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婉秋躺在洪智有懷裡,滿臉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美什麼呢?”洪智有捏了捏她嬰兒肥的臉頰。
“有男人就好。”婉秋雙眸滿是春意。
“那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咋過的?”洪智有笑問。
“還能咋過?
“靠自己唄。”
婉秋俏臉羞紅,嬌滴滴道。
“老子沒問你這個,問的是她們有沒有欺負你。”洪智有在她翹臀上沒好氣的來了一巴掌。
“討厭!
“幾個姐姐對我挺好的,我現在和阿娣主要就是負責爲酒店和紅酒品牌拍廣告。
“其他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在家閒着看書、學習法語什麼的。”
婉秋彙報道。
“嗯,多學幾門語言是好事。
“我很奇怪啊,你們幾個似乎都不想要孩子?”
洪智有一想到婉秋剛剛急的嗷嗷叫的樣子,不由的好奇。
婉秋下意識的泯了下嘴脣道:
“蕊蕊姐一看就是女中豪傑。
“這世道能活下來就不容易了,現在大家又過着這麼好的日子,沒必要動那點心思。
“你這人吧,對外是愛財。
“但我們又不傻,你不是那種要把錢帶土裡的人。
“你自己的錢都不爭,我們幹嘛爭啊。
“人這一輩子是短暫的。
“蕊蕊姐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孩子,只要你在,我們終不至於老無所依,這就夠了。
“讓她生,讓老吳家的人去傳承吧。”
“很聰明,這麼想是對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阿娣沒叫我,再來。”洪智有喜歡漂亮又聰明的女人,不由得更添寵愛。
婉秋剛要貓下身子,門外傳來了衛士的聲音:
“洪哥,向會長和謝站長求見。”
“真煩。
“我去一趟。”
洪智有站起身,簡單沖洗了身上的女人味,裹着長款浴袍踩着拖鞋來到了客廳。
“洪秘書長。”謝力公二人問好。
“坐。”
洪智有給二人倒了紅酒,點了根雪茄吸了一口徐徐道:
“二位有事嗎?”
“洪先生,聽毛萬里主任說,你向建豐諫言,要收取我和韓敬山兩百萬的軍費援助,請問是真是假?”向潛開門見山,沒有一句廢話。
“建豐想要,你就給他,兩百萬美金還要來問我,看來你們是真的很缺錢。
“要不要我借點給你啊!”
洪智有夾着雪茄,一臉大覺可笑的擺了擺手。
“看來是假的了。
“對了,韓敬山讓我過來給你捎個信,想邀請你去凌雲寺做客。”向潛繼續道。
“沒興趣。”洪智有道。
“洪先生是怕,還是不願意給他這個面子?”向潛問道。
“面子?”
洪智有冷冷看向二人:
“他算什麼東西,在我這也配談面子,你問問委座請我做客,我會不會給面子?”
“鬧僵了只怕不好。”向潛眯着眼,暗含殺機道。
“我聽說他手下的邱忠志在你回來的那天,專門去堵你的車隊,以洪先生你的地位和咱們之前打交道我瞭解到的性子,不應該沒有表示吧。”
向潛很直白的點到。
就差貼臉明說:廢物!
“那就表示下。
“老孫,把我的賓客都請來吧,就說我有空了。
“趁着這二位在,今兒一塊見了得了。”
洪智有道。
“這個點?”向潛看了看牆上的鬧鐘,已經十點了。
“我想見他們,由不得他們挑時間。
“你應該知道。
“時間就是金錢,金錢也就是時間。
“我有錢,所以什麼時候見我說了算。”
洪智有晃了晃酒杯,很鬆弛的笑道。
一旁正由匕首削蘋果的孫成,吃了塊蘋果,走到電話機旁撥了個號碼:
“通知賓客,洪先生現在有空。”
就這一句,他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
葛量洪、劉福以及香島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全都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總督先生,各位,最近忙於家事,耽誤了。
“來吧,今天大家暢所欲言。”
洪智有端杯道。
“洪先生,有些話方便講嗎?”葛量洪看了眼向潛。
“方便。
“向會長是自己人。”洪智有道。
向潛有些不是滋味。
既不好否認,又不敢否認。
“現在香島的治安十分惡劣,尤其是洪發會爲首的勢力十分猖獗。
“我們能動用的警力很有限。
“我希望您能幫幫我。”
葛量洪說道。
“總督既然提到了這個問題,正好向會長也在問我,爲什麼邱忠志堵了我的車隊,我卻一直默不作聲。
“我現在可以給你們答案。
“我這人向來和氣生財,我不管你們是走私軍火,還是賣煙土的。
“我沒興趣跟你們做買賣。
“所以,我也不希望有任何勢力染指我這一畝三分地。
“邱忠志!”
