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被刺殺時的陳閒,玄功境界不過區區三重天,此刻與吳亦嬋這殺手門的幻術師再度交手,血脈玄功境界已然是四重天,加之支血脈都已然到了三重天,且多了軒轅神龍這一王者血脈,實力膨脹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吳亦嬋的幻術,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威脅了。
“鏡中花,水中月,一切皆幻化,牛頭馬面也不過是天地元氣所化,說到底這幻術師就是掌控天地元氣,化作一些幻象,可蒙人,可傷人,也是一種宗派道法罷了。”陳閒見那牛頭馬面不斷逼近,卻絲毫不懼,反而將心中感悟自言自語的說將出來,對破去這一幻術,顯然信心十足。
吳亦嬋的身形,早已經隨着整條街道化作了黃泉路而同時消失了,但陳閒可以肯定,這位殺手門的才女肯定沒有離去,否則幻術無法維持,天地元氣也會消散,等於這道幻術不攻自破,如同曇花一現,毫無威脅,最多是用來逃遁,毫無殺力。
陳閒自忖如今的血脈之力與這幻術中蘊藏的天地元氣之力已然可以正面抗衡,什麼牛頭馬面,都是渣,幾乎想也不想,體內血脈之力涌動,身周噴射出滾滾烈焰,頭頂上則是暴風雪來襲,將這黃泉路變成了冰火煉獄,以陳閒爲中心,彷彿有一朵混合着烈焰與玄冰的妖異蓮花在盛開,所過之處,黃泉鬼氣紛紛消散,便是那看似兇猛無比猙獰的牛頭馬面也無法倖免,在冰火煉獄中哀號着死去。
彈指間,黃泉路已然消失,這僻靜的小巷則一片狼藉。
冰火煉獄可不是幻術,對四周的一切都有實質性的殺傷,而那吳亦嬋的確沒有走遠,陳閒赫然發現這位才女就在自己咫尺之外,一臉淡漠,無驚無懼,而那冰火煉獄的殺力似乎也沒有能威脅到她,似乎她有一層護體罡氣,在體表流動,光華流轉,隱約透露着繼續淡淡的青色,如蒼穹般深邃。
陳閒微微皺眉,實在也不知道拿這吳亦嬋怎麼辦,雖然曾經刺殺過自己,那顯然不是她本意,自己也不是記仇的人,尤其是不記美女的仇,更不是辣手摧花的人,所以無計可施,面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走吧,送我回去。”吳亦嬋見陳閒在苦笑,然後開心的笑了,輕咬着嘴脣,彷彿很是害羞,彷彿先前施展出那一幻術威脅陳閒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吃定了我。”陳閒嘆道。
“老師,最後應該還是你吃了我吧,我可是秀色可餐,不知道多少人想將我生吞活剝。”吳亦嬋冷哼道。
“這個,不知道可口不,有些人如殭屍一般,一動不動,毫無情趣,吃起來味同嚼蠟。”陳閒嘿嘿笑道。
“你陪我回去後,試一下不就知道呢?可惜,看你的樣子,畏懼小郡主如虎,只怕是沒有這個膽量吧。”吳亦嬋挑釁的道。
“這個,來日方長嘛,送你到家我可要急着趕回去覆命。”陳閒尷尬的假笑道。
“恐怕不是來日方長吧,而是怕和我親熱之後,留下香氣與痕跡,然後被小郡主痛罵暴
打一頓吧。”吳亦嬋繼續調侃着陳閒,哪裡有絲毫敵對的味道,似一對鬧彆扭的小情侶。
陳閒哈哈笑道:“亦嬋,你錯了,我急着回去是因爲那張雪白的大牀上,有三個赤裸的粉嫩的羔羊等着我,我最好奇的是她們選擇了矯寧還是塵兒,無論是誰,都很是可口,至少比你這冷若冰霜的模樣要可口,一個嬌小可人,一個清麗動人,實在讓我垂涎三尺啊。”
“禽獸,衣冠禽獸,你怎麼能佔有你學生的清白之軀?”吳亦嬋一臉羨慕嫉妒恨,雙拳緊握,沉聲說道。
“少女,懷春少女,你怎麼能想着爬上老師的牀,讓老師肆意輕薄呢?”陳閒大笑道。
“無恥,我哪裡有,就算有,也只是想一想,我還要矜持,還想明媒正娶,大紅花轎的嫁人,哪裡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把身子給了某人。”吳亦嬋咬牙切齒的道。
“這可不是矜持,而是猶豫彷徨,錯失良機,真爲你感到惋惜,日後紅袖會聚會時,與我這位老師發生過親密關係的才女只怕不是被唾棄鄙夷的對象,而是會惹來一陣驚呼羨慕,爲何如此,你懂的。”陳閒嘿嘿笑道。
“鬼才羨慕嫉妒,我是無所謂,走在前頭的容易摔跤,笑到最後的纔是笑得最燦爛的。”吳亦嬋恨恨的道。
“看來亦嬋還是不瞭解我,我一視同仁,絕對不會厚此薄彼,不過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所以時間序列很重要,如錦兒,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最看重,然後依次類推,一個接一個,只要她們同意,我無所謂,畢竟武朝也是一個妻妾成羣的風氣,我也不能倖免,雖然我很想實現那等大同愛情夢想,一夫一妻,但很難很難,這襲來的胭脂紅粉太多了,讓我防不勝防,不知道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悲哀。”陳閒笑道。
