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談判
儘管始作俑者是牧星，但在穆恩等人看來，帝天才是星斗大森林的話事者，是以穆恩將他作爲詢問的對象。
熊君一向心直口快，“想打就打了，還用得着問？”
帝天並沒有制止熊君，顯然他對熊君的話持認可態度。
“突然撕毀條約的不是你們嗎？”牧星突然發出詰問，“幾年前你們史萊克的學員獵殺了一隻十萬年魂獸，我當時並未爲難你們，只要求你們歸還魂骨，但你們寧可犧牲那三名同伴，也不願放棄那塊魂骨。”
穆恩身旁的玄子因爲受傷，臉色本就蒼白，聽牧星這麼一問，他的臉色直接變得更加慘白。
但他不後悔這麼做，十萬年魂骨和三名內院學員的性命，換成其他宿老也會選擇十萬年魂骨。更何況他認爲自己並無私心，那塊魂骨是留給張樂萱的。
“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霍雨星，龍閣真正的掌權者，也許我該叫你影主？”穆恩凝視着牧星，這些日子他從唐昊口中得到了不少關於牧星的情報。
“我現在終於明白唐三先祖當初爲何要下令誅殺你了，一直以來，我們都小看了你。這麼說也許會惹得獸神不快，但以你對人類世界造成的危害，如果讓我來給兇獸排名，你第一，帝天屈居第二。”
帝天對穆恩的評價不置一詞，他很疑惑爲什麼穆恩敢理直氣壯地向他要人，就跟四千年前那幫人一樣，難不成唐昊沒告訴他們前不久剛被吊打的事實？
“說得好像你們史萊克能代表全人類一樣，也不看看其他人類願不願意被你們代表！我建議你省去這些客套話，直接開始談判。”牧星並不想跟穆恩繼續掰扯下去。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希望你們能交還阿銀先祖，以及那個叫霍雨浩的孩子。他是人類，並不屬於你們魂獸。只有回到人類世界，他才能更好地成長。”穆恩義正辭嚴道。
“那孩子是我撿到的，說的那麼好聽，他十一歲之前你們怎麼沒人過問他的死活啊？”牧星對穆恩的話不以爲然，“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挺贊同的，他確實不該在星斗大森林待太久。但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同爲聖龍，龍逍遙會做得比你更好。”
“你可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他可是白虎斗羅的後代，他祖先的雕像就佇立在史萊克學院，他理應是史萊克的一員。”穆恩試圖用曾經成神而去的白虎斗羅戴沐白恐嚇她。
“幾天前你們還謀劃着要獻祭他，那時候怎麼沒想起他是戴沐白的後代？”牧星實在看不慣穆恩這副又當又立的樣子。
“影主，你不肯放人，無非是因爲知道霍雨浩身負氣運，若是將來那孩子知道你在利用他，他會怎麼想？”穆恩沉聲道。
“他知道。”
“什麼？”穆恩心道不好。
“他自願供我驅使，只要將來能夠親手斷絕白虎一脈。但凡你們做過背調，就會知道他在白虎公爵府過得有多艱難。”牧星並沒有隱瞞她和霍雨浩的交易，“而且據我所知，白虎公爵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
“簡直大逆不道！”玄子忍不住呵斥，“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倒反天罡也得有個限度！”
話音未落，一道暗紫色的光刃朝着他的脖子襲去，帝天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
穆恩替玄子擋下了攻擊，“獸神息怒，霍雨浩的事暫且不提，請你們將阿銀先祖交還於唐昊先祖。”
帝天感到有些遺憾，不過至少他的目的達到了，玄子已經暫時學會了閉嘴。
萬妖王神色有異，阿銀已經被他變成植物營養液用完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可以，你打算用什麼來交換那棵牆頭草？”
牧星對阿銀並沒有像對霍雨浩那樣執着，這令穆恩鬆了一口氣，至少他能拿阿銀交差。
聽到牧星將阿銀稱之爲牆頭草，唐昊又陷入了暴怒之中，但帝天的瞥視令他不得不隱忍下來。
“我以海神之父的名義向你們承諾，若是將阿銀毫髮無損地還給我，之前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唐昊話音剛落，兩邊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穆恩更是無語到嘴角抽搐，這祖宗還沒搞清楚情況嗎？若是這幫兇獸會被海神的名號震懾，黃金樹會被打斷嗎？他們還用得着來這裡談判？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從現身至今一言不發的帝天終於開口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人類的手掌變成了龍爪模樣。
眼看着兩邊就要打起來，穆恩連忙道：“你們想要什麼？”
“我要幾年前被你們殺死的那隻十萬年魂獸的魂骨……”
兩邊一陣譁然，熊君更是難以置信地瞪着牧星，“敗家玩意兒，你就要這麼點？”
“把嘴給我閉上！她說話的時候你不準插嘴！”
眼看着帝天下一道攻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熊君訕訕地退到一邊。
但這對史萊克高層來說卻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張樂萱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而她現在還不是封號斗羅，一旦強行剝離魂骨，也許能僥倖保住性命，可也意味着她今後基本就廢掉了。
穆恩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影主，你確實很懂人心。”
張樂萱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若是要他們在張樂萱和幾名內院學員當中做出選擇，他們會和玄子一樣毫不猶豫地犧牲那些學員。
但現在牧星要他們在阿銀和張樂萱之間做出選擇，簡直就是在誅他們的心。
“有什麼好猶豫的？給她便是！”唐昊不明白穆恩爲何遲遲不應下，那不過就是一塊十萬年魂骨，頂多再加上一條人命。在他看來，史萊克全體成員爲阿銀犧牲都是莫大的榮耀，那可是海神的母親啊！
凡人總歸是要爲神讓路的。穆恩嘆了口氣，張樂萱那孩子他了解，既然她曾經宣誓要將一切奉獻給史萊克學院……
“很艱難的決定嗎？”牧星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史萊克一行人的表情，“我的條件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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