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相當成功。”莫建生揚起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得在一旁候着的莫俊明都有點分不清楚。
難道……他的少爺,真的已經恨孫小姐恨到這個地步了嗎?
聯想到前兩天莫建生讓他去砸墓碑的動作,莫俊明實在沒勇氣接着往下想象。
“不過……”莫建生依舊淺淺地笑着,擡手,示意鋼琴家停止演奏,“我記得你言小燕的鋼琴是過了八級的,怎麼樣,有興趣和我合奏一曲嗎?”
鋼琴?!
言小燕轉頭看向宴會大廳裡的那架價值不菲的白色鋼琴,在懂琴的人眼中宛如一個白色的天使。
莫建生饒有興致地看着言小燕的表情。
可她的失意神情一閃而過,轉頭,看着莫建生,依舊冷豔地笑着:“可是我現在在模仿孫曉蘭呢!我記得我的蘭姐姐,可是不會彈琴的!”
不僅不會,而且除了《法克修士》,孫曉蘭其他的曲子,連樂譜都看不懂。
“你是作爲言小燕,不想彈呢,還是作爲孫曉蘭,根本就不會,在怯場呢?”莫建生笑着,一句激將法,就讓言小燕原本還盈盈笑着的臉的神色變了變。
轉身,走到如誤入凡間的白色天使一般的鋼琴旁邊,坐下,擡手,深情地撫摸着黑白相間的琴鍵,太過美麗,而讓人不忍觸摸。
莫建生也走了過來,低沉地嗓音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現在邀請我和你一起彈《法克修士》還來得及,我可以讓它變成一首非常動人的曲子。”
言小燕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莫建生的提議,只是把雙手放在琴鍵上,閉上眼睛,感受着琴鍵細膩的觸感帶來的片刻安寧。
她再次睜開雙眼,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淺淺的笑着:“像《唐璜的回憶》這種難度世界排名前三的曲子,我自然是彈不出來的,莫大總裁也不必爲難我,我一個鋼琴只過了八級的人,根本沒有嘗試過挑戰這一首曲子。”
微微擡起下顎,對上那雙意味深長的笑着的雙眸:“剛剛這位鋼琴家彈過的《水邊的阿狄麗娜》,我也不想獻醜,在已經有優秀的成功之作的前提下,還出來獻醜。”
“所以,你要彈什麼?”莫建生心情非常愉悅,看着眼前這個坐在琴櫈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的女人,彷彿真的不用爲她擔憂一般。
“《綠袖子》吧,難度雖然不如《唐璜的回憶》大,但是感情濃度絕對很深,莫大總裁想測我的鋼琴水平,這首曲子,完全足夠了。”言小燕左眼角搖曳的淚痣依舊發散着自信的光芒。
“當然可以,”莫建生笑着,“需要合奏嗎?”
言小燕沒有再說話,起手,落定。
一連串柔美輕和的音符從指縫中流露而出,用力恰到好處,用情也恰到深處。
可是情深不壽,越是廣爲傳頌的愛情,越得不到圓滿的結局,最終幻化爲悲情,帶着一絲淒涼。曲調纏綿低沉。終其一生,曲子中的男主人公亨利八世不曾得到那一位身穿綠衣裳的女子,一瞬的相遇,從此成了永恆。
悠悠轉轉的音符此刻彷彿幻化成了一顆顆鑽入心扉的淚水,撕扯着混雜着心尖上的肉,一滴一滴滑過,打在地上。
一曲終,宴會大廳中的衆人卻沉浸在悲傷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言小燕鬆了一口氣,雖然中間偶有彈錯一兩個鍵,但不影響大局,由於這個曲子太過於動人,大家都沉浸在悲傷的愛情之中,沒有注意到她彈錯的地方。
而且,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不懂音樂的,最多聽過機場音樂會而已!
等等,莫建生可是天才少年,十六歲就過了十級的!
他應該早就聽出了端倪,知道她彈過了一兩處吧!
“彈得不怎麼樣,錯了不少。”莫建生開口,打斷了衆人悲傷的情緒。
果然,還是瞞不住莫建生的耳朵!
言小燕緊緊捏着裙襬,這首曲子她可是在離開莫家別宅之後反覆練習了一年,好不容易初見成效,結果現場演奏還是出錯了!
“但是情感投入不錯,很有天賦。”莫建生又補充道。
言小燕一愣,擡頭對上那雙淺笑的雙眸。
這算什麼,是她通過莫建生對她的鋼琴考覈了嗎?
“也別得意,還需要加強練習。”
“……”
言小燕癟了癟嘴,緊張的心終於定了下來,放鬆之後便開始說:“我可不像您莫大少爺那麼厲害,十六歲過十級,接着就出國讀MBA去了,時隔十幾年,依舊能完美地彈奏出動人的曲子。我不過才過了八級而已,還是勉勉強強考了很多次才過的。”
“是嗎?”莫建生揚起嘴角,狡黠地笑着,“我怎麼聽說言小燕也是個很有天賦的女孩子,八級一次就過了呢?”
