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浮雲作品 惡少的盲妻 惡少的盲妻 推薦區 161 產檢
鞏老太的壽宴後,花憐的生活似乎回覆了平靜,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每天不是陪着冷天煜去公司,就是唐熙來陪她。
家主夫人來了a市後,果真是住下來了,每天帶着淡淡的笑容和唐熙相似,也不再說什麼給唐熙兩條路選擇的話,卻又不着痕跡地爲難着唐熙,總會藉着一些小小的事情加以提醒唐熙,她和仇明陽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唐熙沉着應戰,反正她堅信着仇明陽,不管家主夫人如何爲難她,她都相信仇明陽能給她一個未來。仇明陽還是像平時一樣,每天晚上與她同牀共枕,兩個人也會說着悄悄話,不過花憐要回b城的海家,仇明陽等人必須跟着回去,花憐的dna檢驗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出差池呢。
保護着海俊豐dna檔案的那個人,仇明陽需要秘密聯繫,他知道有人還盯着那份檔案,如果沒有了那份檔案,就算大家都相信花憐是海家遺孤,律師那裡不會相信,律師不相信,海俊豐當年立下的遺囑就無法執行,那麼海氏集團依舊還是仇明陽打理。
仇明陽不會吞了海氏集團,但無法保證其他仇家人沒有這種心思。
所以這件事要特別的小心。
仇明陽連唐熙都不敢輕易地提起,就怕隔牆有耳。
他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都去了什麼地方,連家主夫人都不知道。
幸好唐熙不是那種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不管仇明陽有多忙,她都會在他歸來的時候,替他脫下外套,端出做好的熱飯菜,讓他嚐到了有家的溫暖,家主夫人雖然覺得唐熙配不上仇明陽,但看到唐熙對仇明陽像一個真正的妻子時,她偶爾也會陷入深思當中,臉上的淡淡笑容也會變得更深。
仇明陽甚至沒有和母親談過他和唐熙的將來,他只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母親,她的妻子,只會是唐熙,也只能是唐熙。
花憐是很好,也的確是他的未婚妻,但花憐已經嫁了人,冷天煜對花憐又那麼好,他也答應過花憐,把對花憐的自責轉換成愛,都傾注給唐熙。
日子在變換,很多事情都在默默地進行着。
花憐要回b城的行程因爲冷天煜要爲了那個大項目,親自去競標,又推遲了,爲此冷天煜對花憐充滿了歉意,花憐反而要安慰他。
等到冷天煜忙完了,花憐要回b城的行程也就正式地擺上了冷天煜的行程表上。
不過在冷天煜隔天就要陪着花憐回b城的時候,雷風給冷天煜打來了電話。
“天煜,最近很忙吧。”
雷風說話的時候,偶爾會打哈哈,此刻他在手機那一端也是呵呵地笑着的。
冷天煜和花憐正坐在冷家大宅的前院涼亭下,花憐手裡端着一杯冷天煜剛剛熱好給她的牛奶。
“有事?是不是我外婆她……”
冷天煜低沉地問着,臉上閃過了一抹心慌。
雷風告訴過他,蒙老太太的身體已經很不樂觀了,就算她想活下去的心很強烈,但命硬不過天呀,她是活不到花憐生完孩子的,也就是說,花憐生完孩子後就想做眼角膜移植手術的機會很小,很小。
“不是,蒙老太太現在還算好,我是提醒你,你該帶你家花憐來醫院做個產檢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大忙人,大總裁是忘記的了。不過你們一大家人在家,就沒有人提醒一下嗎?花憐懷孕有三個月了吧,胎兒成形了,所以要開始正式產檢了。今天週末,你現在家吧?”
聽了雷風的話,冷天煜微愣,也對,他們都忘記了產檢這回事。
又是他的錯,他們只想到花憐要回b城的事,忽略了花憐懷孕已經有三個月了,要做正式的產檢了。
“我在家,你今天值班?”冷天煜看向了正在淡淡地喝着牛奶的愛妻,視線順着愛妻的臉往下滑,定在她已經顯懷的小腹上,低沉地問着雷風。
“嗯,你現在就要來嗎?”
雷風應着,隨即又反問着。
“婦產科有人?”