洪智有豎着食指看了衆人一圈。
轉頭吩咐:
“老孫,傳我的令,下江湖懸賞令,誰今晚能摘了邱忠志的腦袋,獎勵五十萬美金。
“誰能在我喝完這瓶酒之前,取了他腦袋。
“獎勵一百萬美金,外加銀河大賭場三十萬美金的籌碼。”
洪智有吩咐道。
“現在去通知,等江湖令下達了,天都快亮了。”向潛微微搖頭一笑,覺得洪智有點不務實的裝了。
“難嗎?
“總督先生,還有我的總探長大人。”
洪智有看向葛量洪和劉福。
“劉福,你立即讓全港所有的警察和警員上街喊話,尤其是元朗方向,醫院、教堂、學校的喇叭全部打開。
“全港不停廣播喊話。
“就說洪先生懸賞的事。
“一定要讓全港的市民第一時間知道。”
葛量洪吩咐道。
“記住,拿了人頭,第一時間來我這領賞。”洪智有提醒道。
“是!
“我現在就去警局通知”
劉福硬着頭皮。
“不。
“你得在這打,讓洪先生放心。”葛量洪知道劉福跟幫派牽扯比較深。
“是,長官。”
劉福走到電話機旁,當即給各個警局下令。
“好了,各位,我們看看在這瓶酒喝完之前,能不能看到邱忠志的人頭。”洪智有向衆人舉杯。
向潛頭皮陣陣發麻。
他太低估了洪智有的權利和金錢。
尼瑪!
這可是一百萬美金。
不是一百萬個饅頭啊。
動不動這麼甩,這誰把的住。
他都現在想帶手下去衝一波了!
“老向,我是不是說,惹不起啊。
“就慶幸,他現在買的不是你的腦袋吧。”
“孔令侃都被他差點整死了。
“說句不好聽的。
“韓敬山這幫土包子算個屁啊!”
謝力公湊近低語道。
“是啊。
“說實話,我真是大開眼界了。”向潛苦澀的泯了口酒水道。
……
懸賞令一出。
整個香島沸騰了。
一百萬美金!
即殺即拿。
開價的還是前些時日剛回港,擁有最繁華私人島嶼的盟軍大買辦洪智有。
這誰能不信啊。
一時間無數人熱血激盪。
尤其是那些大陸潛逃過來的殺手、地痞,無不是磨刀赫赫,爭着想做這個一夜改命的幸運人。
元朗。
邱忠志正跟娘們在家裡辦事。
就聽到外邊鬧哄哄的。
“阿力,怎麼回事。
“媽拉個巴子,外邊嚎喪呢,大半夜吵吵鬧鬧的!”邱忠志跳下牀,衝外邊小弟喊道。
“大哥,沒事。
“好像是警察巡街,跟咱們的人起了衝突,有人過去處理了。”
門口叫阿力的小弟回答道。
“瑪德,叫他們快點處理,影響老子興致。”邱忠志罵道。
外邊。
阿力與另外幾個小弟互相看了一眼,滿臉都是恐懼、興奮夾雜的神色。
“洪智有懸賞一百萬美金買邱爺的腦袋。
“一個小時內搞定,一百萬美金啊。”
阿力低聲道。
“會不會假的啊。”另一人道。
“怎麼假的。
“你沒看到港督的專用直升機在腦袋頂上扯着喇叭喊嘛。
“港督還能騙人嗎?”
阿力道。
“一百萬美金再三十萬籌碼。
“咱們三個人,一人能分四十多萬美金。
“我嘀乖乖,四十萬美金啊。
“咱們都能買幾棟樓了,誰還特麼玩命,天天住爛棚子啊。”
另一人有些動心道。
“阿軍,你母親生病得要錢吧。
“阿鬼,特麼別讓你妹去賣了,有這錢都夠在你們村裡蓋座皇宮了。”
阿力叼着煙唆使起來。
這一說,幾人更是動心。
“幹了吧。
“邱爺不就是個大陸來的土兵痞麼,瑪德,天天動不動就是大耳瓜子劈人,我這手和腦袋都快成他的菸灰缸了。”
一個小弟指了指胳膊上的疤子,低聲罵咧道。
“沒錯。
“都是出來玩命的,憑啥他拿咱們當狗,他住豪宅開豪車,咱們就得捱打玩命。
“拼一把。
“幹了他,一夜暴富!”
