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真萬確的。”李姨娘連忙說道,她對上慕風光的冷眸,心中顫了顫,她還不曾見慕風光對她露出過這種眼神,有些打退堂鼓了。
但想起那人的話,到底爲美好的未來所迷惑住了,她嚥了咽口口水,鎮定下精神。
那人說得對,未來都是自己爭取的。
只要慕羅氏那賤婦下了堂,憑藉她在慕老太太的賣的乖,往後這慕二房的後院主人可就是她的了。
而且,到時候,慕清染有個德行有虧的娘,她跟定國將軍府的婚事肯定是要黃掉的,沒有人會要個被休了母親的姑娘。
她的夢兒可就成爲了這慕二房的嫡女了,那般好的婚事,自然是要落在她女兒頭上的。沒道理,這世間的好都讓羅氏母女佔盡了。
彷彿看到了她今後綾羅綢緞用之不盡,富貴榮華享之不竭的美好未來,她嘴角勾了勾,忙道:“老爺,您別不信,羅氏她居心叵測,用心*。妾身可看見了,她似乎在屋子裡藏了什麼人,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姘頭……”
慕羅氏自以爲做得很隱秘,還不讓院子裡的人泄露。她好不容易買通了個粗使丫鬟,這才知道了隻言片語。
她敢肯定,那裡面藏着的是個男人。之前不說慕清染病得嚴重麼,後來一下就好了,說不定就是爲了遮掩那個男人的存在。
李姨娘自以爲抓住了慕羅氏的把柄,只要她行爲不檢,再加上那個罪名,就足夠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慕風光冷眼看她說完,眼中的厭惡愈發重了,當年他也是有*過她一陣子的,只是對美麗人兒的憐惜,只是日子漸過下來,當年的解語花,心思活絡了,肖想起她不該要的東西了。
當年,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她是個拎不清的呢?不過,對於慕風光而言,正妻是值得尊重的,這些小妾不過是玩意兒。
慕風光甩開她欲要來拉她的手,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男人的力氣大,當下把李姨娘打得跌倒在地,嘴角破裂。
“休要胡說八道,敗壞太太的名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編排太太,莫不是嫌命長了?這次,我惦念你生了夢兒也就作罷,若是下次再敢如此,那就直接給我出府。”
也虧得他知道那院子藏着的是中毒的慕清安,若是他不知道,豈不是被這搬弄是非的踐人給騙了去?
慕羅氏與他是少年夫妻,不但是情分深,更是利益牽扯,羅家給他行過不少方便,不然剛回京,根基不穩的他豈能屢屢入聖上的眼。
說罷,慕風光這才惱怒地拂袖而去,把李姨娘的驚呼落在了身後。
“老爺,您信我,還有一事,我不曾跟您說,您等等……”
李姨娘站起來想追,但到了院子裡,卻已然不見了慕風光的影子。
她跺了跺腳,惱恨地捂住了臉,憤怒不已。
“來人。”見得貼身丫鬟過來,她這才壓抑着怒火,問道:“可有把話傳給老太太?”
只要慕老太太來了,她也就能夠翻身了。等會,慕羅氏就等着吧!
“姨娘放心,已經讓人去了,估計很快就會過來了。姨娘不如先去裝扮一番,等會也好迎接老太太。”丫鬟回道。
李姨娘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我等會可想瞧瞧羅氏那副落魄樣,讓她總在我面前端着規矩的模樣,就那慕清染也別想好過。哼,等會有她好看的。”
且不說慕老太太聽得傳話後,頓時勃然大怒,當即便隨人過來慕府了。
慕清染自然也是聽說了這事,她沒想到一回來,李姨娘就敢鬧騰,聽得她竟然還私下讓人躲過門房去尋慕老太太了,哪怕是知道李姨娘被慕風光呵斥了,她卻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這種感覺來得太快,一瞬而逝,卻讓慕清染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李姨娘敢如此信誓旦旦地去請慕老太太,肯定是不會這般簡單的是因爲私藏了男人,聽得轉述過來的話,顯然她還有後招。
那麼,是什麼讓她如此的有恃無恐,甚至是覺得定然能扳倒她與她娘呢?