雷風斥着:“當然有人,我們雷氏醫院可是大醫院,各個部門每天都有醫生護士值班的。”醫生和護士沒有周末之分,只有輪班之分。
冷天煜這樣問着,太打擊他這個雷氏繼承人了。
“我一會兒帶我家花憐過去。”冷天煜不在意好友的斥,沉沉地說着。
雷風嗯了一聲,應着:“見面後再說。”
冷天煜沒有再說話,默默地結束了和雷風的通話,繼續看着花憐。花憐望過來,笑着:“怎麼了?是雷風醫生嗎?”
“雷風說,你該去做一個正式產檢了。”冷天煜站起來,走到花憐的面前,蹲下了他高大的身影,愛憐地拿過了花憐手上那杯牛奶,擺放在一旁的桌子前,然後雙手扳着花憐的雙肩,歉意地說着:“花憐,對不起,最近我太忙了,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花憐笑,“天煜,算算日子,昨天才滿三個月,我原想着從b城回來了再去做產檢的,我也就沒有向你提起。所以,你不必自責的。”
冷天煜憐愛地把她摟入了懷裡,愛憐地說着:“反正就是我的錯。”
花憐還想再說什麼,想了想,結果閉上了嘴巴。她知道,他疼她,愛她,把她擺在第一位,寵她於心尖上,偶爾忽略了她,他就會充滿自責,把過錯往他身上攬去。她真的不怪他,他最近有多忙,她目睹不了,卻感受得到,他每天晚上在陪她入睡後,又會偷偷地起來到書房裡去繼續忙着,冷氏集團那麼大,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之前爲了她,他老是丟下了公事,跑來跑去的,積壓了大量的工作,現在一次性解決,可以想象他有多忙了。
她都知道的。
知道他偷偷起來。
知道他總是忙到凌晨一兩點才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她沒有點破,繼續裝睡,是因爲她幫不到他,因爲她的眼睛看不見,她要是醒來,稍微流露出遺憾幫不上忙的情緒,他又會爲她心疼。他的心,他的情,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懂。
所以,她不要他總是自責。
“我現在陪你去醫院產檢。”鬆開了花憐,冷天煜溫柔地把花憐拉起來,拉着花憐往屋裡走去。
一道人影從屋裡奔跑而出。
冷天煜趕緊把花憐扯入懷裡,才讓花憐和那道人影免於相撞。
“冷天熠!你在做什麼?”
定晴一看,發現是冷天熠,冷天煜當場就黑下了臉。
冷天熠這個冒失鬼,亂跑什麼,要是撞着了花憐,怎麼辦?
冷天熠懷裡抱着一大堆零件,他把上次母親給他買的那輛車模拆了,被母親發現了,母親指責他,他受不了母親的指責,便抱着一大堆的零件跑出來,想着轉到屋後面去躲起來慢慢研究着重裝的,因爲他一邊跑一邊扭頭看母親是否追來,纔會差一點撞上花憐。
被冷天煜這樣一吼,冷天熠懷裡抱着的那一大堆零件嘩啦啦地全都掉在地上了,他一擡眸,看到親親大哥那張棺材臉黑得像炭,他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叫着:“大……大……哥,怎麼……是你呀?”
“怎麼不能是我?”冷天煜陰冷地反問着。
他是真的很生氣。在外面,有人想撞花憐,在家裡,花憐又差一點被撞了,雖說小弟弟是無意的,可也嚇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你跑什麼?後面有老虎追你嗎?你又拆了什麼東西?”
“車模。”
冷天熠小聲地答着,垂下了眼眸不敢接大哥陰冷的瞪視,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大哥。
“還不撿起來!”
