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那哥哥眼睛大大的,好漂亮的!”說到這裡,孩子就忍不住跳起來。
老首長這下更加確切無疑了,丟盔卸甲似的撇下一干人等就立刻馬不停蹄趕回去了。
老宅大院,被霜雪覆沒的老樹已有幾十年的光陰。
染了白色的枝椏樹幹之下,那用好幾捆藤條做成的鞦韆還在北風中吱吱嘎嘎的搖曳着,這樣老,這樣……堅固。
女孩穿着鮮嫩顏色的衣裳,似乎怕她凍着了,毛茸茸的白色耳罩,腦袋套着連體帽,毛絨絨的淺淺杏色貂毛迎着冷風微微飄動,伸出的手戴着印上卡通圖案的棉製手套,整個人站在那,圓鼓鼓的,可愛極了。
但見她伸手去搖那鞦韆,笑起來更是風鈴般清脆動聽,“容易,你小時候玩過嗎?”
老人轉頭去望那被問的人——
男子已從當年囂張跋扈的少年蛻變成翩翩公子,溫柔的眉眼,寵溺的眼神,微翹的脣角。
哪裡還是當初從來只知橫衝直撞的從來不管做什麼都不顧後果只把爛攤子丟給他這個糟老頭子收拾的臭小子了?
這般溫柔繾綣的眼神,卻竟讓老首長一時忘了思考,,呆呆杵在大門外。
那男子聽到妻子的話,走過去,將她被風吹亂了的發輕輕別到耳後,笑她,“自然。”
“唔,”她食指戳了戳下脣,好奇狀,“可是到現在都沒壞呢!”
容易默然低下眉,淡淡地“嗯”了一聲,心裡卻是感動的。
不是鞦韆不壞,只是總被修修補補罷了。
那老頭子啊,過去總是嘴上說他頑劣,總說要是沒有他小子他不知要清心多少倍!
可口是心非的,原來卻是想念的。
“容易,你那些玩意,也是老首長教的吧?”辛辛壞笑着衝他眨眼。
容易自然她指的是除夕和她玩煙花的那些玩意,挑了挑眉,捏她鼻子,“老頭子怎肯讓我玩那些玩意。”
她皺鼻子想了一下,對他仰起笑臉,“容易你真壞!”
容易也笑,把人兒往懷裡摟了摟,“外面冷,我們進去等吧。”
辛辛一邊點頭和他往裡走,一邊問他一會要注意些什麼。
“你總一口一個老頭子的叫,唔,不好,你這樣不好!”
“那叫什麼?”他笑。
“爺爺呀!他是你爺爺嘛!”
“哦。”
辛辛卻緊跟着想起什麼,皺起眉,可素,“那容易我要叫老首長作什麼啊?”
那門口的老首長可是清楚的聽到了女孩的話,忍俊不禁,卻硬是忍住笑出聲來。
果然,容易聽到妻子嘀咕的那話,臉一黑,可一回頭看到她擡起小臉疑惑又糾結地看着自己的模樣,便又心底一笑,無奈地吐了一口氣,低低地罵她,“笨蛋。”
孩子委屈,正要辯駁什麼,卻聽他低低柔軟的聲音傳進耳中,“也是你爺爺呀……”
那霎那,辛辛的眼圈又是一紅,爺爺……
她忘了,她是容易的妻子呢。
好驕傲的一個身份呢。
她是他的家人。
她努力地點頭,知道啦!
容易正要誇她乖,熟悉的怒吼聲在整個大院震開,“兔崽子!你站那給老子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