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盼弟面對武娜不善的眼神,臉上顯出冷意。
蘇夫子說道:“周圍的人都可以證明這位置是我的。”
周圍的人家裡幾乎都有孩子跟着蘇夫子唸書,還有不少蘇夫子的學生,大家紛紛證明位置就是蘇夫子的。
看到大部分人都站蘇夫子這一邊,武娜的屁股依舊像粘在位置上一樣一動不動,她篤定蘇夫子不會拿她怎麼樣。
她懷孕她怕誰,一個不好她就捂着肚子訛人。
她在武家時就誰都不讓,到了谷家和谷老太太賈氏倆婆媳戰鬥中進一步升級了撒潑本事。
只要蘇夫子敢出手,她就敢撞他身上。
蘇夫子抱緊了花兒對武娜冷聲道:“你起來。”
武娜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磕,吐掉皮說道:“呦,還是夫子呢,和一個孕婦計較,你這樣的夫子估計也教不出啥有出息的學生。”
武娜這話沒氣着蘇夫子,倒是把周圍人氣的夠嗆。
啥意思,這是罵蘇夫子嗎?
這是詛咒他們的孩子沒有出息。
“瑞年家的,你要不要臉,看蘇夫子性子好就欺負他是不是?”
“你既然懷孕就憋在家裡別出來。”
“有你這樣詛咒村裡娃娃嗎?你肚子裡的孩子以後也別跟着蘇夫子唸書。”
武娜犯了衆怒,見周圍人都幫着蘇夫子說話,心裡不服,擡了擡屁股繼續磕瓜子說道:“我懷孕了我就不讓,你們再多說一句惹我動了胎氣我吊死在你們家門口。”
佟盼弟都氣笑了,這個前小姑子還是那麼囂張。
蘇夫子說道:“你懷孕關我屁事,又不是我的孩子。”
能把溫文爾雅的蘇夫子氣的爆粗口,也是武娜的本事。
“是啊,是啊,你肚子裡的孩子姓谷,關蘇夫子什麼事。”
“人家辛苦佔的位置怎麼讓給你,你怎麼不讓你男人來幫你佔。”
周圍人紛紛笑場。
武娜聽着周圍人的笑聲惱羞成怒。
她倒是讓谷瑞年幫她佔位置,谷瑞年卻不樂意,說咿咿呀呀的戲沒有什麼好聽的,天寒地凍的萬一凍壞了孩子怎麼辦。
蘇夫子的話戳了武娜的肺管子,他看着蘇夫子懷裡的花兒,再瞧了瞧蘇夫子身後的佟盼弟,陰陽道:“怪不得蘇夫子緊緊抱着賠錢貨,難不成是蘇夫子的種?”
此話一出,蘇夫子氣的瞪大眼睛。
這潑婦空口白牙的污衊。
“怪不得當初佟盼弟和我哥和離時,你巴巴的趕到我們家給佟盼弟撐腰,原來你們倆”
武娜想到當初她說了一門親事,對方是秀才,她很滿意。
可對方不太想和她結親。
是蘇夫子給武仁說若是武家不阻止佟盼弟和武木生和離,他就試圖說服孟家秀才和她結親,結果最終承諾沒有兌現。
當初她若是和孟家定親了,她也不至於後來遇到谷瑞年一門栽進去過苦日子。
更氣人的是佟盼弟這個賤人,若是不和她哥哥和離,怎麼能讓佟招娣鑽了空子嫁給哥哥,年前回孃家她聽娘身邊的丫鬟說是佟招娣慫恿的爹孃不給她嫁妝。
武娜越想越氣小嘴叭叭個不停,全是污衊之詞。啪的一聲,在寒冷的空氣裡格外清脆。
佟盼弟抓着武娜的手照着臉上扇了兩巴掌。
武娜尖叫。
她想撒潑,被佟盼弟死死控制住,她想利用懷孕倒地訛詐都掙不開。
“佟盼弟,你敢打我。”
佟盼弟又給了武娜一巴掌說道:“有啥不敢的,又不是沒打過。”
上次在平川縣不是把武娜打的抱頭鼠竄,都吃過一次虧了依舊不長記憶。
不就仗着懷孕旁人不敢動她?
佟盼弟心想我打你的臉,又不是肚子。
武娜被佟盼弟扇的說不出話,周圍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
“你個賤人。”
武娜被扇的半邊臉都腫了,試圖擡起腿踹向佟盼弟,冬天穿的厚加上懷孕試了幾次腿都擡不起來。
最後是秦大娘站出來說道:“瑞年家的,你占人家的位置,又污衊人家,不怪盼弟惱了。大冷的天,你既然懷着孕,就回家暖和吧,在外頭萬一凍個好歹出來你婆婆和你太婆婆又得訛人。”
秦大娘明着給武娜說話,暗地裡是提醒佟盼弟,人已經教訓過了,差不多行了,萬一武娜有個好歹,谷老太太和賈氏可是倆難纏的貨。
佟盼弟將武娜從位置上拽出來,說道:“蘇夫子好性子,我卻不是,你再亂攀咬,我撕了你的嘴。”
“你還好意思拿你肚子裡的孩子說事,這孩子造了什麼孽投胎到你肚子裡。”
武娜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捂着肚子說孩子要掉了。
佟華瓊和洪氏送小龍來找漫兒,路上遇到了來清河灣聽戲的馬穩婆。
幾個人剛到戲臺子就看到武娜在哭,周圍人見佟華瓊來了主動告訴她剛纔的事。
佟華瓊和馬穩婆對視了一眼,馬穩婆來到武娜身邊,一把脈說道:“你孩子在你肚子裡好端端的,強壯的很。大過年的,你好端端的幹嘛詛咒孩子,有你這樣當孃的嗎?”
武娜一聽氣的要命,早知道剛纔兩眼一翻暈過去還能訛詐佟盼弟一筆。
“我就說剛纔盼弟也沒怎麼着,你就說孩子要掉了。平時看你叉腰和你婆婆吵架,拿着刀圍着院子跑的攆狗殺雞,也不見孩子有事,可見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有福氣的,越折騰越強壯。”谷家二嬸子皺眉說道。
武娜聽了這話差點背過氣去。
大傢伙都眼瞎了不成,佟盼弟剛纔下手多狠啊,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武娜恨極,站起來指着周圍的人說道:“我爹是里正,你們這些人我都記住了,趕明糧稅就多收你們的。”
佟華瓊說道:“得了吧你,你爹是黑龍潭的里正,管不到我們清河灣。還徵收我們的糧稅,你爹的臉可真大。”
武娜怔住了。
她氣糊塗了,忘記清河灣屬於燕關鎮,和黑龍潭八竿子打不着。
愛八卦熱鬧的柳宴宏看到這邊的動靜,擠進來說道:“什麼時候里正可以決定糧稅了?姚知府都不敢決定,你爹不過一個里正倒是敢決定糧稅,難不成你爹想造反篡位?”
武娜惱羞成怒,一個孩子都敢教訓她。
加上柳宴宏在村裡玩了半天,跟泥猴一樣,一點官二代的樣子都沒有。
於是衝柳宴宏喊道:“哪裡來的野孩子,敢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