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搖了搖頭,看着莫皓呈一臉的擔憂,輕聲說了起來,“我沒事,就是覺得頭暈,然後就……”
“什麼沒事啊!你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以後要多吃點東西,還有啊!太醫說你焦慮燥熱,你這一天天不愁吃不愁穿的,焦慮什麼呢?”莫皓呈說完,看了看莫曉。
“你天天來惱我,我怎麼可能不焦慮。”莫曉說完,哈哈笑了笑,“是你把我救了?”
“不是我還有誰?”莫皓呈笑了笑,轉眼看了看太醫,“郡主醒了,你去跟聖上回話吧!”
“是。”太醫說完,轉身走向了門外。
莫皓凌見莫曉走了,更加肆意隨便了,直接坐到莫曉身邊,看着莫曉略顯蒼白的臉,“莫曉,你真的沒事嗎?”
“嗯。”莫曉點頭。
“那就好,剛剛你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對了,你暈倒的時候,我看見你手裡拿個盒子,那是什麼啊?”莫皓凌說完,將放在桌案上的盒子拿了起來,還沒等莫曉說話,便先一步打開了那盒子,只見那盒子裡,是一隻如血一般的玉鐲,看到那玉鐲,莫皓呈忽的愣住,輕聲問了起來,“這是五哥給你的?”
莫曉見莫皓呈這般問,便點了點頭。
“他出手真是大方,竟然把血玉都給你了,他看你這眼光真是不一樣。”莫皓呈說完,將那玉鐲塞到了莫曉手裡,不在看莫曉,而是看向了窗外。
莫曉順勢看了看窗外,只見窗外的天色竟黑了,不禁愣住,“我睡了多久了?”
“着急了?着急去找五哥?”莫皓呈沒回到莫曉,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我現在倒是看不清你了,你不是和七哥……怎麼又和五哥扯上關係?”
“你胡言亂語說什麼呢?”莫曉隨手將那鐲子扔到了桌案上,鞋也顧不上穿,直接走到了莫皓呈身邊,“你這說的都是什麼?”
“什麼什麼啊!這血鐲是庸王府中的寶貝,別說皓月了,就是全天下,也就只有這一支,他曾經說過,這是要送給將來的王妃的。”莫皓呈說完,轉眼看向莫曉,“七哥幾日不在,你就和五哥套上了關係。”
“你……你說這鐲子是……”莫曉一愣,只覺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忙靠在門邊,感覺好一些了,才說起來,“我只覺得這鐲子特殊,並沒想它有什麼樣的來歷,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給將來的庸王妃的。”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七哥跟公主之間清清白白,七哥不過是奉了父皇的命令,陪伴公主,可你呢?竟然 揹着七哥和五哥……”
“我沒有……”莫曉搖頭。
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只是收了一份禮,可她根本不知道這禮物有多重,而且她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昨天她還看到庸王的摺子,說要娶鄒秦的妹妹鄒秦月爲妻,做庸王妃,這禮物,來的就有深意,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莫曉想想都覺得後悔,擡眼看着莫皓呈,只是莫皓呈是誤會了。
“什麼沒
有,鐲子都收了還說沒有,莫曉,你真讓我失望,虧我還把你當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莫皓呈說完,指了指門外,“你走吧!”
