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345. 夜宴（4）
“KJ組織害死了你的母親.這是怎麼回事？！”九州誠震驚之餘，也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少女爲何對KJ組織如此執着。
“什麼怎麼回事？你是傻子嗎？”清宮伊莉莎生氣地瞪九州誠一眼：“如果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還要加入公安？我也想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殺死我的母親！”
“你年紀這麼小就成爲公安，而且對KJ組織這麼執着，原來是因爲這樣啊.”九州誠遺憾地嘆一口氣：“你打算爲母親報仇嗎？”
“差不多吧。”清宮伊莉莎趴在欄杆上，說道：
“我的母親是法國人，和父親在大學裡認識的。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她是個美麗、親切、完美的女人，我一直憧憬長大後成爲她那樣的淑女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父親說她是出車禍了，我當時也是這麼相信的。但是等我長大一些後，我不自覺地就開始調查這件事，然後.我發現了[KJ組織]這個存在。”
“父親意識到瞞不過我，只好說出了母親被害的真相。他說.KJ組織是潛伏在和之國的地下社會、一個很可怕的組織。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立志成爲搜查官，把殺害母親的兇手抓出來。”
“真了不起啊。”九州誠讚許道：“你一定爲了這個願望做出了莫大的努力，才能在高中生的年紀進入公安。”
嚴苛地訓練自己、拼命地逼迫自己想必自從發現母親受害的真相的那一天起，少女便將自己投身於地獄，一刻不停地過着艱苦的生活吧。
也難怪明明還是高中生的年紀，清宮警官卻缺乏同齡人特有的無憂無慮和青春氣質，就像是急於催熟的花朵。而這份早熟，想必也是她性格如此彆扭的原因所在。
“也也就那樣吧。”清宮伊莉莎撇過臉，謙遜道：“我能進入公安，多虧了清宮寺家的人脈和引薦.算了，既然是你誇我的話，我就姑且接受好了。”
“雖然我沒辦法和你並肩作戰，但是如果以後有需要，我會繼續以[平民協助者]的身份協助的。”九州誠擡頭看向夜空，嘆道：“我也希望KJ組織能夠早日落網，能讓你大仇得報。”
“既然如此，伱加入公安怎麼樣？”清宮伊莉莎問道。
“呃？！”九州誠驚訝地瞪大眼睛，轉頭看向少女，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加入公安吧，來我的手下做事。”少女重複一遍。
她的目光正在與九州誠對視，目光從未有過如此熾熱。
“爲、爲什麼要等一下，有點突然。”九州誠緊張地捏住下巴，故作思考。
“爲什麼邀請你？你有足夠的能力，就是這麼簡單。”清宮伊莉莎微微歪頭，語氣頗爲自信：
“父親邀請你來參加這場宴會，想必已經對你產生了興趣。你不如直接來公安給我做事，父親肯定會支持的。”
“一碼歸一碼，這種事.還是容我考慮一下吧。”九州誠猶豫道。
如果九州誠加入公安，加入清宮警官的團隊，以後不說榮華富貴，至少是吃穿不愁，只是工作上會有些風險罷了。
九州誠恰巧不怕危險，他怕的是一生碌碌無爲、隨波逐流、泯爲衆人，連守護弱者的能力都一併失去。
但是一碼歸一碼，要他加入和之國的國安部門作爲一個靈魂上的炎黃人，他的內心難免有所抗拒。
“怎麼，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清宮伊莉莎感到很奇怪：
“我調查過，你在高中志願表上填的是想要考上東大吧？”
“是有這回事。”九州誠承認。
“那正好，等你高中畢業後，我會安排東大用特招生名額錄取你，畢業後就來我的手下報道。”清宮伊莉莎想了想，信誓旦旦：
“想要進入公安的話，東大之類的名校畢業算是最低程度的要求吧，應該能讓人事部那幫傢伙無話可說。”
“等等一下，這麼說確實挺厲害的.”九州誠錯愕道：“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我一直以爲我們只是普通的刑警和平民協助者之間的關係。”
“所以呢？”清宮伊莉莎拿起盤中最後一塊芒果起司蛋糕，輕輕點在柔軟的櫻脣上：“爲了抓住KJ組織，替母親報仇，我需要一切能爲我所用的力量包括你在內。”
