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懷着身子,你不在家裡好好歇息?卻出來折騰。驚蟄也真是的,讓你在皇宮門口等。”
佟華瓊看向陸昭昭的肚子,四個月的肚子微微凸起。
谷驚蟄也太不夠體貼人了,怎麼能讓孕婦出來接人。
她在宮裡呆了老半天,以她對谷驚蟄谷大暑等人的瞭解,估計從她進宮不久就在門口等着了,這對於孕婦來說體驗並不美妙。
陸昭昭笑着說道:“您可冤枉夫君了,他讓我在家裡等,我哪裡能等的安心。我留在家裡我才提心吊膽呢,何況我坐在馬車裡有吃有喝的和在家裡一樣舒服。”
聽說佟華瓊和陳素芬進宮了,陸昭昭等人說不急是假的。
老皇帝盛名在外,但凡誰家裡在朝中爲官的,都知道他敏感多疑,谷家人就怕一不小心他要爲難佟華瓊等人。
讓陸昭昭在家裡等佟華瓊,她定然是不願意的。
一直到挨着佟華瓊坐在馬車裡,陸昭昭的心才稍稍安定。
因爲懷孕的原因,陸昭昭整個人都籠罩在溫柔的光芒裡。
笑起來格外好看。
佟華瓊拉着陸昭昭的手,仔細的端詳,細細詢問了她的身體情況。
陸昭昭這一胎懷的很順,加上谷驚蟄體貼,身邊有小姑子和哥哥嫂嫂,整日心情都是好的,因此氣色也很好。
“娘,您見了兒媳婦就不管女兒了是吧。”谷桃花看到佟華瓊恨不得將陸昭昭當成熊貓供起來,在一旁說道。
佟華瓊這纔看向谷桃花。
盛京水土養人,幾個月不見,谷桃花抽條了,本來就白的皮膚被盛京的水土滋養的更細膩了。
佟華瓊笑着將谷桃花摟在懷裡,說道:“你都能在盛京開鋪子了,本事那麼大還用我管啊。”
谷桃花伏在佟華瓊身上一副小女兒情態。
天色將晚時,馬車停在一處大宅院門口。
這處大宅院是佟華瓊讓谷驚蟄來到盛京後置辦的。
劉月娥親自提着燈站在門口,身邊站着洪氏和黃老太太以及湯姨娘等人。
看到這麼多故友迎接,佟華瓊心裡一陣暖。
“娘,大嫂,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們都等的急死了.”
聽到劉月娥的聲音,趙氏沒忍住搶先探到馬車門口。
劉月娥掀開簾子,看到自家親孃趙氏的臉映在眼前愣住了。
“娘,你咋來了?”劉月娥又驚又喜。
“你婆婆體諒我想念閨女,讓我來盛京瞧瞧你。”
趙氏激動的眼圈都紅了。
看着燈籠下的劉月娥渾身穿着打扮無比富麗,知道劉月娥在盛京一點委屈都沒有受。
劉月娥一臉感激的望向佟華瓊。
“旅途勞累,又去宮裡呆了那麼久,都趕緊下馬車進屋吧。”洪氏說道。
佟華瓊和陳素芬等人下了馬車進了家。
“餓了吧,先吃飯。”黃老太太攜着佟華瓊的手。
黃靜珊有孕後,黃家不放心,黃老太太上回跟着陸昭昭的船一起來到盛京照顧孫女。
聽說佟華瓊來了,趕着到家裡來幫忙。
佟華瓊說道:“我們在宮裡吃過了。”
“宮裡的飯菜咋樣?”湯姨娘問道
湯姨娘沒有吃過御膳房的飯菜,很好奇。
黃老太太說道:“那肯定沒有家裡的合胃口,很多菜上來都是冷的,加上宮裡規矩大行動不自由,再美味的御膳吃到嘴裡都沒有滋味。”
黃老太太沒有去過宮裡。
但她孫女黃靜珊跟着陸昭陽參加過宮宴,每回從宮裡回來都和沒吃一樣。佟華瓊說道:“確實沒滋味。不過填飽了肚子,我現在吃不下了。”
儘管宮裡的飯菜不合胃口沒有吃飽,佟華瓊此時也不餓了。
一個月的趕路,奔赴到盛京後又經歷一系列繁瑣的迎太孫禮儀,到了皇宮應付皇帝大腦要高速運轉,來到自家宅院整個人放鬆下來,佟華瓊只覺得無比疲累。
湯姨娘看出佟華瓊的累,勸着佟華瓊去歇息。
說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先去睡一覺。咱們都在盛京,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時間。”
黃老太太和洪氏也跟着一起勸佟華瓊先休息。
劉月娥和谷桃花命人準備好了洗澡水。
佟華瓊實在疲累了,告了一聲罪,洗了澡倒頭就睡。
陳素芬和谷白霜也熬不住了,紛紛去休息。
佟盼弟和趙氏卻絲毫不覺得疲倦,倆人給劉月娥等人說着宮裡的見聞。
佟華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
梳洗完畢,來到上房,忽然院子裡遠遠的傳來喧鬧聲。
“娘,姥姥,我來了。”
聽那聲音就知道聶曉峰來了。
谷白霜激動的從屏風後探出身子,差點沒站穩,若不是蘇晴扶着就摔倒了。
和兒子分別三年,乍然聽到日夜都想的喊娘聲,谷白霜怎麼能不激動。
“姥姥。”聶曉峰給佟華瓊告罪道,“昨天奉命去大營,沒有第一時間迎接您和我娘。”
佟華瓊含笑打量聶曉峰,孩子長大了。
聶曉峰披着甲,看起來十分威武。
曾經稚氣的臉上褪去青澀,顯得棱角分明。
活脫脫一個鐵血軍人的形象。
他本來想穿粗布衣褲的,是谷大暑提醒他批甲帶刀,說他娘沒有見過他副將的威武模樣,要讓娘看看纔是。
谷白霜看到兒子這副打扮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兒子有了將軍的風采。
心酸的是兒子從屍山血海裡才換來這身裝扮。
佟華瓊說道:“好好和你娘說話,你娘在家裡可是日夜掛心。”
谷白霜已經三年沒有見兒子了。
聶曉峰從蘇晴手裡接過谷白霜,含淚道:“娘。”
三年未見的母子相見,氣氛裡都瀰漫着一股感動的氣氛。
陳素芬和趙氏等人忍不住紅了眼圈。
佟華瓊還沒來得及沉浸在氣氛裡時,只見谷白霜抓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對着聶曉峰就打。
聶曉峰驚呆了。
這啥情況,他娘不該淚眼婆娑嗎?不該爲他感到驕傲了?
怎麼三年不見就要打人啊。
“我打死你個不孝的。”
“你出息了你啊。”
“你敢不吭一聲就入軍去。”
“你別以爲你成爲副將你的錯就能抹平。”
谷白霜一邊罵一邊狠狠揮舞着手裡的雞毛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