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上,林若京依偎在林風明懷裡,陣陣微風吹來,在綠草鋪成的柔軟地毯上翻起一陣波浪,柔和的風帶着泥土的氣息拂過兄妹倆的臉龐。
“我的心願嗎,”林風明慈愛的俯視着懷中的妹妹,“那就是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永遠。”
“我也一樣呀。”
終於明白了,哥哥的想法其實一直都是和自己一樣的,林若京欣喜若狂。
帶着沉醉的微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色的大牀上。
“什麼,”喜悅的微笑還殘留在臉上,林若京驚慌的擡頭看着四周,“這裡是哪裡?”
視野中是一片白,白白的四面牆,白白的地板……
“身體?”
發現手和腳都被沉重的鐐銬牢牢的鎖在牀上時,林若京更加驚慌失措了。
雖說她自小就冰雪聰明,可終究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
這裡是一間地下研究所,仔細算起來,這家研究所才成立了不過幾天,它沒有註冊,也不需要註冊,研究所的地點在上澤,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
趙天豪正是這家研究所的所長,他現在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忙碌着。
門推開了,一個三十來歲風韻十足的女人,身穿着白色工作服,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吳燕!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敲門嗎?”
趙天豪正在沉思,他一向討厭思路被無端打斷。
吳燕莞爾一笑,她靜悄悄的走回門邊,擡起纖細的玉臂在門上輕輕的扣了三下。
“趙總,”她走到趙天豪背後,對她來說,這是和男人之間十分曖昧的距離,“我能用一下D系列的程序嗎?”
“你要那個幹什麼?”
趙天豪創建這個秘密研究所的初衷,就是集合一批在計算機和生物領域有卓越建樹,卻有些懷才不遇與的科學家,利用他們的力量加速“塑造人體”的研究。
自從趙天豪以一己之力發現了可以直接影響人類世界的計算機程序“蝕”以來,他不斷的編寫“蝕”,希望可以發現能組成人類身體的特殊“蝕”,可是令他十分傷腦筋的是,已經編寫了幾乎上千個“蝕”了,一直都沒有發現可以穩定的存在人類世界中的“蝕”。
要以“蝕”來組成人的身體,那麼這種“蝕”就一定能夠以一種十分穩定的狀態存在於人類世界中,趙天豪組建了這個秘密研究所,開始將基本的“蝕”以不同的方式組合起來,從A系列開始,他們已經嘗試到D系列,也只有D系列,這個最近編寫出的“蝕”的組合,能夠短暫的存在於人類世界。
“我有一個想法,”吳燕把手輕輕搭在趙天豪肩上,“想用D系列試驗一下。”
“到底是什麼想法?”
趙天豪不喜歡吳燕的態度,可是他更關心吳燕的“新想法”,所以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如果試驗成功的話,我會來向你報告的,要是不幸失敗了,那我也沒臉提起那種膚淺的設想了。”
不管是什麼點子,都是走向實驗成功的希望。
趙天豪絕對支持自己找來的這批人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研究,儘管這些人大多數都有些性格乖僻。
他打開辦公桌下的抽屜,拿出最上層的一盤光碟。
“拿去吧,”他把光碟遞給吳燕,“不管成功與否都要向我彙報,爲了最終的勝利我們絕不可以錯過任何一線希望。”
“謝謝趙總。”
吳燕屁股一扭一扭的出了辦公室。
“他們是什麼人?”
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林若京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他們打開厚厚的鐵門,走到林若京身邊。
“小妹妹,你叫什麼?”
站在林若京頭邊的,正是剛纔從趙天豪手中拿到D系列的吳燕,她一臉祥和的微笑,俯下身看着忐忑不安的林若京。
如果是在大街上看到這樣一位大姐,一定會很自然的以爲她是一個好人吧,可是現在手腳被捆,完全失去自由的林若京沒法這麼認爲。
“你是誰?”
絕不對懷有惡意的人泄露自己的身份,林若京這麼想着。
“不肯說嗎?”吳燕笑嘻嘻的說,“反正我們也不是很關心你的名字。”
她回過身,對跟隨自己進來的三個人說:“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林若京這才注意到,那三個和這笑裡藏刀的女人一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中提着鐵皮的工具箱。
“明白,你就等我們報告吧。”
吳燕點點頭,走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麼?”
會怎麼樣呢?
看着那三個人向自己走近,林若京心裡種種不好的念頭翻江倒海般的涌出來。
直到看清楚他們從工具箱裡拿出來的東西,她纔鬆下一口氣。
那些都是在醫院裡經常會看到的,聽診器,脈搏儀之類的檢測身體健康狀態的醫療用具。
三個人十分熟練的使用這些雜七雜八的工具,很快就完成了對林若京的檢查。
其中一個人填寫好記錄表,他們就收拾好工具走了出去。
他們一邊走,一邊小聲對話。
直到他們的聲音消失在走廊中,警覺的林若京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點。
“這個身體怎麼樣?”
“很健康。”
“是嗎,太可惜了。”
“可惜?健康還不好嗎?”
“被抓到這裡來就不好了,要是有個什麼病的,頂多會被抹消記憶,還能保住一條命回到地面,健康的可就說不準了。”
“也是,實在是可惜了那麼漂亮的臉了。”
“說到漂亮,上回那個,後來怎麼樣了?”
到這裡,三個人都安靜下來,似乎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都不願意開口。
終於在一聲長長的嘆息之後,一個人十分痛惜的說了。
“實在是慘不忍睹。”
說這話的男人,想起回收倉裡,**的女人身體上像魚鱗一般令人作嘔的肉色鱗片,他打了個冷戰,覺得頭有點暈,差點一個踉蹌跌倒。
他身後的兩個男人立刻扶住了他。
“怎麼了,劉遠憶?不舒服嗎?”
劉遠憶把手按住額頭,拼命甩開腦海中的悽慘畫面。
“我有些不想幹了。”
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