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逃!逃!逃!
“一同,幫我殺掉她!我要她死,我不要看到她,看到她就像看到海俊豐……”“夠了!”胡一同大喝一聲,打斷了胡夫人的話。
胡夫人錯愕地看他一眼,隨即淡冷地說着:“我先去止血,你替我看着她,不要讓她跑了。”說完,淡冷地越過了胡一同。
“放了海瑩,柔柔。”
胡一同在她越過自己身邊時,忽然拉住她,沉痛地看着她,帶着乞求要求着,“柔柔,我們已經造孽了,就不要再加劇了,爲了咱們的依雀,替我們自己的女兒積點德,放了海瑩吧,不要一錯再錯了。”他用幾十年作爲付出,結果還是得不到妻子的半點回報,愛得不到,那他就要保留親情,他對女兒依雀的親情,妻子錯得太離譜了,也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柔柔了,他不希望妻子再錯下去,更害怕老天爺終會看不過眼,把報應落到他唯一的女兒身上。
海俊豐一家人已經被妻子的陰謀害死了,僅餘下海瑩這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還被妻子的狠心毒瞎了雙眼,苟且偷生到現在,妻子竟然還想着斬草除根,把對海俊豐的愛與恨都發泄在海瑩身上,胡一同覺得自己應該阻止。
還有一點,他覺得妻子在海俊豐死之後還能活下來,是因爲海瑩。
他是很不滿妻子的狠毒,可他對妻子的愛還是無法一筆勾銷,他害怕海瑩一死,妻子心裡沒有了怨與恨的對象,也會離世而去。
他救海瑩,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挽留妻子的命。
不管妻子揹着他做了什麼,甚至……爲了女兒,他都不想家破人亡,不想海家的慘劇發生在胡家。
瞪着胡一同,胡夫人咬牙切齒地問着:“胡一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什麼都聽到了,你就該知道我有多麼的恨!我做了那麼多的事,爲的就是這一天,我把她綁來,你以爲我容易嗎?這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我付出了那麼大代價纔有機會親手殺了她,你竟然讓我放了她?怎麼,你不恨海俊豐嗎?因爲他,我……”
胡夫人沒有再說下去,她眼裡的怨恨半點都不減,擺明就是要花憐死!
她也覺得自己的丈夫該恨海俊豐,因爲海俊豐佔據了她整顆心,她再不愛胡一同,也知道胡一同很愛她。可她想不到胡一同竟然會站在海瑩的那一邊。
因爲海俊豐已死,所以丈夫就不再嫉恨情敵了?
其實嫉恨一個死人,實在沒有必要。
胡一同不像胡夫人那般鑽牛角尖,更不像胡夫人這樣因愛生恨,瘋狂幾十年。胡夫人這幾年唸經誦佛,看來都是白費勁,佛的慈悲根本就無法渡化她心底的怨恨及瘋狂。
“你不幫我,好,我自己就可以掐死她!”胡夫人瞪着胡一同看了兩分鐘,忽然發狂一般,旋身就向躲在牀的另一邊的花憐衝過去,就連她鼻子正在流血,她都不顧了,一心就想殺死花憐。
花憐聽到動靜,站在原地沒動,在胡夫人撲過來時,她才迅速一閃,避開了胡夫人惡毒的雙手,然後撒腿就跑。
剛纔在退避的時候,她知道這一小段距離裡是沒有什麼東西阻隔的。
“跑,花憐,你跑不掉的,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帶着你的兩個寶寶去見你父母吧,他們在九泉之下等你等得很苦呢!”胡夫人面目猙獰,平時的高貴端莊早已經看不見了,她像個母夜叉似的,看到花憐逃,她馬上就追過來。
在這個房裡,花憐對環境不熟,她就不信花憐能逃出她的五指山。
無防,她可以追着花憐跑,直到花憐累得趴下來了,她再慢慢地收緊她的手指,讓花憐的氣息隨着她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消失。反正她是練家子,哪怕上了年紀,她依舊比身爲盲人的花憐要強得多。
“柔柔!”
