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361. 合作，撲克占卜，意外暴走
“幻想鄉計劃我聽你提及過。”希莉斯迫不及待地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簡單來說～”篝夜音無故意拖長音，聽起來很冰冷：“就是通過特殊的儀式，在一夜間獻祭掉和之國百分之七十的民衆，藉此收集足以發動戰爭的靈魂能源。”
“獻祭.”希莉斯差點咬到舌頭：“你說的獻祭我確認一下，是什麼意思？”
“殺掉。”篝夜音無以手作刀，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啊啊.”希莉斯面色煞白，險些大聲喊叫出來：“瘋子.不，簡直是惡魔！撒旦！”
“但是換句話說，只要能阻止這個儀式，就能阻止這場荒誕的戰爭，從而破壞他們的全盤計劃。”篝夜音無從容自若地說道：
“本就是搖搖欲墜的計劃，我自己就能阻止，所以不需要任何他國組織的插手。”
“可是無論怎麼說，以個人力量對抗這麼龐大的國家級陰謀終究是天方夜譚！”希莉斯努力消化完這些信息，勸說道：“如果讓FBI甚至能讓聯合國和國際聯軍協助，勝算會更大一些！”
“你說得沒錯。”篝夜音無微笑着點頭，又反問道：“但是在那之後呢？”
“在那之後.”希莉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
“這場鬧劇結束後，【靈魂科學】的秘密會被當作戰利品，散播到世上各個國家。然後，各個國家就會以此展開新的科技競賽與軍備競爭，屆時只會產生更多的受害者。”篝夜音無說道：
“我的目標不僅僅只是阻止這場荒唐的戰爭，還要讓【靈魂科學】永遠消失於世，不留下任何痕跡。這種滅絕人性的技術本身就不該存在，曾經的人們一定也是吃到了慘痛的教訓，纔會將這份秘密永遠埋藏起來吧。”
“這麼說也沒錯.”希莉斯無話可說。
“而且還有一點～”篝夜音無又問道：“你想過，如果讓外國勢力插手此事，和之國的結局會是怎樣嗎？”
“戰敗國”希莉斯即答。
“沒錯，和之國會變成戰敗國.應該說是再次變成戰敗國。”篝夜音無道：“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會在畢業後拒絕合縱國的挽留，執意回到祖國嗎？”
“是因爲愛國主義嗎？”希莉斯問。
“正確~我一生都是大和人，我永遠都不會捨棄這個身份。”篝夜音無的眸中透出悲傷：
“我抱着一腔熱情加入【靈魂科學】的研究，幻想我們的成果必定會造福這個國家直到我發現這些研究是爲了挑起戰爭，將這個國家再次綁在戰爭機器上，再加上一次實驗事故剝奪了我的大半具身體，我才意識到我們正在觸碰何等恐怖的禁忌力量，做着何等貪得無厭的事情.”
“我意識到我錯了，錯得無比可恥。”
“所以，我必須做出補償。我要阻止他們，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拯救這個國家！但是，我不想讓它再次變成戰敗國。”
“自從二次戰爭戰敗之後，和之國被剝奪了許多作爲主權國家應有的權力，甚至不得不成爲勝利國的傀儡，任他們掠奪，任他們擺佈，任他們羞辱.泡沫經濟的悲劇就是其中的一個縮影。”
“我愛這個國家，所以我不會讓它再次成爲戰敗國。和之國的問題就由和國人自己解決，不需要外人慷慨解囊，這就是我的立場，請你理解。”
希莉斯扼腕嘆息幾聲，沉聲反駁道：“可是你考慮過失敗的後果嗎？”
“考慮過～因爲我也在賭。”篝夜音無爽快地回答：“如果我失敗了，那麼最後的最後，我願意把所有情報和拯救和之國的機會拱手讓給其他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阻止這場災難。”
“但是這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手段，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我是不會採用的。”
希莉斯氣惱道：“你也是瘋子。”
“謝謝誇獎～？”篝夜音無回以平靜的微笑，完全沒有把這句話當成謾罵或嘲諷：
“那麼希莉斯小姐，請允許我再次發問：我現在需要助手，伱願意與我合作嗎？”
“我我需要理由。”希莉斯搖搖頭，臉上仍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你需要告訴我，我爲什麼非得與你這個瘋女人合作不可。”
“那麼我就簡單地列舉三個原因吧～”篝夜音無伸出三根手指，不緊不慢地說：
