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發現褚明澤的午餐、晚餐都沒有吃,一直到落地前的早餐才勉強吃了兩口,表情帶着說不出的怪異,彷彿吃這種東西是對生命的侮辱。
甚至最後空姐都發現了褚明澤的怪異,代表廚師道歉。
“沒關係,這和廚師無關。”褚明澤的笑容很可愛,讓空姐忐忑的心情也漸漸塵埃落定。
“有厭食症嗎?”薛雪出言詢問,男人轉過臉,小虎牙在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中顯得分外可愛。
“怎麼會呢。”
薛雪笑了笑,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廣播中提示飛機即將降落,讓大家調整背椅和小桌板,不時有人伸了個懶腰,感覺這種長途旅行真是讓人睏倦。
薛雪卻沒有多少感覺,只要一想到下了飛機應該可以見到薛家人和那個人,心情就好了許多。
笑容不知不覺爬上脣角,薛雪更像是小天使般閃閃發光,那泉水般溫柔的眼中仿若藏着暖暖的小太陽,褚明澤看着開始拼命咽口水。
怎麼辦,真的好餓啊,太餓了。
只是可惜手術刀並沒有帶在身上,還有身後那兩排坐着的應該是薛家保鏢,在這種情況下得手的可能Xing太低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樣美味的食物,怎麼能隨隨便便品嚐,一定要在安靜的環境下,聽着自己最喜歡的音樂,用刀子將她每一個肌肉纖維都挑出來品嚐纔對啊。
感覺到某種過分熾熱的目光,薛雪微微偏頭,“怎麼了?”
“只是覺得,小雪真的好漂亮。”褚明澤嘿嘿笑着,這樣可愛的笑容總能輕而易舉讓人放鬆下來。
但不知爲何,薛雪卻覺得眼皮微微跳動,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謝謝誇獎,明澤也很可愛。”
雖然韓俊在娛樂圈中帶起了壞男人的風向浪潮,但在實際生活中,大部分女生對褚明澤這種可愛類型的男生纔是真正抵擋不住,足以讓人母愛或者姐姐般的情感瘋狂氾濫,尤其是他看起來這樣單純。
“對了,過會可以留一個電話嗎?”褚明澤小心翼翼地說着,彷彿擔心自己這句話有點冒昧,紅着臉補充道:“畢竟開學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當然。”薛雪點了點頭,等飛機開始下降,順着跑道滑翔直到停穩後開機,與褚明澤交換號碼。
“真幸運啊,沒想到飛機上竟然能遇到以後的同學,小雪,我們以後一定會變成非常好的朋友。”褚明澤眨着圓圓的眼睛,又讓人想要去捏他的臉頰。
但誰也沒發現眼底深處的詭譎波動,真的是很幸運啊,甚至有點太幸運了,原本還在想着怎麼挑選食物,就有頂級美味送上門來,這可是千里挑一,不,萬里挑一的頂級食材。
一邊想着,褚明澤分泌的口水更多了,但這一切從他誠懇的語氣中完全聽不出來。
“是的,以後就是同學了。”薛雪對褚明澤顯然也很有好感,微微笑着,心中也打消了疑慮。
應該真的只是在飛機上碰巧遇見的少年吧,畢竟巧合無處不在。
艙門開啓,前排頭等艙的客人優先下飛機,空姐打開行李架,薛雪站起身剛準備拿行李,褚明澤就殷勤地說着。
“我來吧。”
猝不及防間,他已經站在薛雪身後,手朝着上空探出,不經意間碰觸到薛雪的手掌,那樣滑嫩細膩的肌膚,讓他一瞬間涌起一股強烈的食慾,加上這段時間一直餓着肚子,真是讓人餓的抓狂。
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女孩細長又潔白的脖頸,褚明澤的小虎牙暴露在空氣中,眼中竄動着渴望。
“不用了,不是很重。”忽然間薛雪朝旁邊讓了一步,另一隻手已經將行李拿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種感覺又來了,剛纔一瞬間,褚明澤不小心碰到自己指尖的時候,心裡忽然涌動着莫名的煩躁,彷彿有着自我保護意識般本能想要甩開。
“看來沒有紳士風度發揮的餘地了。”褚明澤有點無奈,也將自己的行李拿了下來,“不過好在以後的日子很長,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不是嗎?”