胡一同用身子一擋,擋在胡夫人的面前,痛心疾首地看着瘋狂的妻子,痛心地勸着:“柔柔,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下一切,才能忘掉過去?我給你的還不夠嗎?就算我給你的不夠,那個男人給你的也不夠嗎?柔柔,放下你對海俊豐的愛與恨,放過海瑩吧,你害她已經害得夠慘的了。柔柔,放下好嗎?只要你放下了,你就會發覺你身邊的一切其實是最美好的。”
他對胡夫人的愛,女兒胡依雀的存在,財富,權勢,地位,他們都有,難道這些就不能讓胡夫人放下對海俊豐的愛與恨嗎?
聞言,胡夫人一震,充滿殺氣的眼眸錯愕地看着胡一同,那個男人?她和那個男人的事,胡一同也知道嗎?既然知道,他爲什麼不說?選擇一直包容下去,他是對自己太愛了,纔會忍受綠帽子,還是他對自己已經不再愛,戴綠帽子也無所謂?
不過胡一同音落,胡夫人還是怒吼着:“不夠,不夠!我忘不掉過去,我忘不掉!我就要海瑩死,我要讓海俊豐後悔曾經那樣對我,我那麼愛他,他怎麼能不愛我?我要殺了海瑩,我要讓他們夫妻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胡夫人陷入了瘋狂狀態,心心念念就是想殺了花憐。
她的過去有多麼的不堪,她甚至不再在意了。
“你讓開,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胡夫人想推開胡一同,胡一同緊緊地捉住了她,不讓她越過自己。
“胡一同,你放開我!”
胡夫人掙不脫胡一同的鉗制,氣得大罵。
隨即,她揮拳朝胡一同揍去……
花憐察覺到這是一個逃跑的最佳時機,她馬上摸着朝房門口走去,她能確定門口的方向在哪裡,胡一同進來的時候,她聽到腳步聲從哪個方向傳來。
很快,花憐摸出了房間,但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
摸了一會兒,花憐停下腳步來,逃走的時間不多,她眼睛看不見,想逃出去,怕是很難,但她得離開屋裡,到外面去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可她該如何才能離開屋裡?她甚至連屋門口在哪裡都不知道。
迅速地讓自己定下心神,花憐忽然伸手到處亂摸,很快,她摸到了一個好像是花瓶似的東西,她想都不想就把那個東西一推,推倒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腳步聲馬上從外面傳進來。
“你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打碎了夫人最喜歡的花瓶?你知道這個花瓶值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這個花瓶。”
陌生的冷漠女聲響起,聽聲音,花憐猜測着對方應該是位中年大媽,估計是這裡的管家吧。而且還不知道她是被胡夫人秘密綁到這裡來的,誤把她當成了新來的傭人。
“對不起,夫人受傷了,我想找藥……”花憐垂下眼眸,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眼睛,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夫人受傷了?在哪裡?”陌生的女人有點不相信似的。
“一同,一同?來人呀,快來人呀,救命呀……”
驀然,胡夫人尖厲夾着害怕的聲音響起。
接着花憐就聽到了陌生女人急忙朝胡夫人發出聲音的房間奔跑而去。
這是個機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花憐在陌生女人進來時已經確定了屋門口的方向,在陌生女人急急奔跑而去時,她也急急地朝屋外面跑去。很快,她就跑出了屋外,但在屋外也有人守着,看到她跑出來,陌生的男性氣息瞬間擋在她的面前。
“快,夫人受傷了,正在喊救命,你們沒有聽到嗎?”花憐急中生智,重搬舊話。
胡夫人尖厲害怕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傳出來,攔住花憐的兩名黑衣人也聽到了,想也不想,他們便丟下花憐不管進屋裡去。他們想着花憐反正是個瞎子,就算他們不攔,花憐也逃不出這棟大別墅的,更何況別墅大門口還有夫人佈置下的守衛。
先救夫人要緊!
