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主體防禦方面,倒還真不是問題。不過你們久未上陣交鋒,如果真的遇到戰事。是否又能像你所描述的那樣攻敵呢?話又說回來,最近水寨附近,可有什麼強盜水賊之類的敵人。”
遲百城與何干互相交換一記眼神,後者立即稟報道:“回城主大人的話,還真有。”
“噢,說來聽聽。”
原來在第一道水寨的外圍,有一處之前被炎帝艦隊擊敗了的水賊。他們佔水爲王,在龍陵河一帶打家劫舍,聚集了許多的錢財。後來炎帝艦隊因準備攻取北海城的需要,想殲滅這些水賊。
水賊頭子名叫楊桂華,年約三旬,年富力強,手上使一柄青龍偃月刀,武技修爲頗有兩下子,被衆水賊推舉爲頭領。在龍陵河一帶佔河爲王,經常動不動就向大河兩岸的富戶大家族借錢借糧,鬧得雞犬不寧。
炎帝的黑甲艦隊一到,這羣水賊以尋常的目光襯度,居然以雞蛋碰石頭,率領幾十艘大小不等,由漁船改裝過來的戰艦攻打魔域的黑甲艦隊。
哪知交戰不夠一個多時辰,就死傷大半。剩下不到十幾艘漁船逃了出來。現在正於龍陵河上游與北海城之間的水域裡修整。
剛剛宗禪他們順流而下的時候,本來可以與其遭遇的。
不過因龍陵河灣流太多,這撥水賊藏在其中一處港灣之中,因此纔沒有正面遭遇。
宗禪一聽有水賊,立即來了興致。
向令子傑打了個眼色,道:“傑少,你看怎麼樣。”
“不是吧,你還想多事。這些水賊現在見到正規的黑甲艦隊。逃都來不及,我想他們一年半載,也休想恢復以前的水平。我們再去攻打他們,是否還有這個必要。”
宗禪搖頭道:“傑少你錯了,攻打是手段,招降纔是本城主所需要的。”
令子傑吃驚地道:“招降?”
連遲百城和何干都覺得有些突兀,不過兩大統領與這些水賊交過手。彼此之間互相欣賞,遲百城豪氣地道:“如果能夠將楊桂華這樣的水上悍賊變成水上悍將,那再好不過。我們的西北水域,就可以守成金城湯池,任誰來攻打都沒用。”
宗禪大喜,道:“你們同意就好,遲統領,立即通知其他的水寨,集結一千兄弟,和十艘戰艦集結,聽我號令。”
“是,城主。”遲百城和何干歡天喜地下去執行。
令子傑來到宗禪身邊,兩人同扶欄而立,後者道:“宗少爲何突然有此一舉。”
宗禪解釋道:“傑少你還不明白嗎?魔域艦隊被我們毀掉。以炎帝的暴戾,你以爲他會心甘情願地吞下這枚苦果?以我之意,他一旦得到消息,肯定會暴戾如雷。魔域地廣人稀,妖魔衆多。他們如果想再造出一個艦隊。
甚至是幾個艦隊來,絕對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因此走十步看百步,我們必須得對任何可能突發的情況做好預期。只有如此,北海三城才能真正的稱得上是我青龍軍的地盤。沒有這點手段,我宗禪哪有資格當城主。”
他的這一番話說的真是令令子傑老公打開,連番點頭,令子傑暗想這小子果然與前不同了,不但武技修爲十分了得,連軍事戰略方面的素養,也越來越深,有時候連他這個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也都對宗禪生起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來。
晚風如醉,吹得人好不舒服。
宗禪精力爆棚,從前日開始,到現在爲止,整整兩天多的時間。硬是沒有休息哪怕是半刻鐘。此刻一到水寨,有加緊招降兵馬,忙得不亦樂乎。
令子傑只好先一步回到北海城中,向李亞柳等人通傳消息。親自帶來宗禪龍火城之行的喜迅。
一千水兵戰將,很快就點齊了。分乘十二艘大小不一的戰艦,向龍陵河逆流而去。
快到水賊駐紮的分流時,遲百城向宗禪稟報一聲。宗禪立即下令道:“大軍在此駐紮,引一小艇過來。本城主要單獨去會會這位名動龍陵河兩岸的水賊。”
遲百城大訝,“城主大人不妨多帶點人去。”
“不了,有我一人,再加上個副統領何干就夠。遲百城,這一千號兄弟,你可得給我看好了,沒我的命令。無論情況有多緊急,都不許出戰。”
“是,城主大人。”
一艘小艇從鉅艦上被緩慢的放入水中,宗禪何干先後躍入。沒有小兵,何干自然幹起了操舟的活計。栽着宗禪向灣流內劃去。
船行七八里,突然河面變得狹窄起來,寬達四五十米的河面兩邊,建築林立,大多都是土屋。兩邊楊柳依依,初看之時,還以爲是鄉里人家的住所。直到小艇靠近到其中的一處建築,宗禪纔看清楚原來是水賊居住的地方。
進入到水賊的老巢,何干則心中多少有些打鼓。不知道城主大人能否憑藉一己之力,應付多於牛毛的水賊。
“咧,勿那兩個小子,你們簡直是吃了熊膽心了。居然敢到爺的地頭來。”
一艘比宗禪的小艇大上十倍的中等規模由漁船改裝過來的戰艦,從前頭的水面開出。艦上一拍旌旗,迎風招展,其中還掛着幾條水兵的褲衩,護欄上刀兵林立,站着十多名水賊戰士,個個昂首挺胸,身上穿着護甲之類的東西,面目不善地打量着這艘闖入他們地盤的小艇。
那喝話者,顯然已經把小艇和人,都看成了自己的私人財富了。
宗禪一抱拳,向高高在上的水賊小統領道:“在下無名小卒,前來拜會楊桂華楊大將軍。”
“嗬,你們居然認得我們的大頭領,既然如此,那還不快點下船受縛,老老實實地把所有的財富交出來以作孝敬?”