冷天煜又瞪了一眼小弟,命令着。
“哦。”
冷天熠趕緊蹲下身去,把自己的車模零件撿拾起來。
把車零件撿起來了,冷天熠就想跑,看到花憐的時候,他臉一喜,笑着叫:“大嫂,原來你和我大哥一起呀,我還想着,今天怎麼沒看到你呢。”
敢情是這小子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花憐呢,也是,他匆匆跑出來,又被惡魔大哥一聲吼,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哪裡還會注意到其他人。
聞言,冷天煜真想狠狠地敲他一記爆慄,他差一點就要撞上的人,竟然現在纔看到。花憐淺笑着應着:“天熠,是不是又被罵了?”在說話的同時,花憐也不着痕跡地扯了扯冷天煜一下,不讓他再指責冷天熠,別給冷天熠壓力及陰影,這個孩子對她是不像以前那般了,不過心機還是沒有的,要是冷天煜指責他差一點撞上了她,說不定這個孩子會鑽牛角尖,覺得自己的大哥把他看成了壞人呢。
冷天熠不好意思地嘻嘻地笑着,“我媽很生氣。”
接着他又補上一句:“最近我媽老是發脾氣,我和姐都不敢在她面前晃悠了。”夫妻生活不知諧是導致蒙如歌脾氣大變的原因吧。要是她知道冷雲軒只是對她失去了興趣,對林雲依舊是個男人,估計蒙如歌不僅僅是脾氣大變,而是天天火山爆發了。對於女人來說,這個打擊是最重的。
“天煜,你先進去拿些東西,我在這裡等你。”花憐察覺到冷天煜身上的怒氣還在,淺笑着提醒。冷天煜又瞪了一眼冷天熠,才溫和地對花憐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拿車鑰匙。”說着還不忘瞪一眼冷天熠。
冷天熠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怕極了他的瞪視。
等到冷天煜進去了,他才問着花憐:“大嫂,我大哥剛剛一副想吃了我的樣子,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剛纔跑得太快了,是不是我差一點就撞上他了?幸好,大哥大吼一聲,要是我的撞上了大哥,我想大哥會連我的毛都撥了。”
花憐失笑,“你又不是雞,撥什麼毛呀。”
冷天熠訕訕然,也笑了起來。
他說錯話了。
“對了,大嫂,你要和我大哥去哪裡?”冷天熠記起冷天煜說拿車鑰匙的事,隨口問着。
花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感覺冷天熠長高了些許,冷天熠被她摸了摸頭,俊臉上又紅了起來,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去醫院。”
“大嫂,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了?我馬上打電話讓我們家裡的家庭醫生來幫你看看。”冷天熠聽她說要去醫院,馬上緊張又關心地問着。
花憐笑着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很開心冷天熠對她還有着關心及在乎。“沒事,只是去產檢。”
產檢?
冷天熠一個小孩子,不懂產檢是什麼意思。他只是擔心地問着:“大嫂,能不能讓我跟着一起去?我想去看看外婆。”蒙老太上次住院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院。冷天熠知道外婆住院了,但外婆不喜歡看到自己的母親,母親偶爾去一次,就會讓外婆的病情加重,也是因爲這樣,外婆才一直沒有辦法出院。因爲母親不去,他自然也無法跟着母親去看望外婆了。
聽到花憐要去醫院做產檢,冷天熠便想着搭着大哥的順風車去醫院看望一下外婆,對大哥這個外孫,外婆還是很疼愛的。
花憐點點頭,應着:“如果你想跟着,等會兒我和你大哥說一下。”
冷天熠咧嘴便笑,說着:“謝謝大嫂,有大嫂出面,保證百戰百勝。我那個惡魔大哥,就只有大嫂能打敗。說實話,大嫂,我真的很佩服你呢,你是怎樣做到打敗我大哥的?”小鬼頭不懂情,只是好奇花憐如何剋制了冷天煜。
他音落,頭上就被敲了一下。
他口中的惡魔大哥魔音刺耳:“冷天熠,你說誰是惡魔?”
“大哥……”
冷天煜一瞪眼。
冷天熠趕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慌不擇言:“大哥,我沒有說你是惡魔,你誤會了,不,你的耳朵有問題了,聽錯了。哦,也不是,你的耳朵沒有問題,是我的耳朵有問題了,哦,也不是,是我的嘴有問題,我說錯話了,反正就是大哥是惡魔,啊……不是,不是……”
“嘻嘻!”
