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爲她買了天香樓的點心?誰說她喜歡吃天香樓的點心了?木玉沁饒是心底彎彎繞,面上卻依然一派和煦微笑,“多謝二哥。”
“和二哥何必說謝。”元恆望着捻着糕點送進口中的木玉沁,望着那張檀香小口,不由得心底一陣癢癢。這是他的豆芽菜,是他先發現的,誰都不能讓。“玉沁,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詫異擡眸,木玉沁認真的望着他,反問:“二哥願意告訴我嗎?”
“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元恆微笑點頭,將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
木玉沁放下手中的糕點,正襟危坐嚴肅道:“告訴我,是不是有附加條件?”比如說秘密換秘密,再比如說要她從旁協助之類,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木玉沁可不相信他會毫無條件的就將一切和盤托出。
一陣秋風吹過,將地上落下的樹葉吹得到處亂走,元恆不知是被風迷了眼還是被木玉沁的笑容散了眼,微微眯起雙眼搖了搖頭。“對你,或許可以不用。”對這棵豆芽菜元恆也不確定自己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起初是帶着一股子狠戾認定她見識過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面,所以她就必須要成爲自己的女人。可現在望着神情溫婉、眸底帶笑的豆芽菜,他卻改變了主意。正如今天他對希達說的那樣,比起強取豪奪他更希望與自己的妻子心有靈犀、彼此愛慕。妻子?元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狐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又擡頭疑惑的望着乾癟的豆芽菜,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動了讓豆芽菜成爲妻子的念頭的?
“原來如此,”木玉沁淡然一笑,溫婉而疏離,“對於二哥的真實身份,我並不感興趣。不管二哥是誰、來自哪裡、做過什麼,只要不危及相府,不危害到我在乎的人,你是誰都可以。所以二哥,你會危害到我的親人、會危及到相府的安危嗎?”
聽了她的回答,不知爲何元恆心底突然有些不舒服,神情複雜的望着一臉無所謂的木玉沁,他有些懷疑這棵豆芽菜的心是冰做的。“我對你說過,我來相府是爲了報答救命之恩,自然不會做出危害你身邊人、危害相府的事情。”
他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木玉沁都不在乎,只要他不傷害她在乎的人,來幹什麼的還重要嗎?“如此甚好,起風了,二哥不要久坐,小心着涼。”說完根本就不給元恆回答的機會,起身便翩然離去,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似乎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在後花園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面色冷峻的元恆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該如何改善與木玉沁這樣疏離的關係。對於這棵豆芽菜他是打心底感激的,如果沒有她,只怕他現在還在鬥獸場裡面做一隻家養的鬼,整天被強制喂下大量的軟筋散,和野獸爲了一口食物而打得你死我活。只是此刻他還不能確定這種感情到底是感恩還是喜歡,如果是感恩,他留在木家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是喜歡,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對她表明心跡?是以着草原王子元恆的身份,還是以着木家二少爺木承毅的身份?似乎,一個都不行。
“少主,要不要屬下將她抓回來?!”竟然讓他們家少主在這裡吹冷風,希達望着玉香園方向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元恆搖了搖頭,望着樹上最後一片掙扎的葉子,感嘆道:“落葉秋深,不知道今年的草原又會凍死多少牛羊。”
原來少主關心的是草原的民生大計,希達有些愧疚的低了下頭,小聲道:“每年入冬草原都會凍死很多人和牲畜,如果草原也和別的國家一樣有固定的房子取暖過冬,有厚實的衣物抵禦寒冷,那該有多好啊。”
他本是隨口一說,但元恆卻聽進了心裡,確實如果草原有足夠的物質可以抵禦寒冬,必定能拯救許多子民與牲畜。只要度過了最艱難的冬天,待來年開了春萬物自然復甦,危機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這般想着,元恆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們草原沒有那麼多生活必須的物質,但是中原諸國有啊。中原人最喜歡的馬匹、皮子他們自己不能生產,但是草原上這些都是隨處可見的呀。只要兩相交換貿易,各取所需,不就一切都迎難而解了嗎?
“希達,你提了一個利國利民的好主意,草原人民會感謝你的!”重重的拍了拍希達的肩膀,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元恆眼底閃爍的都是快樂和欣喜。方纔被木玉沁忽略的不快已經煙消雲散,此刻的元恆纔像草原大君最寵愛的小兒子,他的腦海裡迴盪的都是怎麼幫助草原牧民們擺脫寒冬的致命危機。他決定了,明天就去籌備物質,前往邊境做貿易的生意。
但是,沒等第二天去市集採購物資,正在積極籌劃拯救草原度過寒冬的元恆,就被木冷鋒喊進了書房,和他一起去的還有木承歡。“,這個時辰父親找我們做什麼,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門。”
木承歡望着一臉不知愁滋味的元恆,嘆氣道:“二弟,別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父親這個時辰找你我前去,必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如果他猜得不錯,父親喊他們前往書房必定是和他們的婚事有關,畢竟他們如今可是京城閨中女子最炙手可熱的婚配人選。
狐疑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木承歡,元恆不悅皺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何必刻意隱瞞我?”正說着話,遠遠的便見木玉沁身穿一件鵝黃色的曳地長裙,一條淡青色的鑲金玉帶將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緊緊束住,越發顯得嬌俏的人兒纖細柔弱。“,你看妹妹越來越嫵媚多姿了,真不知道以後什麼樣的男子能配得上她。”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