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誤會了,元恆好笑的撫摸着她的長髮,無限愛憐道:“你誤會了,我不曾想過要貪墨皇帝的小金庫。我得到消息,乾州又勘測出了一條新的金礦脈,只要我能爭取到這金礦脈的開採權,皇帝的那點小金庫算什麼。”
原來如此,木玉沁沉思片刻,問:“二哥想要如何做?”乾州可真是一個風水寶地,先後勘測出了一條金礦脈和一條鐵礦脈,如今又勘測出了一條新的金礦脈,這是將上窮所有的財富都集中了那裡去了嗎?!
不管是在哪個國家,礦脈便是財富的象徵,便是國力大大提升的象徵,爲了爭奪礦脈兩國交戰都時有發生,可見礦脈對國家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元恆自然也知道礦脈的重要性,他身爲草原大君最疼愛的小王爺,他自然想要將礦脈都貢獻給自己的母國。但他也明白,這樣的想法他自己知道就好,若是讓沁兒知道定然會惹她不高興,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陛下那邊我倒是不擔心,我只是擔心如何說服盧記跟着我一塊去乾州開採金礦。”元恆目光灼灼的望着木玉沁,強調道:“金礦開採不難,難的是如何從開採出來的礦石中提煉出純金。盧記生意做得很大,手下也有不少礦在開採中,我相信盧記肯定有提煉純度的秘方。”
“二哥這是想要讓我去討要這個秘方,是不是?”木玉沁擡眸看他一眼,沿着杯沿遊走的手指驟然停下,自嘲道:“二哥可真是看得起我,我何德何能能讓盧記將看家本領交出來。”
“你不能,但是盧貴妃能。”元恆自然知道盧半戶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秘方交給木玉沁,但他肯定捨得將這些交給他唯一的親妹妹。而盧貴妃是個有野心的女人,若是玉沁找她用這秘方來換皇甫明登上皇位的機會,想來她必定是會同意的,畢竟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晚風吹來了一陣涼爽,卻沒能吹散屋子裡的焦躁與浮動。木玉沁仰頭將杯中茶水喝盡,重重的放下茶盞,直視着元恆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二哥會做出危害我上窮百姓的事嗎?”
“不會。”元恆搖頭,他只不過是想要壯大自己的國家,又豈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我做出危害上窮百姓的事,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話音未落便被木玉沁伸手打斷,只聽她冷然道:“二哥,你該知道我不相信這些誓言。誓言好聽,但不中用,即便你做了什麼危害上窮百姓的事情,老天也未必當真有閒工夫來懲罰你。但你記住,老天沒有這個功夫,但是我有。”
這是在警告他若當真做出危害上窮百姓的事情,她便會代替老天來懲罰他嗎?那一剎那,元恆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痛徹心扉的疼。“在你的心裡,我還不如那些素未謀面的百姓?”
“不,在我心中,你比誰都重要。那些百姓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我只不願看你造孽,希望二哥能明白我的心意。”她又不是皇帝又不是官員,百姓的死活輪得到她來多嘴嗎?她只是不希望看到元恆被利益矇蔽了眼睛,從而做出太多造孽的事,畢竟壞事做絕了終究會有報應的。
話已至此,元恆知道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可他還是想要得到她的回答。“那你是幫我還是不幫?”
“幫。”木玉沁沒有遲疑,笑道。“既然你成全了我,我爲何不也成全你?”求仁得仁,不是很好?
元恆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想要幫助皇甫明登上皇位,而他讓她去找盧貴妃交易便是成全了她的所求;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幫我……你可會覺得委屈?”
“你是不是傻,怎麼盡說這些傻話。”木玉沁啼笑皆非的白他一眼,緩緩道:“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不能讓除了十二皇子之外的人登上皇位。我相信十二皇子會是一個好皇帝,他出身皇家不可能真的對皇位沒有想法,他之所以表現出碌碌無爭只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與其他皇子爭奪的資本。既然爭不過他們,不如放手來得灑脫,這樣的大智慧別人是沒有的。”
“你倒是瞭解他。”元恆有些吃味的撇嘴,又想起清風樓裡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好笑道:“你還沒有說清楚清風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我去的時候門口堵着那麼多人?”
提起這事,木玉沁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事雖然是皇甫銳做的,可她卻也是受惠者之一,自然很開心。“明妃一心想要設計我,哪怕搭上自己的親兒子也在所不惜。這一次她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若是陛下知道皇甫成德和太子妃睡到了一塊,不知會露出怎樣的神情。再者,你賣了太子和皇后這麼大的人情,怎麼看都是我們最划算。”
元恆搖頭,道:“最划算的不是我們,而是太子。”
聞言,木玉沁微有些錯愕,旋即明白過來,點頭道:“確實,最大的受惠者不是我們,而是太子。”
“太子妃嫁給太子已經好多年,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能爲太子生下一男半女,皇后早就有了廢除太子妃的想法,只可惜苦無機會。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衛倩倩淫亂皇室這樣的罪名上身,別說太子妃的位置保不住,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總算是遂了皇后的心願。”元恆微笑道,說得雲淡風輕。
是啊,被那麼多人親眼目睹,衛倩倩即便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這一次是必死無疑。對於敵人木玉沁不會同情,如果衛倩倩不曾想要設計自己,又豈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聽二哥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明明出力的是我,最後受惠的卻是別人,真是讓人不甘心。”
“你當真覺得不甘心?”元恆挑眉,似笑非笑的將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