“看你笑得這麼浪,當然是一種幸福,一邊享受着,還一邊自嘲着,你這不是故意氣人家。”吳亦嬋發現這個才子老師的臉皮實在有夠厚,簡直是油鹽不進,如銅牆鐵壁。
這對奇異的師生並肩而行,時而挖苦,時而調侃,談笑風生的漫步,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到了目的地,一棟小小的竹樓前。
“亦嬋,你住的地可真是清雅別緻,這竹樓該不會是你自己建的吧,看上去美輪美奐,和你的人一樣。”陳閒見這竹樓融入竹林之中,晶瑩翠綠,彷彿與四周的天地元氣融爲一體,共同呼吸,似一個有生命的存在一般,很是驚奇。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吳亦嬋冷哼道。
“什麼甜言蜜語,油嘴滑舌,我只是實話實說,今日一見亦嬋的居住,我陳閒又忍不住詩興大發,要爲你賦詩一首。”陳閒靈機一動,然後裝出一副文采風流的模樣,將那有些賤賤的眼神變成了空洞深遠,整個人的氣質爲之一變。
“爲我賦詩,好,老師,你快說。”吳亦嬋輕咬着嘴脣,面頰微紅,然後說道。
但陳閒沒有馬上作詩,而是施展出玄冰神通,讓這方圓百米內普降大雪,將這片竹林籠罩,
白茫茫的一片。
見陳閒血脈之力所化的大雪沒有殺力,吳亦嬋也自然不會阻止,反而一臉迷惑,不知道陳閒這般做用意何在。
雪中的竹林,與以往不同,白中含綠,晶瑩剔透,猶如翡翠,那股異樣的冰清玉潔之風情,隨着微風而顫,偶有雪花落下,美不勝收。
“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綠,春風平地起,玲瓏碎空玉!”陳閒一陣搖頭晃腦,吟出了一首意境高遠的詩。
吳亦嬋一番沉默之後,才感嘆道:“難怪老師要天地色變,降下大雪,原來白雪與碧竹這般映襯,纔會有這等如詩如畫的感覺,謝謝老師,這首詩我會謹記在心。”
“好了,時候不早了,驟然想起送你這麼遠,錦繡園的幾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只怕都等得心慌意亂了,我再不回去,可就要吃閉門羹了。”陳閒哈哈一笑,就準備轉身離去。
“老師,真的這麼急着走嗎?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讓亦嬋給你泡壺好茶。”吳亦嬋有些失落,忍不住出言挽留陳閒。
“喝茶?老師可不是那般風雅之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款待,比如……”陳閒欲言又止,目光望向吳亦嬋時則是帶着幾許赤裸裸的慾望,毫不掩飾。
“老師,你……你怎麼一天到晚就想着這個事,亦嬋羞於啓齒。”吳亦嬋低聲說道。
“我可沒有說什麼啊,亦嬋你別想太多,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嘗試一番的,我不介意讓錦兒她們久候。”陳閒繼續調侃着,哈哈笑道。
“我只能讓你進去坐坐,別的可不敢也不願。”吳亦嬋目光堅定的凝視着陳閒,沒有絲毫退讓之意,但眼神中又有一絲懇求之意,不想陳閒就這般迅速離去。
“好吧,好吧,我就勉爲其難的進去坐坐,看看你這竹樓的佈置如何一個匠心獨具。”陳閒有些無法面對吳亦嬋的那如火如荼的眼神,最後只能低頭,尾隨着吳亦嬋步入竹樓。
進入竹樓中,到了正廳,陳閒與吳亦嬋同時一愣,因爲那竹椅上端坐着一位蒙面女子,眼神無比銳利,猶如蒼鷹,在陳閒面頰上掃過時,感覺有些生痛,顯然是一位高手。
“師傅……你怎麼突然來了!”吳亦嬋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的師傅竟然無聲無息的入了竹樓,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我來了是否打擾你幽會情郎?這等登徒子你也與其交往,快給我把他轟出去,我找你有要事商談。”蒙面女子一聲冷哼,威勢極重。
“好了,我走就是了,你何必爲難亦嬋,另外,千萬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不要以爲帶着一個面紗,扮成了亦嬋的是否,我就不知道你是殺手門的門主了。”丟下這句話,陳閒頭一昂,身形疾退到竹樓之外。
蒙面女子不禁一愣,也猶豫着是否追擊出去,將陳閒滅口,但憑着本能的感覺,這位殺手門門主內心深處對陳閒有一種說不出的忌憚,一番躊躇,終究還是端坐未動,美其名曰放了陳閒一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