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一來,也會成爲背後襲來者的刀下亡魂。
與火州王以命易命,這不是他想要的,在敵人的攻勢還沒有到來之前。他展開變化多端的《移形換影術》。輕身功法展開到了極致,看似前移,要取火州王性命,實則腳步玄奇,帶動整個幻影向這郡高手的身後遁飛而去。
“小子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騙過了所有的火州王麾下,但卻沒有騙過貴書林,這位火州王的帶刀將軍。一等一的護衛統領。
宗禪哈哈長笑一聲,霸刀刷刷刷一連三刀,刺向對方的要害。
貴書林大駭,自知連火州王都不是宗禪的對手,自己就更無可能單挑宗禪。乖乖地讓出道來,憑藉宗禪離去。
“讓他走。”火州王面如死灰,將淋火槍重重地摔到麾下統領的手裡。氣憤憤地回帥帳裡去了。
宗禪如入無人之境般,從周濤的四萬多戰騎裡快速突圍。
周濤早已經下令,無論宗禪與火州王單挑的這一戰戰況如何。所有的麾下先鋒騎兵,都要死截宗禪。務必要讓他有來無回。
火州王雖然下令讓宗禪離去,周濤也就在他的身邊。但周濤早已經下了絕命令,此刻即使是想更改命令,也來不及了,何況他想看看宗禪還有什麼能耐,能夠從自己的四萬我騎兵精銳中突圍。
宗禪現在的確到了山河盡頭,全身虛耗的功法力量,頂到了他能承受的峰值。
特別是在擊退開了火州王的帶刀將軍貴書林之後,整個人更是像一片落葉般飄飛向一叢馬上騎士中。
這些馬上騎士立即將攻城不下的憤怒,全都發泄到他的身上。
“卑鄙。”
令子傑從高達幾十米的城池飛身而下,箭般射向敵軍。
雷漢大驚,立即喝令大開城門,帶着兩千多景升城內最精銳的屬下衝了出去。
令子傑之前偷襲的威勢仍舊在火州軍先鋒軍團裡陰影。衆將士誰都不怕,就怕他和宗禪兩人。
此刻包圍宗禪的形勢雖然達成,但是令子傑及從景升城內殺出來的援兵也速度倏快,先鋒軍團又無人指揮,登時亂成一團。
宗禪輕飄飄地落入敵陣中,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但無數的刀槍劍戟斬下時,死亡的感應直充腦門,立即令他在毫無氣力的情況下,生出一股潛力來。霸刀揮出,擊斷一片的敵人兵刃,此時從腦後突然傳來一聲頗有聲勢的破風聲,宗禪暗呼自己可能再無能爲力,生死大限,有如迷人的雪天…
就在他以爲自己要受到重創之時,正前方陡然傳來一條直線。
令子傑的聲音適時響起,“宗少接劍。”
原來是令子傑的離合劍到了!
衆火州軍騎士對宗禪死追不放,無數的刀槍連帶夾雜在這些混亂的攻勢裡的那道勁力,也同時向宗禪發作過來。
宗禪伸手一撈,穩穩當當將離合劍接住。左刀右劍,在絕無可能的情況下,暴發出從未有過的能量。
轟!
“啊。”敵人被擊倒一片,戰馬受累,斃命而亡,兵刃挑斷,殘缺不全。宗禪卻於衆目睽睽之下,神蹟般飛遁而去,展開《移形換影術》功法,右刀左劍,飛臨敵軍騎兵頭頂,向好兄弟令子傑所在的三十多米外掠去。
原來令子傑剛纔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救宗禪的辦法。
由於距離太遠,如果衝破敵人的封鎖,再去救已經成了強弩之末的宗禪。幾無可能,自己也會陷入進去,引發的連鎖反應更會將景升城的未來也搭進去。
在此要命的時刻,他靈光一閃,將自己與宗禪同修的《無極神魂》仙力,及無極的勁力,全部毫無保留地匯聚到了離合劍上。再將含滿了勁氣的離合劍拋出。宗禪自接到離合劍的一瞬間,能量就恢復了至少三成。
有了這三成仙力勁氣,普通的火州軍戰士哪裡是他的對手。紛紛被擊得左右歪斜,倒斃一邊,自己則於後擺脫攻勢,終於成功地破除敵人的封鎖,一記漂亮的飛騰,落到了令子傑的馬背之上。
“駕。”令子傑狂喝一聲,接過宗禪遞來的離合劍,左右開弓,將兩邊衝殺過來的敵軍騎士斬於馬下。殺出十多個一等一的馬上高手後,令子傑向雷漢大喝一聲,“回城。”
數千記的景升城戰士立即放棄糾纏,城牆上的離火封魔箭毫不吝嗇,朝着追擊的敵軍騎士一陣掃射。終於將周濤手下先鋒戰騎成功逼停。
城關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城門關閉,宗禪終於成功被迎入城樓之上。
“萬歲。”
城牆上的景升城守軍高興壞了,人人發自內心地對宗禪射出崇敬而仰慕的眼神。雷漢更是對他們兩人敬如神人,大加崇拜。
嗖!
