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司令官！”
電訊軍官跑了過來，而且大喊了一聲，劉向真被嚇得哆嗦了幾下。
接住遞來的電文後，劉向真放過了同樣被他的驚駭舉動嚇住了的電訊軍官。
那傢伙肯定是忘了，劉向真現在是臨代司令官。只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以前經常開玩笑。
此時，東北四百多千米之外。
這個距離，已經超過機載長波電臺的最遠工作距離，即便是在天氣晴朗的時候，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把電報發出去。
在連發了三遍電報之後，總算收到了回電。
不是來自艦隊旗艦，而是來自“墨河”號航母。
因爲使用長波電臺，存在被敵人用三角定位法探測到的風險，所以帝國海軍早就定下了規矩，只能由所在航母回電。
通常情況，都不是艦隊旗艦。
不管怎樣，艦隊已經收到了消息，沒有了後顧之憂。
“少校，已經收到回電。”
“做好準備吧。”
“是！”
把目光從前方，大概二十千米開外的海面上收回來之後，朱華聖掃了眼面前密密麻麻的儀表。
苦練了二十個春秋，就看今朝了！
深吸口氣，朱華聖啓動了語音通信電臺。“高腳雞呼叫雞羣，全體按計劃發起攻擊。各雞羣報告情況。”
“高腳雞”的綽號是李雲翔取的，主要是朱華聖長着鷹鉤鼻，而且脖子長，看着有點像非洲鴕鳥。
結果，這個綽號成了由他直接指揮的魚雷機編隊的呼叫代號。
此外，“機羣”也就成了“雞羣”。
很快，各個中隊彙報了情況。
“海鷹振翅，橫掃四海！”
“海鷹振翅，橫掃四海……”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通信頻道里面頓時亂成了一片，飛行員都大聲的喊出海軍航空兵的戰鬥口號。
朱華聖沒有喊口號，因爲現在的局面一點都不樂觀。
爲了儘快找到狹夷艦隊，朱華聖在十五分鐘前下令分散搜索，然後就跟第二艦載航空兵聯隊的機羣失去了聯繫。
現在，那幾十架艦載機在哪都不知道！
此外，現在也無法分心他顧。
前方，大概二十千米外的海面上，十幾艘戰艦正在轉向。
雖然遠遠的看過去，就是一些小黑點，但是通過望遠鏡就能看到，其中有一艘是狹夷皇國的航母。
沒錯，就是“赤城”號。
不過，也可能是“加禾”號。
這兩艘航母的外觀比較相似，區別不是很明顯，隔着這麼遠，哪怕用望遠鏡也未必能夠辨識出來。
當然，不管是哪艘，都是狹夷海軍的航母。
還有，“赤誠”號與“加禾”號屬於第一航空戰隊，是狹夷海軍戰鬥力最強的兩艘艦隊航母。
不出所料，這附近至少還有兩艘航母，也就是“蒼隆”號與“飛隆”號。
只是，離那艘航母還太遠了。
前方，一些像飛蛾一般的東西正迎面飛來。
沒錯，那是戰鬥機。
速度越來越快，非常的靈巧，而且爬升率同樣快得嚇人。
“是零戰！”
聽到僚機飛行員的提醒，朱華聖猛的反應過來。
沒錯，那就是傳說中的零戰。
我操！朱華聖在心裡暗自咒罵了一句，差點破口大罵了出來。
真沒想到，狹夷海軍趕在大戰爆發前獲得了這種戰鬥機，只不過這也證明六局搞到的情報沒有錯。
紐蘭聯邦與布蘭王國一直在積極幫助狹夷皇國，其中包括提供航空發動機。
讓朱華聖憤怒的是，六局的那些傢伙拍着胸脯保證，說零戰不可能在今年服役，最快要明年。
當然，面對戰鬥機，不管是零戰，還是96艦戰都只能捱打，沒有哪個魚雷攻擊機的飛行員會白癡到跟戰鬥機交火。
“雞仔們，跟着我。”
打了招呼之後，朱華聖才壓下操縱桿，控制魚雷機俯衝。
魚雷機很笨重，不管是速度、還是靈活性，都遠不如戰鬥機。只不過，笨重的一大好處就是穩定。在低空，魚雷機的穩定性是最好的，而輕盈的戰鬥機就不同了，未必能夠在低空的亂流中穩定飛行。
正是如此，遇到戰鬥機，魚雷機飛得越低越好。
哪怕，就算貼着海面飛行一樣是九死一生。
“水雞編隊飛慢點，等我們把防空戰鬥機帶到低空，你們再加速突防。”
“水雞收到，我們從高空突擊！”
收到回覆，李雲翔又調整了通信頻道。
在李雲翔老家，“水雞”指的是翠鳥，而他用這個來稱呼俯衝轟炸機，不過說起來也挺形象。
“雞仔們，準備好了嗎？”
“一小隊準備就緒。”
“二小隊準備就緒。”
“三小隊準備就緒。”
“那就開幹吧！”
這次，朱華聖大聲叫了出來。
在吼叫的同時，他猛的拉回了操縱桿，還同時把油門推到底。
伴隨着咆哮聲，還有像是快要散架的猛烈震動，魚雷機艱難的拉起來，由俯衝轉變成了水平飛行。
把魚雷攻擊機當俯衝轟炸機來飛，恐怕只有帝國海軍飛行員。
當然，關鍵是“飛魚”足夠牢固，能夠承受快速俯衝產生的劇烈震動，不過代價就是非常的笨重。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其實過了幾秒鐘，兩排密集的彈雨從天而降。
“快開火，開火揍那該死的蝦米！”領航員大聲喊叫起來，那樣子比後面的機槍手還要激動。
在樑夏海軍官兵的嘴裡，狹夷海軍就是東望洋裡的蝦米。
“檢查魚雷，做好投彈準備！”朱華聖提醒了一句。發起攻擊的時候，中間位置的機組成員負責投彈。
一架魚雷機的三個人中，除了飛行員，任務最重的就是中間的領航員。
有幾顆子彈打在了座艙罩上，朱華聖不爲所動。
現在，他的眼裡只有前方的巍峨鉅艦。
“飛魚”確實笨重，不過笨重的一個好處就是足夠牢固，比如能夠用厚度更大的玻璃製造座艙蓋。
不被打中要害，零戰的7.7毫米機槍很難擊落“飛魚”。
帝國海軍做了測試，“飛魚”的要害部位均能擋住威力更大的8毫米機槍子彈。
按照生產廠家宣傳，“飛魚”是當今裝甲防護最好，生存力最強的魚雷攻擊機。
到底如何，肯定不能看宣傳。
“少校，三號機墜海了。”
聽到提醒，朱華聖立即朝左側看過去。
左側的僚機已經消失了，準確說是被擊落，墜入了大海。
“都穩住，不要慌，千萬不要分散！”朱華聖再次提醒了其他魚雷機，因爲分散後更容易被擊落。
雖然這是首次實戰，但是過去幾年的演習，已經讓朱華聖意識到，魚雷攻擊機乾的其實是一錘子買賣。
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