主。”
宗禪站了起來,子令傑立即把龍秀成給扶起,輕語道,“都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起來再說。”
宗禪則舉杯反敬衆連雲幫兄弟道,“秀成這小子,與我們本就有緣。當年魔宗攻打仙道門之時。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可謂彼此欣賞,互相傾慕。他要是個娘們,也許本城主還真就娶了他了。”
“哈哈!”連雲幫衆發出會心的笑意,一種奇怪的感覺爬上心頭,像宗禪這樣如此俏皮的大實話,說得衆人心中無不感覺親切。在舉杯互敬之時,衆連雲幫好手也終於認識到爲什麼能夠攻下北海那樣的堅城者是他,而不是火州王。
看來此子果然是天命所歸,上天要將霸城,渭城,北海城這樣的戰略要地送給他。未來的神唐國中,幾大勢力漸趨明朗。青龍軍將會成爲幾大勢力之中最出類拔萃的一支。這一點,無論是誰也不能否認。
宗禪一通玩笑話,立即拉近了他和連雲幫子弟的距離,衆人對他的崇敬,與幫主龍秀成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