沒有人再攔着自己,花憐扭身就朝屋門口的右邊走去。
她在心裡賭着一件事,她賭屋門口的右邊是車庫。
她賭對了。
不過她也因爲路不熟,摔了幾次,幸好沒有摔傷,最重要的是寶寶還好。她也慶幸才懷孕兩個月,她的身子還是利索的。要是大腹便便了,就算她想逃,也很困難了。
聞到了汽油味,花憐的心就有了狂喜,她真的賭對了。
胡夫人還在屋裡大喊大叫,很多人都被胡夫人的叫聲吸進去了,此刻根本沒有人留意到花憐。花憐猜測着,胡夫人應該是和那個男人打架出了意外吧,不管怎樣,她此刻有機會逃,她就要逃,對於那個比胡夫人稍有點良心的大叔,她在心裡默默地感激着。
摸進了車庫,花憐忽又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朝車庫走過來,她想都不想,剛好她摸到了一輛車,便憑着感覺又賭了一把,快速走到車後面,摸到了車尾蓋,用力地掀開了車尾蓋,她就摸索着爬上車後箱去,然後虛掩上車尾蓋,留一點空隙讓自己可以透透氣。
她才藏好,急促的腳步聲就進了車庫。
花憐在心裡暗吁了一口氣,幸好她動作夠快。
或許是命好,或許是巧合,花憐藏身的這輛車,被急促進來的人開出了車庫。
躲在車後尾箱裡,花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車外的動靜,她倒是能聽到些許,她聽到胡夫人不停地尖叫着“一同,一同。”尖叫聲中還帶着哭音。
剛纔那道陌生的女人則在不停地安慰着胡夫人:“夫人,老爺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接着車子迅速地又開動了。
通過胡夫人繼繼續續的叫聲,以及陌生女人的話,花憐可以確定胡一同出了事,此刻她藏身的這輛車應該是趕往醫院的。
後面還有好幾輛車都跟着而來,花憐心裡是在擔心着胡一同,怎麼說胡一同也是爲了救她吧,纔會和胡夫人發生衝突的,她打心裡希望老天爺放過還有點良心的胡一同。
如此混亂的事情忽然發生,誰都沒有想到花憐,就連胡夫人也從瘋狂的狀態回到現實,此刻她只擔心自己的丈夫,壓根兒也忘了花憐。還有一點就是花憐是個盲人,每個人都以爲花憐逃不掉的。
胡一同和胡夫人發生衝突的時候,胡夫人拿起房裡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刺入了胡一同的體內,在鮮血濺到她的臉上時,她才倏然清醒,也才忽然發覺自己害怕失去胡一同……
G城第一人民醫院。
車一停穩,就有醫生迅速迎來,應該是胡家人事先通知了醫院。
胡一同被迅速推進了急救室。
所有人都跟着往急救室跑去。
縮在車後尾箱的花憐確定到了醫院,也確定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小心地推開了車後尾蓋,小心地下了車。
這裡是醫院的停車場,她伸手碰觸到的都是車。
陌生的環境充溢着醫藥味,她又該往哪裡走?往哪裡逃?
天上的太陽很溫柔了。
花憐在心裡估算着,此刻應該是傍晚四五點了吧。
她被綁到現在快有一天了。
頭有點暈。
胃反酸,想吐。
花憐這才記起自己被綁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連水都沒有喝過一滴。她頭暈,是因爲飢餓引起的低血糖反應,胃反酸想吐是妊娠反應。
在這個時候,她不能暈倒,更不能出現其他意外,否則她很有可能會重新落入胡夫人的手裡。
強忍着頭暈以及妊娠反應,花憐摸索着想走出醫院的停車場。她眼睛看不見,她只能一輛車一輛車地摸着走,這樣給人的一種錯覺,就是她在摸別人的車,有可能是個偷車賊。
於是,醫院的保安朝她走過來了。
“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陌生的男音刺進花憐的耳裡,對花憐來說如同天簌之音呀。她正愁着想找個人問路呢。
花憐淡淡地望向了保安,她不知道是保安,她不着痕跡地問着對方:“你是誰?”
