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碧空晴回到課堂,學生們一片譁然,因爲碧空晴那臉頰上脖子上的脣印實在太過打眼了,驚詫的才子才女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被同學們這麼一譏笑,碧空晴的面色也很難看,但陳閒在碧空晴耳邊小聲說道:“別理他們,他們都是童男,你比他們強悍多了,他們女人的味道都不知道。”
碧空晴聽陳閒這麼一說,頓時一股昂然之意瀰漫在胸口,放眼望去,感覺那些少年才子們,再不覺得風流倜儻了,都不過是一羣小屁孩,沒有經歷過雲雨之事,都是娃娃。
走回走位,碧空晴還故意露出了胸口的猩紅印記,此刻一旁的男生則是一臉羨慕,恨不得自己臉上脖子上也多一片脣印。
“你們沒有吧,沒有就老實的坐着,你們最多不過是少年,毛都沒長齊,我碧空晴可是男人了,知道什麼是男人嗎?想知道嗎?就不告訴你們。”碧空晴橫刀立馬般的坐下,一臉得意的對着身旁的男生說道。
男生們沉默了,一臉羨慕嫉妒恨,而不遠處的女生們,則交頭接耳說着什麼,顯然不明白這碧空晴本是與老師切磋鬥法,怎麼回來時就這般模樣,莫非鬥法之地在那青樓之地?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角落中又一個男生站了起來,將頭上的斗笠摘掉,赫然是一個光頭和尚,對着碧空晴喝道:“小道童,你怎麼說也是宗派之地的人,應該是暮雲觀的道童吧,鬥法輸給這位叫做陳閒的才子還罷了,怎麼能因爲一時的輸贏,去沾花惹草,甚至去了那等煙花之地,太不自重了。我懸空寺,與你的師門暮雲觀齊名,但我悟凡和尚,羞於你爲伍。”
陳閒頓時一驚,沒想到宗派之地這麼看得起自己,竟然除了這碧空晴小道童之外,還有這藏匿的更深的來自什麼懸空寺的悟凡和尚。若不是因爲看不慣碧空晴的一身脣印,只怕還要隱晦不出,繼續藏匿下去,不知道有什麼陰謀詭計,會不會居心叵測。
“什麼煙花之地,你這小和尚,藏頭露尾到算了,可不要血口噴人,將你們宗派之地的矛盾爭鬥,帶入我陳閒的課堂之中。”見碧空晴面紅耳赤,不知如何辯駁,陳閒一聲冷哼,然後重重的斥責道。
道家崇尚的是清靜無爲,身居山中,與世無爭,而佛門號稱四大皆空,其實什麼都要爭,四處化緣,善於鑽營,十足的假大空,加上佛門中人,善於辯難,這纔有了舌燦生花,地涌金蓮的佛祖辯難傳說。
“不是煙花之地,爲何會有這等脣印,正經人家的女子,怎麼會這般恬不知恥,留下這多的印記?”悟凡一聲冷笑,顯然準備豁出去了,沒再理會陳閒此刻是他老師的身份。
在悟凡心中,自然是師門與佛祖爲重,陳閒這等才子,說的都是世俗道理,固然有所可取之處,卻遠遠不如佛理。
“你乃一小和尚,哪裡知道情到酣處,情不自禁呢,發乎於心,水乳交融,再無
用理會那可笑的止乎於理,想如何便如何,二人之間的甜蜜,又豈是你想象中的放浪形骸,深情相擁,甜蜜深吻,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因爲你完全陷入了一個佛理編織的美麗謊言。俗世紅塵劫,世外有淨地,婆娑之境,虛幻傳說,這個世界,傳說太多了,傳說,你聽過,我聽過,但誰有見過?生活在虛妄中的和尚,最沒有資格評論紅塵情慾。”陳閒見這小和尚出言不遜,自然也不會和他客氣,一番說教,說得悟凡瞠目結舌,想辯解,卻又感覺自己只怕不敵這才子的咄咄逼人的氣勢,何況肚子裡的墨水實在少的可憐,出口,很難成章。
何況這悟凡的確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情事是如何回事,畢竟他不是修煉歡喜禪的僧人,對男女之間的纏綿完全是一知半解,甚至以爲擁抱接吻便是清白被玷污了,無論男女。
“你可以責難我,因爲我至少走入了這個學堂,就是你的學生,但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佛祖,不是你可以污衊的,陳閒!”悟凡沉默了半晌,便是徹底的爆發,直呼陳閒其名,眼中似要噴火,整個身體似乎隱約有金色的光芒跳躍閃爍,顯然是佛門秘法加持在身,也許下一刻就會變成金剛護法般的強大存在。
“佛祖?就是用來污衊的,否則如何凸顯出我陳閒的無所不知。至於你悟凡說的佛祖無所不能,看看佛祖如何拯救你,洗滌你此刻已然在深深畏懼的心靈吧。”陳閒張揚的一擡頭,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渾然沒將這一懸空寺的僧人放在眼裡。
