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邊,老高聽說容易還有半瓶葡萄糖水沒滴完就拔了針,聞聲趕來時,陳如絮剛把剛纔那一通電話複製了又刪掉了,正巧高醫生開門進來,她揹着手把手機放回桌上,很是生氣地跑過去。
“老高你勸勸他啊,下個雨瞧把他嚇的,說是要回去!”
話說着,容易剛換了衣服出來,無視這兩人拿了手機準備離開。
老高攔住了他,“就不能吊完再回去?”
容易看着他,只說了幾個字。
“她一個人在家。”
雷聲確實很大,老高嘆了一聲,鬆手。
陳如絮拄着柺杖也想要去攔他的時候,容易依舊疾風離去了。
她悻悻地,想跺腳。
“陳如絮,我只奉勸你一句,別仗着容易對你好就肆無忌憚,他也是有底線的。”
陳如絮恨恨地看着他,“底線?”
他欠自己的!憑什麼有底線?!
高謙光淡淡地看着她說,“白辛辛就是他的底線。”
陳如絮心裡一震。
白辛辛麼……
她非要呢?非如此不可呢?
她倒要看看,容易到底會不會爲了白辛辛動她!
冷哼着回到容易躺過的牀|上坐下,環手抱胸,不滿地哼哼:“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叫江逸軒過來。”
老高也懶得理她,轉身就走。
陳如絮淚了,都欺負她追不上他們是吧!
哼,她打電話總行吧!
……
容易一路開車疾速趕回去,卻在車子上了山路時,看到了路邊的一抹熟悉的弱不禁風的小身影。
懷裡抱着東西,渾身溼透,慢吞吞地走着,不是白辛辛是誰?!
幾乎是驟地停下車,甩門出去。
辛辛一直低頭向前走着,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隨時要倒下去。
偏偏雨還一直往身上潑來,又冷又抖。
忽然一股熟悉的帶着溫暖的氣息靠近,等她擡起頭時,身上已經被覆上了他厚厚的長風衣外套。
不可置信地呆呆看住他,一秒鐘,推開他,腳底一滑,整個往後摔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渾身又溼又髒。
她哭了,可是雨這樣大,誰也看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
男人再要靠近,她卻一點一點的後退,不想要被他碰到。
“辛辛!”
只是一下子,容易也渾身溼透,可見這雨之大。
可他氣的是這樣大的雨她不待在家也就罷了,出現在這裡也就罷了,還不讓他靠近!
辛辛聽到他叫自己,明明流着淚的,卻彎着脣笑了,她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咧開了嘴,傻呵呵地笑:“容易你看,我買了好多好多吃的。”
可是,都溼了。
容易定睛望住她,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
只是雨太大,別說她的表情,就是聲音都聽得虛實不清,只顧着要把她帶回去再說,於是打算強硬着態度把她抱起來,可辛辛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着又再次推開了他,這次直接把手裡頭的東西狠狠摔在他身上,大聲哭喊:“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