“我是保安,醫院的保安,我留意你有兩分鐘了,你不停地摸着別人的車,你想做什麼?”保安沉沉地質問着,用着懷疑的眼神瞪着花憐,看到花憐溫淡斯文,極有氣質,不像個賊,可是花憐的動作又……
一聽說是醫院的保安,花憐才正式把對方視爲自己的轉折恩人,她歉意地解釋着:“保安大哥,對不起,我是個盲人,我不知道醫院門口在哪裡,亂走一通,就走到這裡來了,我是想摸着別人的車,慢慢地走出停車場的,我不是賊。”
“盲人?”
保安錯愕地看向花憐那雙大眼,發覺花憐的眼睛雖大,卻無神,又試探性地伸出手在花憐眼前晃着,發覺花憐沒有反應,這才相信花憐是個盲人,他沒有看到花憐是怎樣出現在這裡的,等他發現花憐時,花憐已經在摸着別人的車走了,於是他選擇相信了花憐的說詞,對花憐也不再冷漠,反倒關切地說着:“來,跟着我走。”
他伸出手到花憐面前,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縮回了手,摘下自己頭上戴着的那頂保安帽,讓花憐抓着帽的一端,他抓着帽的另一端,以這樣的方式牽拉着花憐走。
對於這位好心的保安,花憐感激不已,他甚至想到她不會讓陌生人拉她的手,所以纔會脫下帽子,以帽子爲“杖”,拉着她走。
“小心點。”保安還不時叮囑着花憐。
“謝謝。”花憐感激地道着謝。
保安笑笑,沒有說什麼。
幫助弱小,他覺得是應該的。
很快地,保安把花憐帶到了醫院的門口,停下腳步,看着醫院門口的街道上車來人往的,又看看花憐無神的大眼,保安擔心地問着:“小姐,你有親人嗎?能聯繫他們來接你嗎?你眼睛看不見,手上連根柺杖都沒有,門前的街道車多人多,壞人也多,你這樣走出去,很危險的。”
花憐盼着的就是保安這種關心的問話。
她黯下臉來,顯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小聲地應着:“我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又看不見,不知道去哪裡打電話給我的家人,問別人藉手機,人家還當我是想騙手機的壞人……”這個年代,好心人是不好做。
借個手機給別人打電話,到最後手機會不見了。扶個跌倒的人起來,多年的積蓄被坑去都有可能。
花憐這樣說,保安也理解。
於是他很好心地說着:“我幫了你,就幫到底吧,你記得你家的手機號碼嗎?我幫你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你。”
“謝謝,保安大哥,我能先問一下嗎?這裡是哪裡?”花憐沒有馬上說出手機號碼來,而是先確認一下自己身在何方。要是她此刻不在A市了,就算打電話給冷天煜,冷天煜也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接走她。
“這裡是G城第一人民醫院。”
“G城?”
花憐低低地驚叫起來。
這裡是G城,G城距離A市有多遠?
“保安大哥,你知道A市有多遠嗎?”
“挺遠的,自己開車的話,都要十幾個小時呢。你家不會在A市吧?”保安反問着,如果是,那他就算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也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來把她接走呀。
看看天色,很快就到晚上了。
保安不禁有點擔心地說着:“如果是,你今晚怎麼辦?”