慕清染這般想着,不由蹙緊了眉頭,對迎春道:“我去秋狩時,是誰看着院子的?”
她把三個能用的大丫鬟都給帶走了,那麼剩下的,屋子裡的二等丫鬟裡出挑的就只剩下那人了。
“是夏櫻。”
果然,慕清染抿脣,“你與冬梅幾個看看我屋子裡的箱籠以及角落裡,是否有甚東西。”
迎春雖然詫異,但還是聽命而行。
慕清染的院子大,但是這次的主要目的放在了她的臥室與書房,倒是很快就把東西尋出來了。
等搜出來那東西時,迎春面色都變了,整個人戰慄不止,“小姐,她們竟然如此的陰毒,這若是傳出去了,您與太太還如何做人,這豈不是要生生逼死人麼?”
那赫然是個巫蠱女娃娃,滿頭銀絲,身上各處插了數根銀針,針針刺在要害,而背後寫着的正是慕老太太的生辰。
這要是落實了,就是慕清染不慈長輩,暗害祖母。這是足以逐族的大罪啊!
而且,巫蠱之術本就是聖上禁止的,如今做出這般事情,那是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裡的。
好在如今尋出來了,不然等會慕老太太來了,翻找院子,那豈不是鐵錚錚的罪證麼?慕老太太素來專橫,豈會准許她們辯駁。
慕清染望了一眼,眸色微沉,冷冷勾脣道:“你等會且趁着混亂,把這東西安頓好,我先去尋母親,恐怕她們的重點就在母親身上了。”
看到這東西,慕清染根本就不吃驚,李姨娘可是個狠辣的,以前她不就被她給騙過麼?
不過,她本沒打算這麼快收拾李姨娘的,既然她自動送上門來,她慕清染也不是聖人,會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你且過來,按照我的說的辦,等會就讓冬梅她們隨侍我左右。”慕清染把迎春招了過來,與她低聲說了兩句,這才急急忙忙地往慕羅氏的院子而去。
睦州侯府與慕府相隔不遠,若是還不快些,等會可真就要被人甕中捉鱉了。
慕清染來時,慕風光已回了書房,慕羅氏正一人坐在房中,見得急匆匆的慕清染,不由驚異:“不是才請過安麼,怎生又過來了?”
慕清染見左右有人,便只遣散了下去,只遺留下碧波與綠柳,這才把事情詳詳細細地與慕羅氏說了一遍。
慕羅氏一驚,驀地站起,面色遺重,道:“當真?”
她是真沒想到李姨娘居然敢做出這種陷害的事情來,甚至連她女兒都不放過。
“母親,我又豈會騙您,現在您先趕緊找找您的房裡,等會祖母就該過來了。”
慕羅氏聞言,忙應着:“是,對,趕緊的,碧波,綠柳,你們快去找一找。”
慕清染說道:“娘,我也來幫忙,冬梅你們也趕緊過去。仔細小心些,莫要弄壞了太太的東西。”
冬梅兩人福了福身,忙跟在碧波她們身後進去,仔細地開始找尋了。
慕清染按住想要起身的慕羅氏,道:“母親莫要慌,等會您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別被看出了什麼,現在您且先平緩下情緒,等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裡頭有女兒呢!”
慕羅氏勉強笑了笑,點點頭。
一直以來都是她這個女兒在保護她,現在也是她護衛子女的時候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守着當家太太的位置,謹守規矩,待人寬厚,結果別人卻一再算計她,真真是把她當成泥人了。
這巫蠱娃娃若是傳出去了,她連帶幾個孩子都會被逐出慕家,甚至是連羅家都要因此受牽連。到時,莫說婚事了,天大地大,都沒有她們的立足之地了,真是要逼死了她們的節奏!
