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對記憶裡樑爽的薄情還有些怨念，錦莎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樑爽也是發現了的，涼涼的哼了一聲，“難道你是因爲我才哭的？”
錦莎沒應聲，抹了抹眼淚，垂下了目光。
樑爽深目忘了她兩眼，移步在她對面坐下。
錦莎看到後，眉毛皺了起來，“我不想和你坐一起。”
“我也不想！”樑爽冰冷冷的說。他頓了頓，又說：“但是奶奶催着我給她發張照片。”
“我和奶奶說了今天飛法國的事情，她知道你也在，所以讓我拍張照片給她。”
“什麼照片？”
樑爽挑了挑眉，“我們倆的合照。”
聽言，錦莎的身子僵住了。
合照……她和樑爽已經很多年沒照過合照了。
“不照了吧，我等下和奶奶視頻通話也是可以的。”
“這個點奶奶應該還沒醒，你怎麼視頻？”
錦莎一怔，看了看時間——
現在國內是早晨七點，的確，奶奶還沒醒。
樑奶奶其實挺孩子氣的，會有賴牀的小毛病。性格很好，很善良，總之就是各種暖。
錦莎很喜歡和奶奶聊天，每次聊天都會笑出眼淚。
回憶起令自己快樂的人，錦莎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她輕聲問：“那你想怎麼樣？”
樑爽閒散的坐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餐桌面，“不是我想怎麼樣，是奶奶要合照？”
他有些不耐煩，像是對錦莎的，也像是對家裡的老太太的。
錦莎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說：“現在拍，還是等我吃飯東西拍？我的餐點等下該上來了。”
“你先吃，我不着急。”
“……噢。”
不多久，錦莎點的東西就被waiter端上了桌，然而餐車中多了份牛排和紅酒。
她擡眸，淡淡覷了樑爽一眼，問：“你也沒吃晚飯？”
樑爽擡手壓了壓太陽穴，懶着聲音說：“過敏，一直難受。吃不下。”
錦莎看着那牛排和紅酒，欲言又止。
待waiter把餐點都放到桌上，離開，錦莎才說：“你過敏更不應該喝酒吃牛排，你到底有沒有點生活常識！”
樑爽看着面前的兩樣東西，猶豫了一下，“那我們換吧。”
“唉，不是……”
錦莎並未同意和樑爽換東西吃，可這男人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長手一伸，就將她的面端了過去，而他的牛排也放在了她的面前。
“睡前喝點紅酒有助睡眠，既然點了，就不能浪費，你喝吧。”說着，樑爽又給錦莎倒了一杯紅酒。
高腳杯放到了手邊，冰涼的玻璃刺激了她的感覺。
錦莎低頭看了眼那被猩紅妖冶的酒杯，沒說話，拿起刀叉開始吃牛排。
其實，這大晚上的，她一點都不想吃牛排。熱量大不說，這一大塊牛排，她吃不完的……
一份意麪，其實剛剛好夠她的飯量。
換都換了，說什麼都晚了。
這一會兒，餐廳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了幾桌。
別人吃飯還會有些交流，就錦莎和樑爽這桌最安靜。
偶爾會有點瓷器相碰的聲音，多數時間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