“保安大哥,這樣吧,你能送我到警察局嗎?就是G城的警察局,我的確是A市人,就算通知我的家人,我也無法在今晚回到家裡。”冷天煜就算開飛車,也無法迅速來接走她,胡夫人又是有勢力之人,通過她加害冷天煜,花憐可以確家胡夫人的地位不簡單。在冷天煜還沒有趕到之前,她必須得保證自己沒有性命之憂,那麼警察局對她來說,暫時性就是安全的。
她身份還沒有曝光,就算胡夫人有勢力,也不會想到她在警察局,警察們也不會想到她的身份那般的特殊,只會把她當成與家人走失又因爲失明流落到G城需要幫助的無助盲人。
“你是A市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保安疑惑。
花憐略垂眼眸,扯出無助狀,說着:“我自己出門,估計是錯上了車吧,纔會出現在這裡。”
看看花憐的眼睛,保安想到盲人的不便之處,對花憐的說詞也就半信半疑,於是對花憐說道:“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下班,等我下班了我才能送你到警察局去,我先幫你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讓你的家人到時候去警察局裡接你。”
“好的,謝謝你,保安大哥。”花憐此刻對這位好心的保安充滿了感激。 wωω ▪ttκΛ n ▪CΟ
等她平安了,她一定要重謝這位好心的保安大哥。
花憐把冷天煜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保安。
冷天煜坐着仇明陽的飛機從A市趕到了G城,原本是回T市的,想到夜梟的車禍是發生在G城,他們馬上便把目標瞄準了G城,到了G城,下了飛機,他們一起撲往胡一同的山頂別墅,可是他們到達胡一同的山頂別墅時,被告知胡一同受了傷,是被胡夫人所傷,現在進了醫院,而且也說沒有見過花憐,咬定花憐不在胡家,仇明陽的信息網顯示,胡家是最可疑的地方,沒有親自搜一遍,他們都不甘心。
仇明陽皇爵帝國繼承人的身份,讓胡家的人不敢阻攔,於是仇明陽等人進了胡家的山頂別墅,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結果真的沒有花憐的蹤影。
出了胡家的別墅,冷天煜發飆了。
“仇明陽,你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花憐呢,花憐呢,她已經失蹤了一天了,她現在哪裡?她在哪裡?”在胡家找不到花憐,冷天煜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揪着仇明陽的衣領不停地質問着。
帶着希望而來,可是結果……
他的妻呀,在哪裡?
他的花憐呀,是否還活着?
他兩個還沒有成形的寶寶……
冷天煜無法再鎮定下來,他用力地搖晃着仇明陽,幾近哭泣地反覆質問。
鑽心的痛自腳底竄起,一直涌上心頭。
他會不會失去花憐?
他不能失去她!
他已經失去了母親,花憐現在就是他的精神依託,如果連花憐都失去了,那他原本就暗無天日的世界又會再一次沉進黑暗之中。
“天煜,你先別慌,花憐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仇明陽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撫冷天煜,他相信自己的信息網,可現實卻……
冷天煜擔心花憐,他同樣也擔心呀。
“花憐會不會……”唐熙喃喃地說着,淚已經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
她很害怕,很害怕花憐會出了意外。
仇明陽如此強大的身份,那麼嚴密又靈通的信息網都不可靠了,他們還能救回花憐嗎?警方們也在努力,可連仇明陽都沒有辦法,警方們更無法依靠了,或許最後能找到花憐,怕的是找到時,花憐已經……
“不會!花憐不會有事!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冷天煜倏地朝唐熙怒吼着。
傍晚的夕陽映照在衆人痛苦的臉上,直升機還停在一旁候命,可他們此刻卻不知道目標該瞄向哪一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冷天煜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趕緊掏出手機來,其他人也緊盯着他,盼着是有關花憐消息的來電。
“喂,你好,請問你是……哦,你先等等,我問一下。”冷天煜一接電話,陌生的男音傳來,緊接着他又聽到陌生的男音正在問着一個女人,好像在問冷天煜的名字。冷天煜很清楚地聽到了那道勾着他心魂的聲音溫溫地說着:“他叫冷天煜。”
花憐!