“九州誠，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永遠是刑警和平民協助者的關係。以你的力量，加入公安之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每次調查到關鍵的地方就不能繼續插手了。”
“我很想單方面地強迫你同意，但我仍願意尊重你的意見。因爲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恩情我還是不會忘記的所以好好考慮一下吧，九州誠！這是一筆交易，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機遇！”
清宮伊莉莎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眸依舊熾熱，九州誠從未在她眸中看到過如此強烈的渴望。
九州誠能感受得到儘管她的話中包含了大量的勸誘話術，但她想要邀請自己的誠意沒有半分虛假。
也許她說得對，加入公安對我來說的確是個合適的選擇呢？九州誠不受控制地心想。
和之國的公安雖然包含了間諜、國際競爭等多種職務，但清宮警官這邊的工作應該僅僅只是抓捕KJ組織。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吧？
然而九州誠的心中還是有點抗拒，他總覺得這個選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眼前這位少女或許對他隱瞞了不少東西，而他則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見九州誠猶豫不決，清宮伊莉莎沒有繼續乘勝追擊，而是踱步上前，轉而用柔和的語氣道：
“反正你距離高中畢業都還有一年半載，你就趁着這段時間慢慢考慮。但是時間不等人，我還是希望你儘早做出選擇。”
九州誠用力抓住欄杆，像是仍在思考。
下一刻，九州誠感覺耳邊一陣勁風呼嘯而來，像是要鞭打他的臉龐。
九州誠瞳孔微縮，擡頭一看，竟發現清宮伊麗莎朝他的腦袋踢出了一記凌厲的側鞭腿，來勢極其兇狠。
“你在做什麼？！”九州誠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壓身躲閃，頭頂與鞭腿勉強擦過。
清宮伊莉莎微笑着收回腿，隨即俯身彎腰把鞋釦全部解開，將高跟鞋踢到邊上去。
“九州誠，你聽到了嗎？”她指着樓下方向，問道：
“樓下的舞會馬上要結束了，現在播放的應該是最後一首舞曲。”
“所以.你想幹什麼？”九州誠的確聽到了，樓下隱隱傳來柔和的交響樂，其中作爲主旋律的小提琴溫柔而又委婉，卻又透着幾分不安，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像是隨時會轟然爆炸一樣蓄勢待發。
“來和我跳一支舞吧~”清宮伊莉莎發出了邀請：“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參加上流宴會，如果不跳一曲再走的話，肯定會留下遺憾的~”
“可我不會跳舞。”九州誠搖頭：“而且你剛纔的踢腿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覺得，比起那種猴子的交配舞，你應該更喜歡這種吧~”清宮伊莉莎將禮裙的裙襬撩起，在大腿側紮了個結，方便雙腿活動。
隨即，少女跨出步子，雙手捏拳，一隻拳峰對準少年，擺出了充滿侵略性的格鬥架勢，眼神也冷酷起來。
九州誠覺得她的姿勢有點像是八極拳，大概還融合了一點柔道。
“你說我喜歡這種指的是.”九州誠也下意識地擺出了空手戰鬥的架勢。
“我在調查你這位平民協助者的背景時，偶然在你的學校裡聽到過一個傳聞。”清宮伊莉莎說道：
“想要得到【瘋狼】九州誠的愛慕，必須要和他打一架並且戰勝他這樣的傳言屬實嗎？”
“喂這種事情怎麼會傳開？我明明沒對多少人說過。”九州誠的臉色稍微冷了下來，但也不是特別在乎：
“我的確說過類似的話我未來的女朋友不說打敗我，至少也要能戰勝六成實力的我才行。”
“果然是個怪人，九州誠~”清宮伊莉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這樣的話，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伴侶哦~”
“那也好過我的女友因爲我而被壞人威脅和襲擊。”九州誠堅定地回答：“留在我的身邊可是很危險的。”
