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那是真有皇位要繼承
外頭傳來喧囂聲。
“會不會是叛軍殺來了？”
洪氏的臉色最難看，她幼時就是因爲叛軍戰亂，才和父母舉家逃亡。
在清河灣，父母弟弟均死於叛軍的刀口下。
潛意識的回憶讓洪氏抖如糠篩。
何超不在身邊，在鋪子裡忙着，爲了正月十六的開工做準備。
佟華瓊握着洪氏的手說道：“洪妹妹，別害怕，事情還沒有定論，不一定是叛軍。”
洪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佟華瓊喚來丫鬟將洪氏扶下去休息。
這時候何超氣喘吁吁的從外頭跑來，話都來不及說，帶着洪氏下去了。
佟華瓊知道他正是擔心洪氏才趕來的。
“太平的日子過的好好的，這誰挑起戰亂的活該被亂軍砍死。”趙氏罵道。
同樣擔心的是趙氏和劉鐵錘，他們幼年同樣經歷過戰亂，那時幾方勢力打成一鍋粥，全村人都逃到深山老林裡。
由於戰亂頻繁，沒法種地，沒法生活，全村人都要餓死。
雪上加霜的是，每一個隊伍路過村子都像蝗蟲過境一般。
一直到閔憨牛投靠的軍隊出現，老百姓纔有了活路。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最好不是叛軍。”趙氏雙手合十說道。
谷桃花和劉月娥等人是沒有經歷過戰亂的，在她們的記憶裡，從小生活的清河灣雖然沒有那麼富裕，但一直都很寧靜。
壓根就無法真切感受洪氏和趙氏的害怕和擔心。
劉月娥甚至想出去看熱鬧。
“那叛軍主要殺進宮奪皇位，和咱們老百姓無關。”劉月娥抓起桌子上的乾果，一邊開吃一邊說。
谷桃花表示同意，點頭道：“二嫂說的對，叛軍奪了天下，不得有人給他們種地經商納稅，總不會把老百姓都給一鍋端了吧？”
趙氏瞅一眼劉月娥，對劉月娥的大心思表示無語。
趙氏說道：“有些叛軍是無差別的殺，壓根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佟華瓊說道：“更有的叛軍不知道爲何造反，一窩蜂衝進來，加之軍紀鬆弛，就會對普通百姓打砸搶。”
閔憨牛當初跟着的軍隊爲何能打贏，更多的是贏在民心。
但現在外頭的隊伍，根本不知道是誰的。
萬一外頭的是現在皇上的隊伍還好說，畢竟皇位坐的好好的老登，不可能輕易挑起戰爭，更不可能沒事將刀對準老百姓。
若真的是哪個王爺或者哪個勢力的叛軍爲了皇位殺來，那可不好說。
天殺的，到底是誰在作亂？
憑良心說，老皇帝雖然殺了先太子，雖然疑心病重，那屬於他們皇家內部互撕，老皇帝在位那麼多年出的一系列政令對大盛還是比較不錯的。
最起碼百姓生活平穩安定，就算邊境有戰爭，也沒有波及更多百姓，而且打了勝仗。
所以就算有叛軍，肯定不是民間勢力，要麼是前朝餘孽，要麼是哪個皇子。
佟華瓊更傾向於後者。
“閔大嬸，您怎麼看？”佟華瓊問道。
閔老太太沉吟半晌說道：“太孫歸來，皇上正月裡生病，讓一些人坐不住了。”
閔老太太的意思是說某個皇子在今晚逼宮。 “早上宮裡傳出消息，我家憨牛聽完消息就去了江北大營。”
加之晚上讓朝廷官員急匆匆赴宮，閔老太太懷疑皇帝病重，由於遲遲沒有定下皇位繼承人，需要大家去商議那龍椅給誰坐。
皇上現在有兩個成年皇子，誰甘心眼睜睜看着皇位傳給另一個？
谷白霜說道：“我家曉峰一早也去了江北大營。”
谷白霜沒見過宮變的血腥，但也知道宮變是你死我活。
聶曉峰作爲閔憨牛的下屬，他們的軍隊屬於皇帝，今晚若真是有人逼宮，肯定會爲了保衛皇帝保衛盛京拼死抵抗。
有抵抗就會有流血。
谷白霜祈禱聶曉峰可以平安無事。
佟華瓊問閔老太太說道：“皇帝真的重病了？”
閔老太太說道：“朝中官員都進宮了，還能有假？”
佟華瓊不太信，因爲在佟大腳的記憶裡皇帝不是這時候駕崩的。
“皇帝有沒有可能病是假的，就是爲了釣出有謀反之心的人？”佟華瓊問道。
閔老太太眼神微明，也不是不可能。
“釣誰？”劉月娥問道。
佟華瓊說道：“還能釣誰？當然是釣那個有野心的兒子了。”
也只有皇子打着勤王或者剷除皇帝身邊奸邪的名義起兵纔有人響應，否則名不順言不正的連響應的都很少。
谷白霜說道：“皇家這些鬥爭可真殘酷，他們就一點不講究親情的嗎？”
佟華瓊說道：“講究親情？別的不說，就聶明遠那點家底子都沒有皇位繼承，你倆繼子都爭的你死我活，更何況這是皇家，那是真有皇位要繼承，你說誘人不誘人？”
老皇帝已經殺了一個兒子，再殺其他兒子不稀奇。
佟華瓊心想，唐玄宗一天殺三子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哪個皇權鬥爭父子之間兄弟之間不是你死我活？
作爲皇上的兒子來說，造反這玩意風險大收益高，造反成功自己就是九五之尊。至於名聲，反正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造反失敗，那就被誅殺，反正坐不到那個皇位上也會一直被忌憚被猜忌一不小心依舊會丟命。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如搏一票大的，萬一成了呢？
谷白霜聽了佟華瓊的話感嘆道：“皇家的鬥爭比普通老百姓更殘酷。”
陳素芬扶着胸口說道：“太孫會不會有事？”
作爲先太子的兒子，那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釘，若是他們謀反成功，第一個除掉的恐怕就是太孫。
其他人同樣想到這個問題，面上不禁浮現嚴峻的神色。
佟華瓊說道：“太孫吉人自有天相，今晚到底是啥情況咱們還都不知道呢？也許只是虛驚一場呢，都別揣測了。”
佟華瓊纔不會說，最終登上九五之尊的是太孫。
外頭的喧囂聲再次響起來，谷大寒在門口看了一會情況，西大街上騰起熊熊火光。
看樣子是從金龍巨燈的高臺子上發出的火光。
遠遠的似乎有尖叫聲傳來。
“金龍燈燃起來了。”谷大暑跑進來對大家說道。
大家跑到院子裡，果然看到高臺子的方向在着火。
“嚇死我了。”
“幸好咱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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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拍着胸口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