是花憐的聲音!
“花憐,花憐!”冷天煜顧不得形象,雙手緊緊地握着手機,衝着手機那一端大叫着:“花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花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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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
“把電話給我老婆,給花憐聽,馬上,立刻!”冷天煜不等陌生的男音說完整一句話,暴吼着打斷對方的話。
對方被他的暴吼嚇了一大跳,不過還是把手機遞給了花憐。
聽到冷天煜的叫聲,仇明陽和唐熙都圍過來,貼在冷天煜的身上,急急地問着:“是花憐嗎?她在哪裡?她還好嗎?她在哪裡?”
話,反反覆覆是那幾句,卻滿是他們對花憐的擔心及關愛。
“花憐,你聽到了嗎?花憐!”冷天煜差一點就想把手機摔了,想把花憐從手機裡挖出來。
“天煜,我聽到了。”相對於冷天煜來說,花憐則顯得鎮定多了。她長話短說:“天煜,我在G城……”
“你在G城哪裡?我現在也在G城,你能說出你現在的位置嗎?我馬上去接你。”從花憐的鎮定中,冷天煜可以確定花憐此刻是安全的,他的理智才稍微地回覆。一聽到花憐真的在G城,他馬上問着。
冷天煜來了G城?
這一點花憐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冷天煜既然在G城了,對花憐來說是極大的好事,她此刻很想馬上就撲入冷天煜的懷裡,因爲他的懷抱對她來說纔是最安全的,哪怕天塌下來了,有他抱着她,她都不會怕的。
“我在G城第一人民醫院,不過,天煜,這裡對我來說很快就會不安全的,我馬上就去G城警察局,你來警察局接我就行,不要驚動任何人。”這裡是胡夫人的地盤,冷天煜動作要是太大,會被胡夫人知道的。
現在胡夫人的心思還有胡一同身上,一旦胡一同脫離了生命危險,估計胡夫人的手下也會發現花憐不見了,然後通知胡夫人,這樣,她的危險性又增加了。
花憐不知道,胡夫人此刻已經知道她不見了。
因爲仇明陽帶人找來,搜遍了整棟別墅都沒有找到花憐。
雖說這樣,胡夫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說仇明陽誣陷她,暗地裡,她還是要派人出去尋找花憐的,她已經把真相都告訴了花憐,如果不除掉花憐,一旦花憐把一切說出來,那她也就完了。
仇明陽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知道仇明陽等人還有自己的別墅門前,胡夫人便聯繫了衛權,要求衛權暗中在G城展開尋找花憐的行動,衛權不明白她的吩咐,也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此刻,只要冷天煜的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替他們帶來新一輪的磨難。
“好,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冷天煜低沉地應着。
結束了通話,冷天煜的心安定了不少。
“花憐在哪?”
唐熙急切地問着。
冷天煜不答話,而是附在仇明陽的耳邊低低地說出了地點。仇明陽心領神會,此刻他們還在胡家的別墅門前,就算在胡家沒有找到花憐,他的人掌握到的消息依舊顯示胡家有最大的嫌疑。因爲仇家當年除了和海家有極深的交情外,和胡家也是交情非淺,最清楚花憐的身份。
所以花憐此刻的落腳處,冷天煜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免得被胡家的人在暗處聽到了,先一步找到了花憐,那樣花憐將會更危險。
幸好仇明陽有私人飛機,他們往飛機裡一鑽,胡家的人想跟蹤也難。
另一端的花憐,在結束和冷天煜的通話後,便被保安好心地帶進了保安室,花憐實在是又餓又渴,那位保安似乎看出了端倪,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又拿了一包餅乾給她吃。
這些對又渴又餓的花憐來說,就是救命的水糧。
她也不客氣地喝水,吃着餅乾。
在心裡期盼着保安快點下班,盼着自己能安全地回到冷天煜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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