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鄉樓,花香瀰漫,深濃的香帶着女子的嫵媚風情,分外的撩人心魂。
美人如畫,曖昧的輕紗遮掩不住誘人的春光,或是執扇,或是半抱琵琶,長髮挽成漂亮的美人髮髻,胭脂描脣,遠黛眉山,脂粉的香配上那誘人的花香,曖昧的燭火照着豔紅的紗罩。
雅間的花樣依舊是玲瓏的百花,依稀可見白紗中隱約的身影,唯有繡着大朵牡丹的雅間空空如也,少了那豔紅的身影似乎無人可以比擬那張揚美麗的牡丹,不僅如此即便是臺下的位置也座無虛席,站立的人擁擠在一起,竟是再也沒有凝立的位置。
老鴇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隙,前幾日不知道哪個小公子以高價包下了醉鄉樓整整一月,不僅如此,所有收入她還可以占上五成,看看現下這每日裡人山人海的模樣,該是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啊,那公子看似文弱漂亮,這手腕可真是漂亮的厲害,一招再見蝶舞仙子流兒姑娘的手腕不知道招攬了多少顧客,流兒姑娘連個影子都沒有,而想要得見流兒姑娘的人卻一日較之一日多,一個多消失了兩年的人竟然還有如此的大的魅力,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外面是紙醉金迷的薰香和美人,內室中卻一片靜謐
豔紅的屋,紅的張揚而又美麗,很少有人會把房間弄得如此的嬌豔,連地板都是那般極致的紅,飛揚的輕紗簡直要迷了人的眸,深入其中仿若被一團紅霧包裹,莫名讓人喘不過氣。這秋晨墨染的脾性還真是奇特,爲何要弄個如此詭異的房間,而莫商竟然對這種極致妖冶的紅偏愛,她突然很想知道秋晨墨染的性子,秋晨墨染的生活,那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究竟活下來是爲了什麼,她如同一隻彩蝶一般飛舞過這麼多的場景,究竟可有爲誰停留過片刻
秋晨靜靜的凝立在鏡前,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長髮披散,僅用一根木簪梳了一個小小的美人髮髻,紅木梳從發間流過,黑紅相配,分外好看,纖細的眉,纖細的眼,薄脣帶着淡淡的胭脂紅,白皙的面容隱約中散發出令人昏眩的色彩,一襲豔紅色的蠶絲輕紗,對襟領口處飄飛的桃花瓣,袖口寬大,流雲飄逸
她的美不能用任何詞彙去描繪,幾分嬌媚,幾分灑脫,幾分神秘,更多的是散發自骨子生出一抹邪魅的風姿,或是調皮的精靈,接近卻發現是誘人的妖精,美到極致
“秋兒……”暗啞的嗓音透着幾分淡淡的不快,大手一撈秋晨的身軀便落入那熟悉的溫暖懷抱,幾乎沒有片刻遲疑,拔下發間的木簪,髮絲垂落,木質髮簪重重捏在手心裡,泛白的關節,凸顯的血管,似乎要把手中的東西捏成碎片
“阿離,別胡鬧。”秋晨淡笑,小手一根根輕輕掰開冷莫離緊握的大手,木簪上的雕刻是女人絕美的面容,稚嫩的淺笑,明明看着純真,無形中卻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女子的形象描繪的栩栩如生,看得出來雕刻者的用心和真心。很難想象這會是出自莫商的手筆,兩年的秋晨驀然,一樣的面容,卻多了一分稚嫩
“你若喜歡,本王雕刻個送給你。”冷莫離吃味的說道,秋兒的容貌印刻在他的心底便好。而這個木簪把秋兒雕刻的如此美麗,哪個女子不會感動。莫商用如此大的手筆把髮簪送到秋晨的手裡,究竟是何用意
“很美,喜歡是喜歡,但是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秋晨不是嬌嗔之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喜好,木簪很美,也很精緻,可是那與木簪的主人沒有一點關係。莫商的用心是用在秋晨墨染的身上,而她是鳳秋晨,獨獨屬於冷莫離的鳳秋晨。
“本王不准你喜歡。”霸道的口吻,卻難掩其中滔天的醋意,大手攬緊秋晨的身軀,狠狠的在秋晨脖頸上咬了一口。
“疼……”秋晨捏了捏冷莫離的大手,下口還真是狠。眼角卻掛着寵溺的淺笑,雖然很是無奈,不過這份霸道她卻喜歡的緊。
“你只能是本王的,其他的人想都別想。”冷莫離得意的宣誓道,舌尖卻溫柔的舔着秋晨脖頸上自己製造出的傷口,剛剛只是一時間沒有繞過彎子,他如何捨得讓她疼痛呢。
“霸道。”秋晨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挽起的頭髮又要重新挽上。
“霸道也好,野蠻也好,總之這一輩子,不是,是永生永世你都只能鎖在我的身邊,知道不。”輕輕點了點秋晨的鼻尖,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着秋晨的髮絲,紅色的髮梳在墨色的髮絲間來回流竄,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簡單的流雲髮髻那般自然的飛揚在發間,垂落的髮絲平添幾抹極致的風情。
秋晨抿着脣瓣不說話,目光幽幽的凝望着冷莫離。
“不說話本王就當你默認了。”似乎怕秋晨後悔一般,冷莫離急急的說道。
秋晨淡笑出聲,有這麼承諾一輩子的麼。卻見冷莫離臉上的焦急和認真,雖然說的草率,可是那份真心卻是真誠的。
“不準笑,本王可是認真的。”冷莫離低低的威脅道,口氣卻難掩那份深濃的寵溺。
“好了,我知道了,我又沒有說你不認真。”秋晨捏了捏冷莫離的手心,”先辦正事要緊。”
“若不是此事事關曲兒的生死,本王定不准你拋頭露面,而且你這面紗一定不可以摘下,若是你的方法不行,尋找莫商這件事情本王不准你再插手。”冷莫離惡狠狠的說道,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在高臺上跳舞,若不是他在身邊的話,他絕對不會同意。
“莫商一定會出現的。”秋晨篤定的說道,只要流兒出現,莫商一定會出現的。否則他不會送她這個髮簪,也不會如此張揚的讓李斯交到自己的手中,莫商做事任意妄行,與其漫無目的的尋找,還不如等着他出現,曲兒她等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