阿力用力點了點頭道。
“是得儘快了,過了得少一半,回頭知道的人多了,人家有手狠的,就沒咱們的份了。”另一人眼神一狠道。
“不拼叮有出頭天!
“搞他!”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打定了主意。
咚咚!
阿力深呼吸後,叩響了門。“又怎麼啦?”邱忠志再次被打斷,惱火道。
“劉福探長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阿力道。
“寶貝,等會兒。”
邱忠志親了一口牀上的美人兒,套上衣服,罵罵咧咧的來到門口。
剛打開門。
“劉福呢?”他不爽問道。
“哦,劉探長在那。”阿力指向另一邊。
邱忠志剛側頭,阿力掏出匕首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刀。
“曹尼瑪!”
邱忠志一身橫肉,擡手一拳打開阿力就要跑。
另外幾人又衝了進來。
一人從後邊抱住他。
另一人掏刀便刺。
由於平日裡來自靈魂的恐懼,這傢伙幾乎是閉着眼的,一刀接一刀。
一連紮了十幾刀才鬆手。
“嗚……嗚……”邱忠志滿嘴是血,雙目圓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快,別抱着了,擡屋裡去。”
阿力帶好房門,擡着邱忠志進了裡屋。
沒等牀上的小娘們吭聲,搶過去,咔嚓,兩刀給嘎了。
然後,幾人取了頭顱,藏好屍體。
找袋子套嚴實了,找了個黑色的揹包一背,出門而去。
“喂,阿力幹嘛去?”
到了外邊又人喊道。
“邱爺讓我們去找劉探長,看看這幫警察是不是瘋了。”阿力上了車道。
“放行。”
那人也沒多問,打開了警戒柵欄。
“發財了,發財了。”
三人激動的直哆嗦。
到了洪島。
向潛看了桌上那瓶快要見底的紅酒,淡淡笑道:“洪先生,今晚看來是沒戲了。”
“不急。
“我對錢還是比較自信的。”
洪智有把爲數不多的酒倒入杯中,喝了一口道。
“洪先生,外邊來了三個人,自稱是洪發會的,拿了邱忠志的人頭。”立即有人進來彙報。
“叫他們進來。”洪智有擡手道。
衆人無不是嘖嘖驚奇。
邱忠志可是洪發會二號人物,平素居住的地方守衛森嚴。
過去不少本地幫派暗殺過他,無一得手。
這就一瓶酒的時間就成了?
就在衆人困惑之際。
阿力三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一見到滿堂香島頂流大人物,三人腿腳直打哆嗦。
“人頭在哪?”孫成問道。
“在,在這。”
叫阿鬼的小子連忙解下揹包,遞了過來。
孫成看了一眼,隨手抓住頭髮揪了出來,丟在了大廳的酒桌上:
“各位,是邱忠志嗎?”
衆人無不心驚膽顫。
劉福湊上前,仔細看了兩眼,吞了口唾沫道:“回洪爺、長官,是,是邱忠志!”
“還真是啊。”
一時間無不譁然。
“乾的漂亮,你叫什麼?”洪智有問道。
“我叫周力。
“我叫江大強,外號阿鬼。
“我叫……叫龐軍,洪爺叫我阿軍就行。”
三人戰戰兢兢的回答。
“老孫,賞錢,每人五十萬美金。”
洪智有大手一揮,吩咐道。
立即有人拎了三個袋子上前,嘩啦啦,灑在了三人跟前。
清一色的捆紮百元面額美鈔!
“謝謝洪爺,謝謝洪爺。”三人直接就跪了,捧着錢大喜磕頭。
“我估計你們現在回去就是個死。
“以後跟着我幹吧。”
洪智有道。
“是,多謝洪爺。”三人再次感激道。
“向會長,沒讓你失望吧。”
洪智有拎起邱忠志的腦袋,丟在了向潛懷裡。
向潛往後一縮,沒躲過,只能尷尬的抱在了懷裡:“沒失望,我,我服了。”
“今天是邱忠志。
“明天就是你。
“也可能是韓敬山!
“但那沒有意義,我說過,我要的是以和爲貴。
“我知道,你們當差、管堂口、幹商會的,要養家養弟兄都不容易。
“既然你們來了。
“你們就是我洪某人的朋友!
“朋友來了,除了美酒!
“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厚禮!”
洪智有衝衆人一舉杯,然後衝孫成打了個響指。
孫成走到大廳用白綢布蓋着的水晶大桌前。
猛地一下,掀開了綢布!