“這一點我完全認同。”清宮伊莉莎饒有興致道：“換個角度思考，其實你應該很喜歡戰鬥，並且樂在其中吧~”
“馬馬虎虎吧。”九州誠撓撓頭：“但如果是值得敬佩且實力強大的武者，我很樂意挑戰他們。”
“那就趁舞曲結束前.陪我把這支舞跳完吧。”清宮伊莉莎朝九州誠邁出步子。
咻——！
兩人貼到足以近身戰鬥的距離時，清宮伊莉莎當即雙手作掌，朝九州誠的面門襲來。
“果然.是八極拳？”九州誠認出了對方的招式，迅速擡臂拆招：“該死，果然還混了柔道的招式，想把我摔到地上鎖住。”
少女明明看起來身型嬌弱，攻勢卻虎虎生風，一雙手時而作掌、作拳、作爪、作鉗，朝着九州誠狂風驟雨地襲來，同時混雜着暗戳戳的踢技。
九州誠不甘示弱，接連不斷地完美拆招，並且精準地抓住空隙反手偷襲。
兩人在天台上對拼二十多招，耳畔不斷傳來破風之聲。雙方顯然都未動用全力，亦沒有動殺心，僅僅是在獨屬於他們的舞池中翩翩起舞。
樓下的交響舞曲也終於打破了最後一面鏡子，旋律變得異常激昂，如同暴風驟臨，又似大雨磅礴。
“哈——！”少女猝然大喝一聲，一條腿悄然勾住九州誠的後腳跟，擡臂便朝他的胸口轟出一記頂心肘。
九州誠雙臂護心，硬擋住了肘擊，踉蹌地後退兩步消力。
“你的力氣.不太對勁。”數招拼下來，九州誠感覺到了些許問題。
眼前的少女身材很苗條，目測肌肉量並不大，只是普通女高中生的範疇。但她攻擊的力道卻無比沉重，完全不亞於成年的男性格鬥運動員。
換句話說，她的身體爆發出了不合理的強大力量。
“怎麼會這樣.難道說.”九州誠怔怔地盯着少女，遲疑地開口：“聖藥.？”
“你果然看出來了，我也用過類似的東西。公安也會經常使用類似[聖藥]的藥物來強化自身，否則很多時候根本制服不了那些嗑藥的犯人。”清宮伊莉莎輕笑道：
“和KJ組織不同，我們使用的是安全可控的合法藥物技術，效果遠沒有非法藥物那麼立竿見影。但是相對的，我們的藥物技術對身體幾乎無害，而且強化效果是接近永久的。”
清宮伊莉莎想了想，伸出食指抵在嘴脣上，輕鬆道：“啊呀，一般來說，這種秘密是不該讓外人知道的.但是你的話，應該會保密吧？”
“你是想對我暗示，如果我加入公安，也會享受到所謂的[官方聖藥]，有資格變得更強嗎？”九州誠問。
“你已經多次和KJ組織接觸，早晚會被他們盯上，這份足以自保的力量對你而言很重要。”清宮伊莉莎回答。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和我切磋的目的啊只是想告訴我這些。”九州誠甩了甩髮麻的手掌，語氣變得失落，眼神卻目不轉睛地與少女對視着。
“可你看起來很高興啊，眼睛都冒光了~”清宮伊莉莎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真是個怪人，從沒見過和女人打架會這麼開心的男人~”
“沒錯，我的確開心，因爲你現在很美麗。”九州誠毫不掩飾地說道：
“如此纖細的雙腿，卻支撐着如此驚人的踢技；如此柔軟的雙臂，卻能施展出這般兇狠的武藝.清宮小姐，也許我這麼說會讓你感到難堪，但我還是要說，你是我在和之國見到過最美麗的女人。”
少女使用了[聖藥]這樣的外物不假，但是九州誠能感受得到，少女的武藝是實打實、依靠自身努力一步步磨練出來的，想必也是爲了早日抓獲KJ組織才做出如此大的努力。
“！！！”清宮伊莉莎呆愣在了原地。
就像是巴西雨林的蝴蝶扇動翅膀，卻讓遠在天邊的少女心中掀起狂風。
“你你說我.什麼？”她撇過臉，很難堪地用手臂遮住面龐。透過皎潔的月光，能瞥見少女面色櫻紅。
“你是我在和之國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你現在這樣非常吸引我。”九州誠實話實說，眼中沒有半分虛假。
“你你不知道突然對女生說這些很失禮嗎？”清宮伊莉莎的聲音因慌張而變得顫抖，又帶着不理解：
“而且居然在切磋的時候對女生告白，你這個怪人簡直比情報裡說得更誇張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抱歉，我只是情不自禁地就實話實說了，應該算不上告白吧？”九州誠撓撓頭，語氣倒是沒什麼變化：
“我覺得這種想法與其一輩子藏着掖着，不如直接說出來比較好。應該說，正因爲我敢直接說出來，才恰恰能證明我對你沒有任何不軌的陰暗想法。”
“那你也看一看場合啊”清宮伊莉莎踉蹌地扶住欄杆，喘了好幾口氣。大概是因爲打過架的緣故，她的臉蛋看起來紅潤透了：
“別說了真是糟糕透了”
樓下的舞曲恰好迎來尾聲，只剩下暴風雨過後、好似廢墟般的寧靜。
“我們還打嗎？”九州誠問，看起來意猶未盡。
“你個白癡.”清宮伊莉莎輕咬嘴脣，輕嘖道：“舞曲結束了，今天就這樣吧.”