“……”言小燕動了動嘴脣,“你記錯了。”
莫建生嘴角的笑意加深了,看着言小燕左眼角的淚痣,忍不住伸手撫摸着。
剛觸碰到言小燕白皙嬌嫩的皮膚,她就把頭往旁邊一扭,躲了過去。
莫建生有些尷尬,收回手,把目光投向舞臺上的主持人那裡:“我印象中的言小燕,左眼角是沒有淚痣的。但是,孫曉蘭的左眼角卻有一塊記錄着人生磨難,讓人心疼的疤痕。”
言小燕渾身一震。
記錄着人生磨難,讓人心疼?
她不知道,在他的眼中,竟然曾經這樣看待過孫曉蘭左眼角的疤痕!
但是,言小燕還是從琴櫈上站起來,妖豔地笑着:“是不是覺得我做了這顆淚痣之後,更加好看,更加像孫曉蘭了啊?”
“做的?”莫建生反問道。
言小燕冷豔地笑着:“當然,不僅這顆淚痣是做的,連我這張臉都是做過的,你看,這裡的肌膚顯得格外嬌嫩,不打腮紅都覺得特別好看,臉部的肌膚細得好像沒有毛孔。不過我的皮膚,莫大總裁您可是親身觸摸過,知道原本的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整張臉的皮膚,都是換了新的!”
“爲什麼要換皮膚!”莫建生一陣揪心,焦急地問。
言小燕笑了笑,笑意卻始終進不去心底:“爲何更加貼合您的孫曉蘭啊,她可是被您折磨了三年的人。”
莫建生皺眉,看着言小燕,半晌,才說:“如果你想接近我,比起孫曉蘭,扮做易衫無疑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言小燕的臉色變了變。
孫易衫……
這個名字,宛如一把刀,插入她的心臟。
是啊,比起孫曉蘭,那個叫孫易衫的女孩兒,一直以來都是可以輕而易舉觸動莫建生的情緒的人。
“可是,”言小燕擡眼,收起眼中的酸楚感,笑着道,“我不喜歡孫易衫呢,我更喜歡模仿孫曉蘭,怎麼辦呢?”
“但是你當初受江復和裴嶽的調~教,學的就是易衫的各種神態,行爲。相比之下,你模仿易衫不是更得心應手嗎?”莫建生眼眸中泛出戲謔的柔光,“還是,其實你就是孫曉蘭,模仿不來別人?”
言小燕雙手環胸,冷笑一聲,那一瞬間恍若有種世界女王的姿態,配上飛揚的紅裙,越發顯得與世獨立。
“笑話,我被江復和我~乾爹調~教那麼久,我還怕模仿不來別人?”言小燕長長的睫毛顫抖,左眼角的淚痣搖曳,擡手,用指腹輕輕磨蹭,“我可從來沒見過孫易衫的真人,可我卻和蘭姐姐一起生活了好幾天,難道說,模仿蘭姐姐,不是更加得心應手嗎?”
用莫建生自己的話,來堵他的疑惑,言小燕笑着,左眼角的淚痣格外動人:“我爲了成功模仿蘭姐姐,可是動手術做了這顆淚痣呢,你怎麼能懷疑我爲了接近你而付出的努力呢?”
莫建生也伸出手,撫摸着言小燕眼角的淚痣,嬌~嫩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紅,像是手術之後還沒有完全恢復一般。
“既然你付出了這麼大的努力,我怎麼能讓你失望呢?”莫建生淺淺地笑着,眼眸微微眯起,“要不然這樣吧,我今晚就帶你回我家,怎麼樣?”
言小燕怔了怔,長長的睫毛顫動着。
“還是,你怕了?”莫建生一隻手捧着言小燕的左臉,修長的手指溫柔地貼在她的臉上,大拇指摩擦着她的眼角的淚痣。
“怎、怎麼會!”言小燕耳朵發了紅,晃神了幾秒鐘,立刻回過神來,笑意盈盈地摟住莫建生的腰,一隻手不安分地撫摸着他的背、腹肌、胸肌。
最終隔着白襯衫在凸~點處打着圈圈,一道電流躥過莫建生的全身。
莫建生的嗓音變得沙啞,湊近言小燕的耳邊,努力壓抑着喘着粗氣,迷離地說:“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麼會勾引人呢,真叫人誘惑地想要現在就吃了你。”
言小燕在心底冷笑一聲,又妖豔地看着莫建生,踮起腳對準他的下脣,用貝齒輕輕咬住,撕磨了一會兒,才放開來,聲音極其魅惑:“難道我以前……把你伺候得不夠舒服嗎?”
伺候?
莫建生挑了挑眉,摟住言小燕的腰,把她往上一提,低頭含着她鮮紅欲滴的脣,輕輕吮吸,良久,才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