衆人眼前一亮,無不是發出驚訝吐氣的聲響。
只見桌子上放着一沓沓堆疊的鈔票。
太美、太壯觀了。
“人人有份,請吧。”洪智有叼着雪茄,笑着擡手道。
“洪先生,上帝會讚美你的。”
葛量洪笑了笑,當先拿了一沓美鈔。
“謝謝。”洪智有俊然一笑,擡手下一位劉福繼續。
劉福也拿了一沓。
然後是向潛。
向潛也很有錢。
準確來說,這裡的每一位都很有錢。
但港督帶頭了,地上還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氣氛都烘托到位了,誰敢不拿。
關鍵是,這是美鈔。
誰也不會嫌錢多啊。
他也跟着拿了一沓。
衆人繞着圈,足足繞了整整二十幾圈,一人懷裡抱着沉甸甸的一堆錢,這才分完。
“各位。
“洪島這塊地,以後就是楚河漢界,交朋友、做生意,我有美酒、美鈔。
“但誰要敢打主意,動歪心思,這就是下場。
“大家沒意見吧。”
洪智有指了指邱忠志的頭顱,傲然環視了一圈。
“洪先生,你是我們大英帝國與美利堅最好的朋友。
“對此,我始終堅信不疑。”
葛量洪讚美道。
“洪先生。
“這世道誰有錢,誰的聲音大,誰的拳頭夠勁。
“幹我們這行的實力說話。
“我沒有道理不頂你。
“以後你不僅是亞太的大買辦,更是香島的龍頭話事人。”
向潛很懂味的說道。
“謝謝。”洪智有點頭。
“但我還是想說,韓敬山有兩萬人,明天報紙一登,他和他的弟兄不會善罷甘休的。”向潛道。
“明天晚上約韓敬山出來,在半島酒店喝一杯。
“葛量洪總督一塊作陪。
“到時候你會知道答案的。”
洪智有道。
“好,希望能再次見證到洪先生的奇蹟。”向潛道。
……
待賓客離去。
大廳裡只剩下穿着長衫的謝培東。
他也是今晚的賓客之一。
明面上的身份是商人。
“謝先生,坐。”洪智有道。
“你上次的提議,上邊表示可以配合你,香島本就是華夏的一部分,國軍殘部作祟,可以派兵協助你。
“上邊對你這個辦事處,以及港口看的很重要。
“眼下大陸經濟不景氣,這是一道重要的生命線。
“既然葛量洪願意開關,黃司令決定秘密派遣一個團的精兵,由貨輪分散運入香島,只待雷霆一擊,盪滌乾坤。”
謝培東道。
“葛量洪擔心的是,你們會不走。
“他不怕國軍,因爲蔣聽英國人、美佬的話。
“但他怕紅票和美軍。
“你懂的。”
洪智有笑道。
“不會。 wWW _ttκǎ n _co
“英國已經與我們建交,是爲數不多承認我們的大國。
“它會回來。
“但不是此刻。
“這些話,你可以原封不動轉達給港督。”
謝培東聲音雖然嘶啞,但卻很有力量,有着卓越外交家的硬氣。
“好。”
“明天秘密入港,晚上集結,速戰速決。
“港督這邊會給予一定的空中威懾,以及外圍的封鎖等等。”
洪智有道。
“你最好在明天上午前,把地圖與洪發會主要力量標註出來,最好是精確到街道、山頭、島嶼等等。
“我們不適合在這邊大規模作戰。
“最好是打點,震懾外圍。
“幫派嘛,都是一羣混飯吃的,說是兩三萬人,真正敢在槍口下站着的不多。
“主要就是那些退過來的國軍殘部主力。
“這些人有一定的作戰經驗,危害甚重,不清除的話,你和榮家很多產業在這邊立不住腳。”
謝培東道。
“是的。
“我不在這段期間,邱忠志沒少找人過來收保護費。
“放心,我這些天也不全是天天抱着美人睡大覺,已經讓人摸好了底。
“保管團部開進來,能實現精準擊破。”
洪智有點頭道。
“你辦事我放心,撒了這麼多錢,啥時候撒一點給大陸啊。”謝培東談完正事,撲克臉浮現出一絲笑意。
“我正在向印度等東南亞地區採購糧食、藥品等。
“先期一批快了。”
洪智有道。
“謝謝,你是爲數不多能驚動一號線的友商了。”謝培東握手道。
“那不都是錢砸出來的嗎?
“所以,還是錢好使。”
洪智有眨眼笑道。
“走了。”謝培東道。
“喂,別急啊,我讓你幫忙的兩件事有着落了嗎?”洪智有喊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