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改變命運的機會
龍城，中央大街。
張樂萱一早就跟着江楠楠出門了，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那兩位封號斗羅外出未歸，江楠楠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只得讓她繼續留在家裡，反正只是多張嘴吃飯而已。
而張樂萱也很有自知之明，江楠楠並沒有限制她外出，但也告訴她最好不要隨意離開龍城，否則對大家都不好。於是張樂萱提出要幫江楠楠和江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待在人家家裡白吃白喝。
“這幾天龍城的人流量比之間多了許多，是要舉辦什麼活動嗎？”張樂萱注意到城裡分外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許多服裝各異的外地人，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衣着樸素，風塵僕僕，而且都是些帶着孩子的中年人。
曾經的史萊克城也會舉辦一些慶典，但來者都是達官顯貴，商賈鉅富，平民從來都沒有入場券。
“是很重要的日子。”江楠楠眨了眨眼睛，“一年一度的覺醒日。”
張樂萱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楠楠，“武魂覺醒？”
“嗯。”
“免費？”如今武魂覺醒可是要收費的，起碼十個金魂幣起步，這對普通人家可是一大筆開銷，而且武魂覺醒之後也未必能有伴生魂力，這簡直是一場賭博。
所有，或一無所有。
但若是能讓普通人家趨之若鶩，從四面八方趕來，只能說明這裡的武魂覺醒足夠優惠，這筆賭注是他們能夠負擔得起的，對他們而言是完全有利可圖的。
“對。”江楠楠理所當然地點頭，“有什麼問題嗎？不過我只是去幫忙的，武魂覺醒儀式一直都是由千古家族負責主持的，你有什麼意見可以和現任千古家主提，跟我提沒用。”
“這是在……模仿萬年前的武魂殿嗎？”張樂萱想起了龍城外的獵魂森林，她儘可能地用平和的語氣提問，彷彿她只是好奇而已。
“不清楚，不過武魂殿也太久遠了吧？”江楠楠皺了皺眉，“日月帝國的武魂覺醒都已經全民普及了，我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好？”
“啊！我知道了，大小姐，聽說你是貴族出身，你不會知道平民過得有多苦，你們所謂的史萊克監察團也高高在上，干涉他國內政的事幹了不少，卻從未分給那些苦苦掙扎的平民百姓一個眼神！”江楠楠抱起雙臂，滿眼嘲諷，“我媽媽當初爲了讓我覺醒武魂，將家裡的積蓄都給了那些魂師老爺們，他們慣會看人下菜，收費多少還不是由他們隨意定製？你以爲十個金魂幣就夠了？二十個！那幫混蛋收了我媽媽二十個金魂幣！”
“如今你也是魂師。”張樂萱秀眉微蹙，“你又何必對他們有那麼大的敵意？”
“我就是討厭他們！”江楠楠冷笑，“你沒有被他們用看貨物的眼神打量過吧？因爲你是貴族，又是大陸第一學院的內院大師姐，啊不對，我差點忘了，你是貝貝的童養媳，再多的名號也掩蓋不了你已經是一個被龍神斗羅送給貝貝的禮物的事實。”
張樂萱無法反駁，一旦涉及到貴族和平民之間的話題，江楠楠的攻擊性就很容易被調動起來，難怪她那麼討厭徐三石，玄冥宗少宗主怎麼不算貴族呢？
“天魂帝國允許你們這麼做嗎？皇室應該不會希望有太多平民出身的魂師搶佔他們的資源。”
“所以義務武魂覺醒只在龍城舉行，也許是前輩們和帝國之間相互妥協的結果吧。但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我只知道，只有各大宗門的傳承者才最容易成爲魂師，對普通人而言這實在太難了。”江楠楠背過身去，“每個人都擁有武魂，但就算是一千人中，也未必有一個人能夠伴隨着武魂而出現魂力。我很幸運，擁有先天滿魂力，但大多數人都只能泯然衆人。那種不得奮起，只能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的感受，你不會懂的。”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覺得你們做得不對，你大可不必將貝貝的想法等同於我的，我只是覺得這麼做阻力很大！”張樂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你可知本體宗當初的名聲爲何會比邪魂師更差？你以爲幾千年前的獸潮就是全部了嗎？”
“這跟本體宗有什麼關係？”江楠楠好奇地問道。
“他們比你們更早，也更激進地用這種方式爲平民的孩子覺醒武魂，爲了篩選出他們想要的本體武魂。所以他們會被各方勢力打壓，當初海神與他的同伴們覆滅武魂殿之後，就下令要廢除武魂殿的一切規章制度，本體宗此舉和當初的武魂殿又有什麼區別？”張樂萱更加痛苦了，“這也許有些矯枉過正，但我的立場不允許我提出異議。”
“其實還是有區別的，本體宗又沒逼着各大帝國給平民魂師發補貼，不是嗎？天殺的史萊克學院，要是武魂殿還在，我一年能領多少錢啊？！”江楠楠一向伶牙俐齒，既然張樂萱非要揪着武魂殿不放，那她也不妨跟對方辯上一辯。
而且由於小時候生活貧困，導致江楠楠現在長成了一個財迷，她在腦海裡粗略地算了算，如果武魂殿沒有覆滅，那她從六歲開始，一直到她突破魂宗之前，每個月都能領取一定的補貼，這些錢如果攢起來，她當年也許就不必賣身救母了，她媽媽的病就是因爲拖了太久才差點藥石無醫的！
如果當初沒有恰好遇上閣主和蠍虎斗羅一起前往玄冥宗交易魂獸血液，她應該已經委身那個令她反感的傢伙，並且再也無顏面對母親了吧？
中央廣場前的街道，今天一大早就已經是擁擠不堪，到處都是帶着孩子前來參加覺醒的家長。
哪怕是出身再底層的平民，只要知道武魂的存在，就沒有一個不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夠在六歲覺醒日到來的這一天武魂覺醒的同時出現魂力，那很可能會改變孩子的一生，甚至讓整個家庭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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