城牆上一處箭垛裡,插上一支奇怪的離火封魔箭。上面沒有高燒的火焰,卻有一把卷軸。
有戰士取出一看,卷軸上分明是一封挑戰書。
宗禪累得夠嗆,着代人念出來。
“宗大城主,景升城一戰,令本王對你刮目相看。但足下最好看清楚眼前形勢。本王隨便分兵一支,即可輕取連雲城,或是北海城。界時景升城孤立無援。破城只是遲早事。願足下三思而後行,如惹自行離去,本王絕不追究,否則城破之日,即是你英名喪時。閣下如惹不棄,還想作螳臂擋車之舉,則磨利你的戰刀,沐浴淨手,以待飛羽,火州王字。”
剛纔烈戰而引起的熱烈氣氛,瞬間被充淡。
火州王的決心和不退讓的意志,令衆人生出一股極不尋常的鬱悶和尷尬來。
宗禪把卷軸取過來,戰書上的每一個字,的確是出自火州王之手。蒼勁有力,而且帶着恐嚇威脅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終於還是於心不甘,要不惜一切代價幹掉我們。”
雷漢握拳狠狠地道:“火州王老賊,賊心不死。我等絕不坐視。寧願與景升城玉碎,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你說的不錯,但是想要把城池守好,僅僅有一腔熱血還是不行的,我們必須得拿出實際行動來。”
令子傑走到兩人身邊,輕輕地道:“實際行動就是該休息的時候休息,火州王遭受的挫折,聯軍一時半會攻不下來。他們應該知道今天攻城已經沒有戲了。但難保他們明天,後天不捲土重來,咱們可以暫時先回總管府去。從長計議如何。”
雷漢欣然點頭,向其中一名統領喝道:“立即安排人手,打掃總管府。迎兩位兄弟進府。”
“是,總管。”
、終於有個周風擋雨的地方可以休憩一下,宗禪簡直累斃了,與令子傑洗漱一番,又泡了個熱水澡,把染血已經乾枯的戰袍給御了,整個人頓時舒服起來。
走出房間,外邊大堂上已經是酒氣四溢,飯菜飄香,一桌子的美食正源源不斷地由役僕們端上桌來。
宗禪胃口大動,嚥了一口道:“誰安排這麼豐盛的美味佳餚來招待我們?”
“哈哈。”雷漢龍行虎步,親自來請二人入席道:“這兩天下來,不關是戰士們,就連我這個大總管,也累得兩腳像塞了鉛一樣,沉重得很。不好好地吃上一頓,怎麼對得起自己。宗大城主,傑少,來吧,千萬不要客氣。”
宗禪笑道:“不錯,自家兄弟,客氣個啥。”說罷,徑直到到桌前坐下。
令子傑道了一聲謝,坐在了雷漢的另外一邊。
“來人,上酒。”
從旁邊走出幾個粉嫩的美婢,給各人倒酒。
雷漢執起杯子道:“剛剛東城來報,敵人暫時不會攻城了。至少在天黑前,他們不會攻城。”
宗禪一拍桌子,將一杯烈酒射入嘴裡,嘆了口氣,道一聲好酒,再轉向雷漢道:“不過火州王的威脅,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連雲城那邊怎麼樣呢!你有沒有通知馮光遠和李亞柳李兄。”
對方點點頭,“我已經派出幾路信使,估計現在他們已經收到。只是我擔心哪,擔心什麼呢,火州王難道就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做?”
令子傑一邊吃,一邊道:“雷漢兄弟的顧慮,和我們的顧慮是一樣的。火州王絕對有這個判斷能力。因此他如果說攻打連雲城,可能連雲城早已經是兵兇戰危,四面被圍,兩位以爲如何?”
雷漢嚇了一大跳,宗禪則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安慰道:“連雲城比景升城要來得堅固些。北海城則是北海三城中,最堅固的一座城池。火州王正因爲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先攻景升城,哪知道卻碰了個壁。放心吧,他即使真去攻打連雲城,也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北海城看看罷了。他的目的還是要孤立並且最終攻下景升城。”
雷漢脫口而出問道,“宗城主爲何作如此推斷?可有什麼證據。”
宗禪放下筷子,搖頭道:“要說證據,我半個都沒有。憑的是本城主對火州王的瞭解。此君邪惡而且腹有良謀,是個可怕的人物。不瞞你們說,我青龍軍在青石峽栽了個大跟頭就是火州王在背後搗的鬼。它奶奶的這個仇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