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個忙而已,辰王你該出去了!”有些無奈的一語帶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落羽根本就是不願多談。
“好吧!那阿羽好生休息,本王就出去了!”撩簾躍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一身輕便着裝,在這大軍中顯得愈發的顯眼。
那英姿颯爽之態,那神情恣意之色,早已不再是宮中那個以溫雅著稱的北辰文昕了!這個纔是真正的他,擁有絕對的野心,擁有絕對的手段,那君臨天下之勢,將從今日開始,真正的深入人心!
“桃夭,我累了!”緩緩的閉上那透着淡漠複雜的雙眸!
臨行前,她將桃夭調回了她的身邊,而竹則被她留在北都城中,照顧那個雲墨。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桃夭在身旁的伺候,而如今她腿腳不便,桃夭的照顧總的來說應該算是最好的!
“公子先休息一會兒,桃夭去外面守着!”將薄毯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桃夭悄聲退出馬車外!
連續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終於在八月二十三日的這天傍晚趕到了北辰的邊陲城市——青門城!
而在行軍的途中,十五的那天夜裡子時,落羽再次陷入沉睡,一直到十八日夜裡子時才醒過來。期間,北辰文昕曾來詢問過,但是皆被桃夭淡淡的謝絕了。
“阿羽,到了呢!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騎着馬來到落羽的馬車前,北辰文昕輕聲道!
掀起車簾,桃夭將放在一邊的鑲金輪椅推了出來,然後小心的將她抱出馬車,輕輕的放在輪椅上。
“嗯,好吧!”擡眼應了一聲,落羽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北辰文昕已經將一身銀白戰袍穿在身上,手執長劍,目光如炬卻又透着狂放不羈之勢。如此之姿,豈是他人能夠褻瀆的呢?
“那好,本王還要去軍中視察一番,桃夭你要好生照顧你家公子!”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北辰文昕已經騎着戰馬馳出數米。
“公子是我家的,桃夭自會好生照顧,豈要他這外人交代!”冷哧一聲,桃夭這才小心的推着垂着頭,看不清神色的落羽,前往城主府!
一個時辰之後,正當落羽姿態悠閒的品着她最愛的雨前龍井的時候,一個嘈雜的聲響自遠處而來,越來越近!
微微的蹙起眉間,放下手中的杯子。
“有什麼事?”桃夭看她的神情,自是明白瞭解她的脾性。來到門口就見一個身着軍服的年輕人正在和幾個城主府的人在爭論着什麼。
“桃夭姑娘,不知軍師大人可在?”年輕將士一路行來,自是認識這個一直伴在軍師大人身邊的少女,也自是知道她身份的不一般,與她說話的語氣也閒得恭謹了些。
“軍師大人!”正說着,就見那輪椅上的紅衣絕美少年出現在少女的身後,年輕將士連忙拱手行禮。
“何事!”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垂眼問道。
只是一眼,年輕軍官的後背就升起一抹寒意,似乎一切都被看透了一般!暗暗的摸了把額上的冷汗,急切的道:“啓稟軍師大人,王爺他與軍中將士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似乎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落羽冷嘲一聲。北辰文昕是什麼樣的人,她不說有多瞭解,但是至少不會是那種易衝動之人。定是軍中各將士不服他的領導,所以他想要藉此收復軍心罷了!
這件事她本就不予管,但是既然有心人希望她去,她又怎能掃了那些人的興致呢?
北辰帝都北都城中!
“宮主,剛剛得到消息,落公子已經於八月初七隨軍前往青門城了!”一處極爲隱秘的農家小院中,一個低沉的男音忽然傳來。
“什麼?”慕雲絕猛地一拍桌子,冷峻的面容上寫滿了失望。他好不容易處理的宮中的所有事情,在聽說她被封爲樞密使的時候,還爲她高興一番。剛剛下定決心,不在意她的男子身份,興高采烈的跑來,卻不想撲了個空。
打仗?慕雲絕很難想象那個如玉一般的人,真的能經受的住戰場上的殘酷嗎?
落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軍師大人到!”
落羽來到軍營,就發現那裡三圈外三圈的圍着密密麻麻的人,不斷的叫好聲從裡面傳來。那個年輕的軍官高聲喊了一聲,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人羣中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
那些將士畢竟已經在戰場上淬鍊出來的,對於那些沒有戰功卻站在他們頭上的人,自是面上恭敬,心中卻是很不服!看到落羽的到來,雖說驚豔於她的容顏,但是眼底更多了分輕視。在他們的眼裡,這個年齡不如他們的少年,要戰功沒有戰功,甚至連個健全的身子都沒有。若說那個王爺嘛,他們還勉強能接受,可是一個殘廢,能做什麼?
“辰王!”落羽自是知道那些人的心思,卻並沒有點破。見場中熱汗淋漓的俊美男子,輕聲的喚了一聲。
“阿羽?你不是回府休息了嗎?怎麼會來這裡?”北辰文昕聽到那熟悉的清冷的聲音,有點驚訝,連忙跑過來問道!
“閒來無事,便來看看!”並沒說出是被人叫來的,落羽望着細雨中任是一頭汗水的男人道。
“王爺,您我等算是徹底的服了!不過既然軍師大人來了,那也該有所表示纔是!”
“是啊王爺,總不能到了戰場上讓我們來保護軍師大人吧?”
“就是就是!”
……
“你們想要做什麼?”臉上的笑容散去,北辰文昕此時看起來宛若修羅一般。阿羽豈是這些人可以隨意評價的?不說阿羽本就手段凌厲,但就是她什麼能力都沒有,那他也絕不會棄她!
“無妨!”面對衆將士的輕視,面對北辰文昕的袒護,落羽自始至終嘴角都是輕挑着一絲淺笑。神情慵懶淡漠的望着這一切,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
有些人,生來就具有那種震懾人心的力量與氣質,就如落羽,就如北辰文昕……
一瞬間,周圍靜的一根針掉地都能聽得到。衆將士忽然覺得,這個被當今聖上破例封爲樞密使第一軍師的紅衣少年,也許是個比辰王都要可怕的角色。
“那就說說,你們要本少如何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