“我走?我……你得先告訴我這是哪兒吧!”莫曉愣着看莫皓呈,這庸王爺,真是把她害慘了,送個什麼東西不好,非要這麼大手筆。
“這是……好,我走。”莫皓呈看着眼前的香閣,快步走出了閣樓,朝着門外走去。
翠竹和小花一邊忙着一邊看着快步離開的呈王,不禁皺眉,趕緊走到莫曉的房間,見莫曉呆呆的看着窗外,兩人趕緊走了上去。
“郡主沒事吧!”小花說完,拉了拉莫曉的手。
“郡主和呈王爺吵架了?”翠竹關切的問了起來。
“翠竹,明天把那鐲子給庸王送去,我這頭暈的厲害,想睡會兒。”這會兒是真煩了, 莫曉走到桌案邊,將那鐲子交給翠竹,便將翠竹和小花攆出了門外,自己走到牀上,閉上了眼睛。
那禮物,她接着,本也是想着不想讓莫皓庸覺得欠自己人情,莫皓庸那人吧!總感覺太過熱情,這人情一個勁兒的欠着,自然會成問題,所以她就收了那禮物,其實真的沒多想,只是覺得一個禮物,以前也不是沒收過,月帝給她的賞賜數都數不清了,難道他給的,還能比月帝給的好。
還有一點,就是月帝的話,昨夜和莫皓凌在香閣,大概月帝是心裡有數了,再加上莫曉跟莫皓凌以前便要好,他若不想讓她和莫皓凌在一起,自然要留心他們兩人的關係,這宮裡處處有月帝的眼線,月帝那般警告她,她怎能不忌憚,收了庸王的禮,月帝的眼線看見了自然會跟月帝稟報,這沒什麼不好的,讓月帝分散分散精力也挺好。
可她就是沒想到,那禮物竟然這麼貴重。
莫曉越想頭越疼,忽然覺得有些胸悶,從牀上坐起來,只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莫曉聽着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趕緊躺下,那腳步聲果然在門前,戛然而止。
“福公公,郡主真的睡了,剛剛是醒了,可郡主說頭暈的厲害,這會兒又睡下了。”翠竹站在莫曉的門前,輕聲說了起來。
“既然郡主已經睡下了,那老奴也不便打擾,聖上送來一些東西給郡主,明日放郡主一天假,讓郡主好好歇息。”福公公說完,看了看緊緊關閉的大門,又看了看翠竹,這才朝着門外走去。
翠竹見福公公離開,對着福公公行了個禮,福公公點點頭,這才朝着遠處走去。
聽見福公公離開的腳步聲,莫曉走到窗邊,看着福公公離開的背影,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病來的也是時候,正好不想去承明殿,莫曉想着今日的事,看了看桌案上的血玉鐲子,估計庸王送她這鐲子的事,月帝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在這裡,誰都別想逃過他的眼,莫曉嘆了口氣,忽的一陣冷風吹過,打了個寒顫,莫曉看着沒了窗戶紙的窗戶,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這窗戶,看來沒有紙還真不行,夏天的
時候還行,沒有窗戶紙能圖個涼快,可是現在,怕是不行了。
明日,就叫翠竹和小花把窗戶紙裝上。
莫曉想着,在窗邊矗立了一會兒,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閣樓下邊,腦中快速閃過莫皓凌的身影,都這個時候,還要想着他嗎?月帝的警告難道忘了嗎?這一刻,莫曉忽然覺得自己可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覺得臉如寒冰一般冰冷,微微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轉身走向門外。
“郡主,怎麼了?”翠竹正收拾着桌案,卻見莫曉走了出來,站起身,趕緊問了起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莫曉搖了搖頭,“幫我個忙。”
“郡主要翠竹做什麼?”翠竹見莫曉這般,忽然擔心起來,看着莫曉蒼白的臉,“郡主若是不舒服,我就去找御醫來看看?”
“我沒事,真沒事。”莫曉搖了搖頭,“翠竹,幫我把我屋子的窗戶糊上吧!天……天涼了。”
“是是是,都怪奴婢沒想周到,可別把郡主凍壞了纔是,郡主在這裡坐坐,我這就去動手。”翠竹說完,看了看莫曉屋子裡的小窗戶,趕緊去拿了窗戶紙。
莫曉見翠竹忙活起來,也走到翠竹身邊,“我來幫你。”
“郡主先去歇息,等一會兒好了再來看看。”翠竹說完,忙喊了起來,“小花快來幫忙。”
小花聽到聲音,趕緊走了出來,幫着翠竹一起糊起了窗戶紙。
莫曉看着兩人忙碌的身影,轉身走到閣樓中間,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這會兒月色朦朧,窗外星星點點,在這閣樓看着夜空,煞是好看,莫曉看着看着,竟出了神兒。
“郡主,郡主……”
“郡主……”
“啊!你們兩個叫我嗎?什麼事?”莫曉的思緒遊離的好遠,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叫她, 她纔回過神,一擡眼,便看見了翠竹和小花站在她的面前,“怎麼了?”
“郡主,窗子已經弄好了。”
“那好,明兒白天把別處也都糊上窗戶紙,天涼了。”莫曉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翠竹和小花彼此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看着莫曉觀賞房門,這纔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了下來。
莫曉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或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睡着了。
莫曉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黑的,下牀走到窗邊,卻只看見一層厚厚的窗戶紙,她怎麼忘了,昨天叫翠竹把窗戶紙重新糊上的事了,莫曉想着,要走走回牀上,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估計時間還早,就像在睡一會兒,躺下,卻又睡不着了,無奈坐起身,只好打開屋門,誰知門剛開了一個縫,一襲被子便映入她的眼簾,莫曉順着那被子看去,只見翠竹此刻正躺在地上。
莫曉蹲下身,看了看翠竹,此刻翠竹睡得正是香甜,在看看窗外,只見窗外一片漆黑,剛剛似乎也沒睡多久。
從什麼時候開始起,連睡覺都成了奢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