何干大怒,正要發作,被宗禪攔下。
宗禪再風輕雲淡地道:“在下前來,並沒有備得好禮。不過有一份特殊的禮物,只怕你家頭領收下了,會每天睡覺都不得安寧,不知這位小哥,你可否代爲收下呢?”
那統領沒有聽出宗禪言語裡的意思,喝道:“管你是什麼見面禮,就算是人頭我們也要。只管拿來就是。否則我們的鉅艦只要碾壓過去,你那小艇立馬就成水泡,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他身後的甲板上的水賊,立即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不過這些水賊雖然強悍,許多人臉上卻好似掛着花彩。
有些水賊明顯的行動不便,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創,現在正處於療傷的階段。
宗禪心中覺得好笑,這些小賊還真會裝大頭,嘆氣道:“好吧,見面禮送上。不過你沒有資格欣賞,得把它親自交到楊桂華大頭領的手中。否則期間出了任何的差池,小心你的腦袋。”
那水賊小頭目一聽宗禪的話,立即炸了,正要發作,前頭岸邊傳來一把聲音道:“三當家的,大頭領有令。命你一切在意,不可魯莽行事。”
小頭目憤憤地道一聲知道了,立即指着宗禪的鼻子罵道:“算你走運,哼,把孝敬拿來。”
宗禪在何干的耳邊說了兩句,何干先是一驚,繼而一喜,立即點點頭,指着自己的腦袋道:“我就是孝敬。”
“噫,你?”
中型戰艦上的三十多名水賊,又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那小頭目摸了摸下巴,以一種打量獨特的眼神打量着何干。點點頭道:“夠肥夠壯,好,就你了。”
何干應“邀。”上船,被人兩邊挾着,帶到了漁船戰艦的大後方去。
從桅杆林立的數目上來分辨,宗禪一眼就可以看穿楊桂華的實力只是面前這大小的十多艘改裝的戰艦。可利用的資源大受影響。如非遇到特殊的際遇,肯定成不了氣候。
過了一會,何干出來了。
正在監視宗禪的水賊小頭目訝然地道:“怎麼,老大沒有宰了你立威麼。”
何干淡淡一笑,“非也。”
話還未完,一人從戰艦上的內艙走出。威風凜凜,盔甲披身,手中執一杆方天畫戟,向地面一插,大喝一聲道:“哪裡來的毛賊,居然敢來挑戰本頭領。”
宗禪笑道:“你可是楊桂華,楊大頭領。”
“正是本頭領,你二人還不快快受死,人來,把他們兩人都給我綁了。扔到龍陵河裡祭河。”
說完,在甲板上的三十多名水賊,刀槍出動,立即要向何干動手。
何干奈何一人鬥不過多人,反抗幾招,於激戰中打傷幾個水賊,自己的狼牙棒也被掃落在甲板上,頓時被衆賊一擁而上,將他綁住,頓時成了甕中之鱉。
宗禪心叫一聲了得,這楊桂華到現在爲止,仍舊只是動手,而沒有下手殺人,可見此人還算是有一點目光的。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深淺之前,這是目前最好的對敵手段。即可以發威,又可以在手面前露一手,可謂一舉多得。
在初戰靠捷的情況下,水賊們充滿了興奮地高聲起來。水面波濤洶涌,大小數十艘戰艦從不怎麼寬闊的河道上開出。對宗禪的小艇形成了鯨魚吞舟的威勢。
宗禪看時機已到,立即朝甲板上的水賊笑了一笑,露出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順着小艇,鑽入到了小艇裡面的木艙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