暗含期許的一句話,但聽起來卻沒什麼問題,薛雪點頭,“當然,期待在學校中再次見面。”
說着道別,從艙門走了下去,褚明澤不遠不近地跟在薛雪身後,琥珀色瞳孔越發透明,亮的嚇人。
真是的,現在不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真是可惜啊。
不過他看重的食物,向來逃不開的,對了,也不知道米國那羣愚蠢的警察有沒有發現那份特別的“禮物”呢?不過就算髮現也沒什麼關係吧,畢竟他們絕對不可能抓到他的。
因爲沒有託運的行李,所以薛雪沒有耽誤時間久朝外面的大廳走去,果不其然遠遠就看到那個閃閃發光的男人。
狹長的鳳眼盛滿思念,他站在那裡,就是獨一無二的光,帶着絕代風華的俊朗,讓人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大廳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姬永身上,但男人卻始終看着薛雪,不肯移開哪怕一秒,彷彿這是他獨一無二的寶貝。
“阿永。”
話音未落,少女已經被男人狠狠擁在懷中,似是要將她嵌在自己身體裡般,卻又擔心力氣太大,手臂仍舊忍不住地收緊,那樣濃烈到化不開的想念,瞬間餵了旁邊同樣等待着的人滿滿一盆狗糧。
不過有的情侶真是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啊,兩個人都這麼優秀,只能用天造地設四個字形容,彷彿要將世界上最美好的兩個人放在一起,作爲上帝最好的作品。
只是這樣的畫面落在大多數人眼中叫做幸福,落在某些人眼中卻只剩下刺眼。
褚明澤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目光在薛雪身上停了一秒。
真是的,竟然已經成了別人的女朋友,總覺得像最美味的食材已經擁有食客了一樣,真是讓人討厭,尤其對方還是姬家的小少爺,嘖,看來這次食物的難搞程度超越以往啊,雖然美味程度也超越那些人就是了。
雖然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仍舊被姬永捕捉到了什麼,驟然擡頭,仿若利刃的視線讓褚明澤立刻低下頭,朝前來接機的管家走去。
“少爺,這次……”管家面上帶着標準笑容,剛想說什麼,褚明澤已微微笑着。
“去車裡再說吧。”
明亮又可愛的笑容也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阿永,怎麼了?”薛雪感覺姬永稍稍放了手,有點疑惑地從男人懷中探頭,溫暖的目光看着他。
“沒什麼。”
只是剛纔那一瞬間感覺有點不對勁罷了,但是也說不出來,如果沒看錯的話那邊似乎是褚家的人,一個老牌貴族,同樣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醫學世家。
薛雪也不追問,兩人朝着外面走去,美好的仿若一幅畫。
薛渠和薛楠果然在車裡等着,薛楠看着薛雪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彷彿對待親生女兒般親暱。
“還捨得回來啊,都玩了這麼久,我還以爲你要錯過大伯的婚禮了。”
“不是還有一個月嗎?”薛雪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我這次給你們帶了些禮物喔。”
雖然薛傢什麼也不缺,但既然是薛雪千里迢迢從米國帶回來的東西,薛楠當然很高興,不過還是衝女孩使眼色,“你爺爺這次都生氣了,又沒有給他帶禮物。”
薛雪發現老爺子果然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索Xing拉開門,坐到後座,輕輕挽住老爺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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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怎麼了?”
老爺子傲嬌地哼了聲,看起來事態有點嚴峻,薛楠眼神都要抽筋了,一直看向旁邊的姬永,薛雪恍然明白了什麼。
“爺爺是因爲阿永來接我所以吃醋了嗎?”
“哼。”老爺子不說話,當然這也是一方面,畢竟孫女下了飛機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自己,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薛楠終於忍不住了,說道:“爺爺是嫌你打電話太少了。”
薛雪詫異,“我每週都打電話呀。”
薛楠忍不住想笑,的確,按理說這樣的次數並不少,問題他們和姬永一起來的,路上老爺子想炫耀炫耀,告訴少年雪兒每週都給他打電話,沒想到姬永卻誠實地回答,自己和薛雪每天都打電話,這下不捅了馬蜂窩嗎?
看着老爺子吹起來的鬍子,薛雪有點無奈又覺得溫暖,如果不是愛自己,老爺子也不會連姬永的醋都吃了。
真是年齡越大越像小孩,薛雪獻寶似的從口袋中拿出幾顆糖。
“這是米國特產的喔,雖然有糖的味道但其實不含糖,是從植物中提煉出來的,爺爺也可以吃。”
薛雪懷疑自己喜歡吃甜食的習慣是從老爺子這裡遺傳的,就算醫生再三叮囑薛渠不能吃糖,但他還總是偷吃,薛雪平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看老爺子吃得多了還是會偷偷把薛渠藏下的甜食轉移個位置,老爺子做賊心虛,也不敢問。
她買了許多袋這種特殊糖果,大多放在行李箱中,只拿出來幾顆飛機上吃,現在順帶着可以用來哄老爺子。
“以爲我是小孩啊。”老爺子瞪了薛雪一眼,但渴望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最後哼哼着剝開糖紙,吃了一顆,“以後給我打電話一定要比給那個臭小子的多。”
“遵命。”薛雪笑靨如花地靠在老爺子肩膀上,薛楠則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薛雪看了看姬永,又看了看大伯與爺爺,心中不斷涌動着暖流,比起在米國的危險,這種溫暖簡直就是最好的治癒良藥。
以後應該也不會碰上懷特那種變態了吧,這樣想着的薛雪不知爲何,竟然還有幾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