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惡少也有怕的時候
花憐理都不理他。
冷天煜的臉色越發的黑了,黑得讓一旁的唐熙都膽戰心驚。花憐看不到冷天煜的臉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深知冷天煜的惡劣,唐熙真的很怕冷天煜一步衝上前就掐死花憐。
冷天煜也真的想掐死這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女人,從他十二歲之後,他想要什麼,都能得到,他說過的話,也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反駁。他早已經習慣了亂髮脾氣,習慣了別人的千依百順。花憐是第一個敢這樣對他的人。
偏偏花憐對他的不理不睬,又讓他覺得如針刺般難受。
他很想惡劣地扳開她抿起的紅脣,惡劣地逼迫她開口說話。他也很想惡劣地附在她的耳邊,惡劣地朝她大吼,逼迫她看向他,哪怕她看不見,他也要她面向着他,而不是像此刻這般別開了那雙大眼。
“咦,帥哥又來了,呀,唐小姐,你幹什麼呀?”
剛剛纔來的崔小妹看到冷天煜,很開心,可她還沒有進店,就被唐熙拖着往外面扯了。
“唐小姐?”
崔小妹非常的不解。
“別進去,我也是爲了你的小命着想。”唐熙緊盯着店裡的一男一女,低低地說着。
她看清楚了。
好友花憐能剋制住冷天煜這位惡少。
雖然很意外,不過戲看得很過癮,唐熙此刻一點也不擔心冷天煜會劈了花憐。
“花憐。”
冷天煜又低低地叫了一聲,真是見鬼的難受呀,她板起小臉,抿脣不語,看也不看他的樣子,真的讓他很難受,隱隱中也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我,我賠給你,成了嗎?”
冷天煜一邊說着一邊趕緊往自己身上摸,摸出了他的錢包,就從錢包裡抽出所有現金,小意地把錢塞到花憐的手裡,低低地說着:“諾,我賠給你了。”他以爲花憐生氣是因爲他撕了幾百元錢。
聞言,花憐又好氣又好笑。
“冷先生……”
“我說過叫我天煜!”冷天煜的小意在聽到花憐陌生疏離的稱呼後,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又黑下了俊臉,朝花憐低吼着。
“像冷先生這樣的朋友,我花憐難以消受,我想,我們還是當回陌生人吧。”花憐淡冷地回答着,這句話差一點又讓冷天煜發脾氣了,可一看到花憐那張清爽的俏臉時,他滿腔的不滿就慢慢地壓下去了。他敢說,這個盲女就是老天爺派來壓制他的。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他就沒有佔到她半點的便宜!偏偏他又喜歡和她相處,她身上的獨特氣質就像磁鐵一般,把他緊緊地吸着,讓他甩不掉,只能放肆地入侵。
瞪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冷天煜在心裡邪惡地想着,什麼時候把她這張小嘴堵住。
呃?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冷天煜的眼神忽地變得深邃起來,落在花憐身上,開始放肆又帶着侵略,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
“我怎麼讓你難以消受了?”惡劣又邪惡的心思頓起,冷天煜傾過身來,俊顏貼近花憐清爽的臉,修長的手指帶着侵略拂撫過她的臉,觸到的肌膚如他所想,光滑光滑的,手感極好。深幽的視線滿意地察覺到花憐變得有一分的不自然。
這個女人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嘴巴又能說會道,是個內強外弱的性子,她極少會有不自然的時候,初次見面時他曾輕俘地挑起她的下巴,說着邪惡的話,她都不曾流露出不自然呢。
這個發現讓冷天煜的心情好得想仰天大笑。
“我不是保姆。”花憐終是受不了他逼近的邪惡,伸手就推了推他,自己也跟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保姆?
冷天煜俊臉微抽,她暗諷他是個孩子嗎?
躲在外面偷着看戲的唐熙和崔小妹忍俊不住,偷笑起來。聽到笑聲,冷天煜馬上就一記凌厲的刀眼劈出去,嚇得唐熙和崔小妹趕緊當起縮頭烏龜。
“花憐……”冷天煜想說什麼,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只得暫停說話,摸出手機來接聽電話,是老太太打來的。花憐不知道他和誰說話,只聽到他用極其溫和的語氣和對方說着話,勾起她一分的好奇。這個惡少對人對事一向都是以惡劣小氣置稱,極少會對誰溫和的,此刻他用着極爲溫和的語氣說着話,打電話給他的是誰?
冷天煜說過週末送老太太到宋家,可他一大清早就跑到郊外去摘果送給花憐,老太太吃完早餐後左等右等也不見寶貝孫子下樓,一問傭人才知道大少爺早就不在家了。她老人家才忍不住打電話來問問,其實她老人家更擔心的是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後,這個有着濃郁心結的孫子會把她摒棄於他的世界之外,再也不理她了。
老太太共有三子一女,三個兒子又給她添了六位孫子,兩個孫女兒,但她獨對冷天台煜另眼相看,不僅僅是她一手撫養成人,還有她看出冷天煜非池中之物,唯一能接承冷家的龐大家業的人。
“奶奶,我馬上就回去,你再等我十五分鐘就好。”冷天煜溫聲說着,語氣裡聽不出他對老太太的氣恨。花憐昨天晚上的一席話也讓他明白,奶奶絕對是爲他好的。
也幸好有花憐那一席話,否則以他鬱結的心思,他肯定把奶奶誤當成了背叛他的人。
複雜的生活環境早就讓冷天煜草木皆兵,對誰都帶着幾分的防備,也因爲如此,花憐的清爽,花憐的淡然,花憐對生活的熱衷,才帶給他清新的感覺,讓他着迷。
結束通話後,冷天煜不再作弄花憐,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着:“等着我來跟你算帳!我送來的東西,你要是敢丟,我會拆了你的花店!”末了,冷天煜還很霸道地命令着。小氣鬼難得大方地送水果給人,她要是還敢像剛纔那樣不接受,要給他錢,他真的會拆了她的花店。
花憐淡笑,知道他剛剛是和他奶奶通話,她的心情也略好,覺得他這個人雖惡劣,對至親的奶奶,還是很好的,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再者她也一直覺得他本性並非如此。聽到他臨走前還要霸道地丟下話來,她涼涼地應着:“好,我等着你來算帳,記得帶算盤,這樣算得清楚一點。”
冷天煜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