“其一，如果你不與我合作，你會死在這裡。我確信你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機會從這裡逃出去。我能把你救出來，自然也能把你送回去。你會繼續接受殘酷的人體實驗，直至死去。人死了之後就是一了百了，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咕”希莉斯地的臉色變得鐵青：“呵，卑鄙。”
“其二，我認爲你有能力勝任我的助手。”篝夜音無沒有理睬她，繼續說道：“我調查過你的身世，你在特工培訓時期的成績很優秀，幾乎都是滿分，擁有極強的偵察能力、學習能力與判斷能力。唯一的缺點是行事風格較爲魯莽，但在某些情況下反倒能成爲優點。”
“嘁，接下來是誇獎我嗎？”希莉斯沒好氣道。
“其三.”篝夜音無頓了頓，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會協助你完成你的復仇。”
“我的復仇.你連這都知道”希莉斯嚥了咽口水。
“關於你的秘密，我早就全部調查清楚了。”篝夜音無輕輕敲打鍵盤，屏幕上彈出了一張年輕女郎的照片。
蓬鬆捲曲的棕色短髮，高挺的鼻樑，頗具西歐風情的美女面容，劉海側彆着一枚醒目的愛心髮夾。
如果九州誠在場，興許會驚歎一聲：“她長得和清宮警官有點像啊！”
“芙蕾雅·E·英魯曼德。”篝夜音無說道：“順帶一提，E是教會賜名，全稱爲Elizabeth（伊麗莎白）。”
“芙蕾雅”希莉斯的眼眸劇烈晃動起來。
“我說過，你是我見過第二勇敢的女特工，而第一位就是她～”篝夜音無介紹道：
“她是一位優秀且堅強的女性，十二歲就開始參加FBI間諜訓練，十七歲被派遣到和之國調查KJ組織。”
“FBI讓她以留學生身份進入東京大學，伺機接近當時同樣在讀大學的清宮寺家少主，清宮寺瀧清。”
“清宮寺家與KJ組織有所勾結FBI希望她通過這條線索來展開調查。而她不負衆望，果然將清宮寺瀧清迷住，兩人開始交往，隨後同居，最後結婚生子，變得無法割捨，眼看勝利的果實唾手可得。”
“不幸的是，芙蕾雅最終還是棋差一招，暴露了身份。隨後就被KJ組織滅口，對外僞裝成了車禍。”
“果然是這樣”希莉斯皺緊眉頭，看起來極其悲傷。
“希莉斯小姐，你與芙蕾雅曾是很要好的朋友。”篝夜音無微微歪頭，微笑道：“你加入FBI，並且主動要求來到和之國執行任務的原因，就是爲了調查她的死因和害死她的兇手吧～”
“你說得對，芙蕾雅.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我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友人。”希莉斯用力捏緊拳頭，吸了吸鼻子，想再說些什麼，卻還是作罷了：
“我無法接受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國家.連遺體都被埋葬在了異國他鄉。”
“啊，她的屍體應該沒有被好好安葬，估計是被拿去做實驗了吧～”篝夜音無想了想，提醒道：“她的丈夫想必也對她恨之入骨，巴不得讓她在死後也遭受最惡劣的褻瀆。”
“F**K！這羣瘋子！人渣！畜生！”希莉斯終於悲極生怒，眼眶通紅，站起來大爆粗口：“狗孃養的.我要宰了他們！把他們全宰了餵豬！我對天發誓！F**K！！！”
篝夜音無安靜地坐着，等待她發泄完情緒纔再次開口：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會給你一個親手復仇的機會，這樣的籌碼足夠讓你心動嗎？”
希莉斯氣鼓鼓地坐下，接受過特工心理訓練的她很快就恢復平靜，並開始爲自己剛纔的失態感到後悔.特工是絕對不能在任務中情緒化的。
半晌後，她完全調整好情緒，眯起眼睛問道：“篝夜小姐，我還有個問題。爲何一定要選我？你應該還救出過其他特工吧？”
“抱歉，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救出來的人。”篝夜音無立刻回答：
“就算是我，想要從他們的嚴格監視下撈出一個人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幸好這幾天，整個實驗室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剛回收的‘P01號’身上，所以我才碰巧抓住一瞬間的監管漏洞，改寫你的病例檔案將你救出來。”
“要我說的話，與你的相遇是由無數個巧合湊成的奇蹟吧。”
“.”希莉斯的心跳變快了幾分，不禁爲自己的大難不死感到慶幸。