“佛曰:不遵佛意,不守佛旨,皆是邪魔妖孽!”悟凡怒道。
“同學們,你們看我像是邪魔妖孽嗎?”陳閒哈哈一笑,對着才子才女們問道。
“老師,當然不是,倒是你這個小和尚,妖言惑衆,纔是邪魔妖孽。”
“這個和尚,一臉猙獰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沒錯,和尚化緣,經常強人所難,比乞丐還不如,或者說就是仗着有靠山有佛祖撐腰的惡乞丐。”
才子才女們紛紛捍衛老師的尊嚴,開始了反擊。
“聽見沒,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陳閒雖然說不上什麼毫無瑕疵的聖人,也不是什麼道貌岸然的君子,但絕對不會是邪魔妖孽。所謂惡我者爲魔,善我者爲聖,厭我者爲妖,喜我者爲仙。”陳閒一聲冷哼,又說出了一番道理。
“惡我者爲魔,善我者爲聖,厭我者爲妖,喜我者爲仙。”學堂上的學子們反覆唸叨着這番話,感覺說不出的玄妙,彷彿直指本心,若能如此,整個思緒說不出的通達暢快。
“同學們,你們不要被這個老師的妖魔之言給矇蔽了智慧與靈智,我們怎可如此自私自利,以自我爲中心,應該大公無私,天下生靈爲重,哪怕捨棄自我,也要加入完成大我,弘揚佛業之中去。”悟凡急聲喝道。
只是悟凡的這番急公好義的佛理此刻顯得如此
蒼白無力,因爲陳閒又到處了一番血淋淋的挑釁之語。
“佛說,滅了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愛人,便可拯救蒼生,你們信嗎?無論是真是假,我的道,便是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殺我家人愛人者,便是我一生之敵,哪怕是佛祖,我也要將其斬殺,只要我之道仍舊在,家人愛人周全,哪管你佛門滅絕,生靈塗炭!”陳閒一臉殺氣,沉聲喝道。
學堂中的才子才女們一想也是,什麼捨棄小我,完成大我,所謂的佛門大業,自己和家人愛人都死了,還管自己鳥事?善我者,纔是真的善,惡我者,即便是佛祖,也是妖魔!
“你們這些自私的傢伙,不信佛,死後不管洪水滔天,你們必定下地獄,還是什麼才子才女,完全不如販夫走卒。”悟凡恨恨的道。
“大凡俗世百姓,因爲未開化,未讀書,不知道理,所以才容易被佛門矇昧,甘願將一生所得,捐獻給佛門當作香火錢,只爲死後去那淨土,享受餘生,其實他們何其可憐,哪裡知道,這個世上本就沒有淨土,這不過是你們佛門杜撰出來賺取窮苦人血汗錢的一個美麗謊言罷了。反而讀書之人,有自己的思想靈魂,不容易被你們蠱惑,誘騙,所以才折騰護了佛法,讓人們以爲是佛祖神通,或者佛祖顯靈,其實不過是道法的一種,所有的修士都會這等呼風喚雨之術,但只有你們佛門之人,吹得天花亂墜,無恥之尤。”陳閒一臉冷笑的譏諷道。
“你……”悟凡感覺自己實在辯難不過這才子陳閒,氣鼓鼓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麼你,莫非你這和尚還想待在學堂中嗎?或者走之前,想好我鬥法一場?可惜,我認識的好女子只有一個,已經介紹給了暮雲觀的小道童碧空晴了,沒有你的份了,何況你還俗討媳婦,必定被佛門所不容,你還是把你的一生,獻給佛祖吧。”陳閒指了指門口,示意悟凡可以走了。
悟凡低宣了一聲佛號,帶上斗笠,整個面相又藏匿在陰影之中,緩緩起身,終於起步離去,只是到了門口時,突然回頭,對着陳閒說道:“陳閒,你侮辱佛祖,詆譭我懸空寺,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到時候自會有我的師兄找你切磋鬥法,你還是自乞多福吧。”
“禿驢就是禿驢,走就走,還那麼多廢話,似乎臨走前不丟下一句狠話,就顯得不夠威風一般。”陳閒一臉不屑的哼着,顯然沒將悟凡最後這番話的威脅放在心上。
“老師,你剛纔好威風,好霸氣,把那叫做悟凡的和尚說得是啞口無言。”花妞一臉花癡相,恨不得投懷送抱,獻上香吻。
陳閒一接觸到花妞那如火如荼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微微皺眉道:“這位同學,我不是說過嗎?發言,要舉手!”
“舉手,那我發言說話,要舉手嗎?”一個聲音冷冷的從女生中傳出。
陳閒定神一看,這模樣俊俏可人的少女赫然便是二郡主,凡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