慕羅氏不禁咬緊了脣,生生見了血,她才鬆開。
慕羅氏的屋子是整個府邸裡最大的,裡面佈置精美有格調,但是藏東西的地方還真就挺多的。幾人尋了許久,終於在一個箱籠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巫蠱娃娃。
碧波眸子一亮,“找到了,小姐,您看。這李姨娘當真是惡毒至極,竟然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這次一定不能輕饒了她!”
巫蠱娃娃刺了許多的銀針,碧波怕傷到慕清染,一根根拔掉,卻因不小心還刺到了自己的指尖,露出一滴豔麗的鮮血來。
“這些針真鋒利,我已經拔掉了,小姐且小心些。”碧波把娃娃遞了過來,至於手上的小傷口,她只用帕子擦淨了血,根本不礙事。
“不礙事吧?”慕清染蹙眉。
而綠柳在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時,怔了怔,忙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且讓我看看。”
碧波搖搖頭:“好了,不妨事,不過是個小傷,往日學做針線女紅,什麼傷沒受過。”
綠柳皺了皺眉,還待再說,就聽得外面傳來了喧鬧聲,慕清染接過娃娃,立刻就塞入了袖子裡,快步走了出來。
碧波見此,也跟了上去,綠柳無法,見得碧波的背影,暗暗地咬了咬脣,垂着眼臉,回頭看了眼空曠的室內,微微苦笑了一聲。
慕清染出來時,就見慕老太太已經到了,此時李姨娘也早已跟在她身後,另外還跟了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偷偷地四處打量着府邸。
慕清染眉頭一皺,看到道士讓她心中起了一股壓抑之感,好在不嚴重,只是稍稍有些不適,想來這人也沒甚道法。
慕羅氏身爲媳婦,自然是給慕老太太請安見禮的。慕風光得了準信,已從書房趕了來。
慕清染行了禮,就退到了慕羅氏身後,慕風光則是皺眉看了眼李姨娘,這才恭敬地上前來,道:“母親怎生有空過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兒子一聲,兒子也好迎接。”
“等你們迎接?呵呵,我福分可沒這麼厚,你們不害死我就不錯了,我可不敢讓你們來迎我,夭壽啊!”慕老太太怒道,指着站在他身後的慕羅氏就說,“是不是這個妖婦,大師,您儘管說,一切由我做主呢!”
慕風光這纔看到慕老太太身後那位男子,雖然穿着道袍,但眉眼間卻沒道士該有的清明,反而滿是爲畏畏縮縮的,他不由皺了皺眉。
“母親,您這是什麼話?這人又是何人?”
“這位大師法力高強,聽說你們府邸裡妖邪橫生,黑氣瀰漫,這才主動前來,你莫要嚇着這位大師了。”慕老太太呵斥道。
若是換了往日她或許不信,但方纔李姨娘先讓人給她傳了話,又恰好遇上這道士,見他剛好說出她的事兒來,心中便信了七分。
“母親,這哪裡來的昏話,這青天白日,太平盛世的,哪裡來的妖邪,不過是個江湖騙子,您莫要多信。”慕風光不悅。
慕老太太卻只對那道士道:“大師,你且直說便是,這府邸裡到底誰是妖邪。”
那道士本在看到清麗的慕清染時,就愣了愣,此時聽得這話,掐指一算,然後,他驀地面色一變,指向慕清染道:“這個,這個是索命冤鬼還魂,你們可要當心。如今,她正居這身體裡,想要伺機報復。想來,最近你們府邸裡有人很是不順吧,都是因她而起。”
聞言,慕清染眉頭一擰。
第一更,今天晚上有課,估計要十二點更了。麼麼噠!
宅鬥要結束了,收拾一波極品爲先,幾個重要的角色,等回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