“所以再問你一遍，你答應我的合作提議嗎～？”篝夜音無再次笑吟吟地發問。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希莉斯黑着臉，終於下定了決心伸出手，與冰冷的機械手相握。
“那麼歡迎你加入我的團隊，Miss.希莉斯～”篝夜音無輕輕頷首。
“你說團隊.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吧？”希莉斯疑問道。
“目前只有兩個，未來我還會拉攏幾位新成員。”篝夜音無想了想，又輕輕敲打了幾下鍵盤，屏幕上彈出一張新的照片。
九州誠的照片。
“P01號，這是我計劃中的第三個成員。”篝夜音無指着照片介紹道。
“他？他不是已經被完全操控，成爲KJ組織的走狗了嗎？”希莉斯奇怪道。
“別忘了，我可是計算機工程師，【楔子】的研發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勞。我當初自願申請成爲他的近距離監視者，就是爲了藉機改寫【楔子】的程序，暗中奪取他的身體掌控權。”篝夜音無解釋道：
“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能夠入侵他的【楔子】並且奪取身體控制權，他會成爲我計劃中最核心的人物。”
“雖然我還是要像木偶一樣操縱他，但是對他來說，被我操縱着拯救世界總比淪爲那羣瘋子的戰爭工具要好吧～”篝夜音無從胸口抽出了一張平整的五千円紙鈔，嘴角勾起一抹歡喜的笑容：
“我其實很喜歡他呢，那個在悲慘世界中掙扎的孩子～儘管只是在自我欺騙，但他始終保持着對美好的盼望，從未放棄生而爲人的尊嚴我答應過他，我會提供與他支付的報酬相應的服務。”
“好吧，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他確實是個可憐的孩子。”希莉斯不是很懂，但也不打算多問：“那麼依照你的安排，我下一步要怎麼做？”
“我會悄悄把你送出這座島，你上岸後就立刻動身前往我的秘密基地，潛伏起來等待下一步指示。”篝夜音無吩咐道：
“當然在你離開之前，我要往你的脖子裡埋一顆遙控炸彈，防止你背叛我或者把情報泄露給你更加信任的【外國組織】。你可以理解吧？”
面部肌肉抽搐了片刻後，希莉斯只好舒緩眉頭，妥協道：“好吧，反正沒有你的相助，我早就是死人了希望你的計劃足夠靠譜。”
“很好，合作愉快～”篝夜音無笑着與她握手：“在臨別之前，讓我爲你做一次占卜吧，就當是我給合作對象的贈禮。”
“占卜.那是騙人的東西吧？”希莉斯嗤之以鼻。
“那你可真是小瞧我了，希莉斯小姐。”篝夜音無故作神秘地笑道：“那起實驗事故之後，我雖然失去了大半具身體，但也獲得了一點微小的[超能力]。我能用肉眼隱約觀測到其他人的靈魂，並且藉此看到對方的命運。”
“難以置信.你真的沒在騙我？”希莉斯瞪大眼。
“當然是真的～但是我也只能‘隱約’看到少許抽象的命運片段，想讓我用語言準確地表達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其中的寓意。”篝夜音無在桌上找了找，翻出一套破舊的撲克牌，雙手開始快速洗牌：
“但是如果用卡片來解讀的話，大概會變得稍微容易理解一點吧。”
洗了一會兒牌後，篝夜音無從中抽出三張牌，放在桌上。
“Jack，King，紅桃Ace。”篝夜音無盯着桌上的三張牌，忽然將紅桃Ace牌蓋在King牌上，神秘叨叨地說：
“陷入癲狂的紅桃Ace抹殺了King，而Jack仍須繼續履行她的職責這就是你的眼眸中倒映的未來。”
“什麼意思.”希莉斯聽得摸不着頭腦。
“哈哈～我也無法理解。”篝夜音無不負責任的笑了笑：“反正等到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吧。”
“算了，別浪費時間了。”希莉斯嘆着氣，掀開後頸的頭髮：“要埋炸彈就快一點，趁我後悔之前！”
話音剛落，篝夜音無的電腦裡卻突然傳來了警報聲，屏幕中央跳出一個巨大的三角警告標誌。
“怎麼，難道是我暴露了？！”希莉斯心中一驚，異常慌張。
“別慌，應該與你無關，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你。”篝夜音無鎮定地操作電腦，發現是自己收到了一條組織發來的緊急通知：
【P01號發生暴走，它的【楔子】失控了！所有位於3號實驗島上的特工立刻回到實驗室，執行控制和收容P01號的緊急行動！立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