“哦，是嗎.”九州誠肉眼可見地變失落了：
“剛纔的那些話，僅僅只是我對你的稱讚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比起操心這種瑣事，抓捕KJ組織、爲母親報仇纔是你的人生大事，請繼續加油吧。”
“都叫你別說了！”清宮伊莉莎急切地拍了一下欄杆：
“時間不早了，我派管家送你回去！”
“好啊，沒問題。”九州誠點頭：“多謝了，今天玩得很開心。而且，你剛纔的樣子的確很漂亮，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笨蛋，都叫你別說了你先走吧，讓我靜一靜。”清宮伊莉莎咬着牙朝他擺了擺手，強作淡定：
“僱你的工資我會打到你賬戶裡。以後就照舊吧，遇到KJ組織的線索再聯絡我.還有，加入公安的事情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知道了，謝謝。”九州誠轉身離開：“那麼晚安，伊麗莎白。”
“叫我清宮警官！”
今夜的這一舞如夢似幻，清宮伊麗莎與他交手的時候，九州誠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魅力，甚至險些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這是他在和之國第一次心動——他明顯意識到這份心動與他遇到值得一戰的武者時產生的心動截然不同。
所以，九州誠便情不自禁地對她說了這些話。
但是九州誠是個清醒的人。他知道清宮警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去做，那是剷除邪惡、爲母親之死報仇的人生大事。
在她將這些事做完之前，顯然是不會考慮男歡女愛之事情的。
姑且還是繼續保持正常的合作關係吧九州誠沒心沒肺地想道。
“但是她真是給了我一個很大難題啊我到底該不該加入公安呢？”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苦苦思索，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這個笨蛋.”九州誠離開後，清宮伊莉莎再也忍不住似地露出了一副羞恥到哭出來的神情，用力將額頭抵在欄杆上：
“這算是[色誘]成功了嗎？”
[色誘]，就是利用姿色去誘惑目標人物，進而操縱目標人物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是公安的間諜部門幾乎人人都會的技巧，清宮警官也接受過相關訓練。
今天是她職業生涯中第一次使用[色誘]的技術。她聽說九州誠有“喜歡能打架的女生”的傳聞，所以就臨時起意，藉機投其所好和他切磋。
如果九州誠對她心動了，她就能伺機對九州誠說：“喜歡我的話就加入公安，在我手底下幹活吧。”
這就是所謂的[搜查官的不擇手段]。
其實她以前不屑於使用這種出賣色相的手段，但是最近她卻發現KJ組織的威脅性比她想象中的更大，而且早已經滲透進了公安內部。
就比如在橫濱那次，清宮警官秘密逮捕久井次郎吉的行動失敗，讓她險些喪命。事後她被久井次郎吉告知，任務失敗是因爲公安內部的內鬼透露情報所導致。於是她便順着這個思路去調查，果然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同事。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進一步調查下去，那兩個同事就失蹤了，連他們的人事檔案信息都是虛假的。
這種挫敗感她早已感受過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即將觸摸到真相的時候，真相卻又自己長出腳，重新逃回了迷霧當中。
更讓她驚慌的是，她發現自己逐漸無法信任朝夕相處的公安同事了。
所以比起依附於公安，她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團隊，而九州誠就是她最心儀應該說是非要不可的得力干將，目前有資格成爲她的NO.1。
儘管九州誠的背景資料中存在些許疑點，比如他在今年的黃金週假期後性情大變，還接連鬧出了許多大騷動，但是這種變化其實都可以用合理的邏輯來解釋。
況且像他這樣身份清白、實力超羣、正義感極強的年輕人，清宮警官在整個公安機構中幾乎都找不出一個。
所以，她今晚纔會臨時起意，趁着氣氛正好之時拉九州誠入夥，還屈尊陪這位怪人少年切磋一番。
可她沒想到事態卻發展得亂七八糟，直到最後，反倒是少女先慌了陣腳。
她色誘成功了嗎？她說服成功了嗎？九州誠真的會加入嗎？九州誠現在對她又是什麼感受？
她一直堅持讓自己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到運籌帷幄，即便出現意外也要不動如山、靜觀其變。
可這一次，她卻沒有了以往的信心，也無法推測出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爲她的思緒莫名變得前所未有地凌亂。
尤其是少年一臉耿直地誇她“美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大腦更是像燒起來似地難以思考。
“爲什麼我會有這種多餘的感情.我該怎麼辦.”
站在空無一人的天台上，少女對着皎月發出呻吟。
【？？？某處？？？】
“已經近距離確認過P01號實驗體了吧？”
“嗯，很完美。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快了，已經快了。”
“那就好，但願別再節外生枝了。”
“說起來，P01號和那個小姑娘走得很近啊~”
“應該是橫濱那次吧.算了，一個被我們逗着玩搜查過家家的小姑娘而已，沒必要警惕。”
“也對~遵循「不死大人」的意志，一切爲了實現「K.J.」的夢。”
“遵循「不死大人」的意志，一切爲了實現「K.J.」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