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木玉沁冷着臉剛回到席面上,那邊看得津津有味的青鸞郡主便主動靠了過來,見她悶悶不樂,笑道:“怎麼了?誰惹我未來小姑子不高興了?告訴姐姐,姐姐替你收拾他去!”
望着青鸞郡主已脫稚氣嶄露絕世風華的笑臉,木玉沁如鯁在喉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良久之後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輕嘆:“青鸞姐姐,對不起。”
“好端端的對我說什麼對不起?哦,我知道,肯定是你方纔去了什麼好地方沒有告訴我,是不是?沒關係,皇宮雖然好地方不少,不過我來過太多次,早就看夠了,你不用爲這點小事對我道歉。再說了,你我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豈不生分。”青鸞郡主還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木承歡即將迎娶蘇穎,依舊如往常一樣和木玉沁開着玩笑。在她心中她早晚都是要嫁給木承歡的,木玉沁是木承歡的親妹妹,和她不就是一家人麼。
望着不知愁滋味的青鸞郡主,木玉沁只覺得一陣虧心的厲害,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迎上了木芊舞無比嘲諷與譏笑的眼。心頭一凜,猛地想起之前尚未想不明白的事情,原來此事還和木芊舞有關!
“玉沁?你在想什麼,怎麼在發呆?那邊有什麼好看的?”青鸞郡主奇怪的循着木玉沁的視線望過去,卻看到蘇穎紅着眼睛走回了座位,不由得奇怪道:“蘇穎這是怎麼了?眼眶紅紅的好像剛哭過一樣,是誰給她氣受了嗎?”
見她還有心思擔心別人,木玉沁用力握緊她的手,語調說不出的溫柔,“青鸞姐姐,不管今後如何,你永遠是我最尊敬的姐姐。”
“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青鸞郡主朝木承歡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木承歡仿若失了魂一樣坐在那裡,不由得更加奇怪。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
皇后目光深深的看了木承歡與蘇穎一眼,轉頭對皇帝笑道:“陛下,方纔蘇夫人和木夫人來求臣妾爲他們家的小兒女賜婚,臣妾覺得好親事還是得陛下說了算,特來請陛下賜婚。”
“哦?兩位夫人來請皇后做主賜婚,皇后卻來求朕,當真是稀奇。”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皇后,突然放聲大笑,道:“好,既然皇后開了口,朕玉筆賜婚又何妨。說吧,爲誰賜婚?”
沒想到皇帝答應得如此爽快,方纔皇后還以爲要費一番脣舌,如今倒是省了,當即喜笑顏開道:“爲蘇穎和木承歡。”
“蘇穎和木承歡?”皇帝皺眉,看了一眼眼巴巴朝這邊望的鎮國公,奇怪道:“可朕怎麼聽說木承歡已經和青鸞訂了婚?只等中秋佳節的時候成親,皇后讓朕賜婚木承歡與蘇穎這又是何意?”對於木承歡和青鸞訂婚,皇帝本就是不太樂意見到的,且不論鎮國公與左相都是難得的直臣,便是木承歡小小禁軍統領的身份也是配不上郡主之尊的青鸞。但訂婚了就是訂婚了,有了婚約在身他即便是皇帝也不好說什麼,現在皇后讓他賜婚蘇穎和木承歡這不是讓他爲難嗎?!
聞言,皇后神秘一笑,靠近皇帝對他耳語道:“若是陛下不賜婚,只怕木家也會退婚,局時難看的可是鎮國公。陛下忍心見青鸞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被退婚從而淪爲京城的笑柄嗎?青鸞可是陛下您看着長大的,又乖巧又懂事,若因此而被人恥笑,實在是太可憐。”
和皇后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皇帝可不相信皇后是好心會爲別人解圍的人,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木承歡,又看了看一臉潮紅和嬌羞的蘇穎,想着方纔皇后氣怒離去卻又平靜的回來,心裡頭立刻便猜到了其中的貓膩。不悅的瞥了一眼正等着自己下旨賜婚的皇后,皇帝冷聲道:“皇后如此愛操心,怎不見你爲朕的皇子們的婚事費心?”
這是在怪她多管閒事了?皇后心頭浮起不悅,卻依舊巧笑嫣然道:“陛下的皇子個個都拔尖兒的出色,又有陛下和他們的母妃爲他們操心,臣妾若是越俎代庖只怕會惹其他姐妹不高興,還請陛下不要再拿臣妾尋開心。”皇后敢打賭,她若是敢隨便插手其他有母妃撐腰的皇子婚事,皇帝的御書房肯定少不得會有去告狀的人。
知道她說的也沒有錯,但皇帝不會那麼痛快的幫她做事,冷聲道:“你倒是能言善辯,你爲他們求朕賜婚,朕能有什麼好處?”皇帝就是這麼現實,沒有好處的好事他絕不會做。
皇后一聽這話,知道皇帝是動了從中撈點好處的念頭,暗罵一聲老狐狸,陪着笑臉道:“青鸞身爲郡主,又是鎮國公的獨女,無論配給哪位皇子爲妃都是配得上的,何必非要浪費在木承歡的身上。”
“皇后,你沒說實話。”皇帝沒那麼好糊弄,若說配得上皇子正妃之位的人除了青鸞,出生蘇家的蘇穎也是配得上的,皇后說青鸞配木承歡浪費了,怎麼不說蘇穎配給木承歡可惜了呢?其中的關鍵她沒有說實話,皇帝不悅的將她望着。
見狀皇后無奈,只好嘆氣:“陛下聖明,臣妾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這本是蘇家醜事,臣妾本不願提起,既然陛下問了,臣妾也只能如實相告。蘇穎雖然出生蘇家,可她若是不嫁給木承歡便只能削髮爲尼,兩全相害取其輕,所以臣妾才斗膽請陛下爲他們賜婚。”
“爲何?”皇帝皺眉,蘇穎不嫁給木承歡就得出家,這其中可是發生了什麼?
這讓皇后如何回答?皇后做出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裝出掙扎了好一番才下定決心的樣子,嘆息道:“蘇穎她……她與木承歡已有肌膚之親,除了下嫁還能如何?”說完一臉忿怒的攤手,睜着一雙淚盈盈的雙眼望着皇帝,只求他不要再問東問西痛快的賜了婚多好。
皇帝聽到這裡,終於滿意,笑道:“年輕人總是會衝動些,皇后應該寬容些纔是。好,朕給他們賜婚!”說完,略帶讚許的朝木承歡瞥了一眼,朗聲笑道:“藉着今兒的良辰吉日,朕要給在座的有情人賜婚。左相,朕看你的大兒子木承歡與蘇家的女兒蘇穎很是般配,你可願與蘇家結爲兒女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