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師大人,你看那邊起煙了,好像是從祭臺的方向傳來的。”走在秋晨月光身邊的侍女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驚訝的說道
秋晨月光眯了眉目,冷冷凝望着祭臺的方向,原本嫋嫋青煙瞬間被豔紅色的火焰吞噬,青煙霎時變成濃煙。以祭臺爲中心像四周擴散,花香混合着濃稠的煙霧味分外的刺人耳鼻
“着火了,祭師大人,怎麼會?”另一邊的侍女一臉的訝異,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祭臺向來沒有任何的可燃物,即便是照明用的都是夜明珠,況且祭臺數十年來根本無人可以入內,怎麼會突然着火了呢
秋晨月光的面容霎時變得蒼白,薄脣幾乎抿成一字,清透的眼眸再不似先前那般風淡雲輕,冷冽的目光似乎要將那突起的大火澆滅一般,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花海,詛咒的開始,連接死魂的使者怎麼可能會着火
“祭師大人……”一旁的侍女似乎沒有見過秋晨月光這般冷然的模樣,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
身後卻突起的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緊接着一銀色戰袍女子單膝跪在秋晨月光身前,一身的狼狽,身上似乎還帶着淡淡的血痕,”祭師大人不好了,秋晨將軍帶着離國九王爺五萬大軍進入我秋晨族,不但擄走了所有的新郎和新娘,我們的軍隊被打的潰不成軍,十二侍女帶着所有兵馬也只能暫時將他們擋在祭師大人府邸外,估計不消片刻便會抵擋不住。”顧不得擦拭脣角的血跡,目光帶着幾分擔憂的落在秋晨月光的身上,秋晨族和離國一直相交友好,秋晨族本就不是個多站的種族,爲何會突起戰爭,對方來勢洶洶,訓練有致,秋晨將軍又熟知秋晨族女將的習性,敗下陣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祭師大人,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侍女焦急的問道
“而且,九王爺讓屬下帶一句話給祭師大人。”白衣戰袍的女子咬了咬牙,一臉決然的說道。
“說……”秋晨月光冷了嗓音,目光卻是落在那不斷蔓延開的火勢上,袖中的小手成拳,尖銳的指甲深入手心,暗紅色的鮮血打在玄色的地板上,瞬間隱沒了蹤跡,她幾十年的仇恨和心血,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任由人毀了,她如何能夠甘心。
“九王爺說,只要祭師大人交出他的妻子,他便撤軍。”白衣戰袍女子吞了口鮮血,氣息不定的說道。
“該死……”秋晨月光突然抽出身邊侍女身上的佩劍,狠狠刺向那白衣戰袍女子的胸口。
“祭師大人……”白衣戰袍女子一臉的訝異,瞬間的刺痛甚至比不上心底的訝異,這是爲什麼,佩劍拔出,豔紅的鮮血濺溼了秋晨月光白色的裙襬。鮮血順着蜿蜒的青石板路一路進入血色牡丹花海,就近的血色牡丹似乎感覺那鮮血的甜美,愈發的嬌豔明媚,濃香瀰漫,即便是在花海外也覺得迷了心魂。
秋晨月光身後幾十個侍女全部一臉的震驚,不明白一向溫軟的祭師大人爲何會殺人,而且是殺了自己的人。
“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拯救秋晨族,怎麼可以說出喪氣的話語。”秋晨月光冷了嗓音,嘴角卻勾起一抹妖媚的淺笑,目光冷冷的凝望着那鮮血從劍尖跌落,跌落在花瓣上,妖嬈至極。
那極致詭異的淺笑令幾個侍女頓時蒼白了面容,這樣的祭師大人突然變得好陌生,站在最前方的侍女似乎是秋晨月光的親信,盈盈跪下身子,”祭師大人,屬下願意聽從祭師大人的安排。”
“我秋晨族數百年來每年必須嫁出族中最優秀的女子到他國求的安好,我秋晨族大多爲女子受人欺辱,必須依靠其他國家的庇佑方能得一夕安保,這樣的生活是你們所想要的麼,爲何女子不能稱霸天下,這個天下誰規定必須是男人的天下。”秋晨月光冷冷的說道,手中的佩劍握的死緊,唯今之計,不得不放棄親自由秋晨墨染喚醒死魂這個步驟,在血色牡丹沒有被燒完前,必須趕快用鮮血注入死兵以靈魂,馬上開啓古老的封印。
“屬下願意以死效忠秋晨族。”說完那侍女便抽出腰間的佩劍,走到血色牡丹的花海處,狠狠的將劍刺向胸口的位置,然後再狠狠的拔出,許是因爲疼痛令神智清明瞭起來,原本渾濁的眼眸裡竟是深濃的不可置信。只是她已經沒有過多的時間,直直跌落在花海中,一點點被吞噬掉。
“你們呢?”秋晨月光淡淡的掃視了一圈,控制人心這種事情何時竟然會覺得這般的吃力了。看來她的力量已經要枯竭了,難怪會連花海被人燒了也無法制止。
“祭師大人,我們不想死。”許是因爲那死亡過於恐怖的刺激,幾個原本心神恍惚的侍女頓時回過了神,全部跪倒在地。
“由不得你們,純潔女子的鮮血是牡丹的最愛。”秋晨月光眸色微變,清透的眼眸彷彿被染上一層妖嬈的豔紅色,沒有那男女戀愛之血,這跟在她身邊,一直保持着最純淨的守護之心的侍女之血,相信牡丹也會極愛,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了。
幾十個侍女像是被人控制住一般,一步步朝着血色牡丹的花海走去,花海極大,此刻已經被火蔓延了一大半,而那數十個侍女卻如同牆一般擋在那火牆不到一米的位置,同時停下身子,抽出腰間的佩劍。
風似乎大了起來,濃稠的香竟是鬼魅至極,似乎已經感覺了鮮血在跳動,那血色牡丹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隨風照耀,發出簌簌的聲響。
“以古老禁咒爲名,血色牡丹請賜予我神聖的力量,我將帶與你更多的鮮血和美食,開啓沉寂數百年的封印,將新鮮的靈魂和鮮血作爲代價。”秋晨月光中指微扣,血色的眸霎時睜開,額心處突然緩緩出現一朵詭異的血色牡丹烙印,發間的玉簪破碎,一頭青絲從髮根處一點點被染成白色,飛揚開來,分外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