花憐笑了起來。
這個冷天熠還真是怕大哥呀。
冷天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受不了這個小弟,他承認他對弟妹們態度是很冷,可他並不是惡魔,小弟每次看到他,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要是晚上,他忽然走到小弟的房間,保證能把小弟嚇得自夢中驚跳起來。
想想那情景,冷天煜的笑意更深了。
冷天熠則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惡魔大哥,片刻後,衝口而出:“大嫂,你不要讓大哥笑哇,大哥笑起來的樣子太帥了,會迷倒一片女人的。那樣會有很多女人來和大嫂搶大哥了。”
音落,他的頭上又遭到了一次敲打。
冷天煜黑着臉低吼着:“冷天熠,你再說一次,!我割了你的舌頭!”
“好了,你們兄弟倆別鬧了,咱們走吧。天熠,你要那些零件就不要跟隨了。”花憐笑着打圓場,希望這對兄弟倆能一直像此刻這般親切,說着笑話。
“大嫂,你等等我,我先把零件放好,免得被我媽丟了,也不能讓奶奶看到,否則又要遭罵了。”冷天熠一邊說,一邊抱着自己的車模零件往屋裡跑去。
冷天煜看向花憐,劍眉挑得高高的。
“天熠說,他想去看看外婆,所以我就讓他跟着了。”花憐知道自己男人看着自己是什麼意思,淺笑着解釋。
聞言,冷天煜臉一黑。
“他是你弟弟。”
花憐失笑着,知道他不是怪她答應讓冷天熠跟着去看外婆,而是怪冷天熠會打擾到兩人世界。
“弟弟也不可以!”冷天煜酷酷地說着。
花憐兩手一攤,故作爲難地說着:“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答應了天熠呢,剛纔天熠還給我高帽子戴了,現在不帶他去,不是反悔了,天煜,你是想讓我在小叔子面前言而無信嗎?”
冷天煜湊過身子來,在她的脣上輕咬了一下,眉梢上全是寵溺,應着:“好吧,看在我老婆頭上戴了好幾頂高帽了,我臉上也有光,準了。”
花憐臉微紅,捉着他的大手,輕輕地擰了他的手背一下,但到後面,也莞爾起來。
正如冷天熠所說的,有花憐出馬,冷天煜這個惡少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冷天熠很開心,但也很小心地,鑽進了賓利車的車後座。
這輛他看了多年,但不曾坐過的車。
一上車,他就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的,嘴裡嘀咕着:“大哥,你的寶貝車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呀,不也和其他車一樣嗎?”都不知道大哥平時那般霸道,不輕易讓人坐他的車,所爲那般。
“閉嘴!再多說一句話,下車!”
某惡魔又端起了惡魔的架子。
某小鬼趕緊閉嘴,乖乖地坐在車後座,動都不敢隨意動一下,比他在學校裡面對老師時還要聽話。
雷氏醫院。
冷天煜帶着花憐,還有跟着而來的冷天熠,一起敲開了雷風的辦公室大門。看到冷天熠這個小鬼,雷風瞠目結舌的,忍不住站了起來,越過了三人,走到辦公室外面去,煞有介事地探頭望望外面的天空,嘴裡嘀咕着:“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升起的?”
“好像是從西邊升起的呢。”
冷天煜沒好氣地丟來一句話。
雷風哦了一聲,又折回了辦公室,看了冷天熠一眼,嘀咕着:“怪不得我覺得不正常呢,原來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
冷天煜對弟妹的態度,他這個好友哪有不清楚之理,冷天照在這個暑假能到冷氏集團磨練,他覺得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也猜到這應該是花憐相勸的結果,可讓他更吃驚的是,冷天煜竟然會帶着冷天熠一起出門。
嗯,看來,明天的太陽都還會從西邊升起,最近一個月要是下雨,也鐵定下紅雨。
“不對呀,我今天起來的很早,我看到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冷天熠插了一句話進來。
冷天煜臉一沉,雷風哈哈笑,花憐莞爾,冷天熠摸不着頭腦。難道他說錯了?他是真的看到太陽自東邊升起的,他又沒有近視,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呢。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冷天煜冷冷地說了一句。
冷天熠趕緊閃到了花憐的背後,但直率的性子還是讓他回了一句:“我十二歲了。”
“十二歲就不是小孩了?你成年了嗎?”冷天煜咄咄逼人。
冷天熠噤若寒蟬。
冷天煜先問了一下蒙老太的情況,雷風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嘆了一口氣,應着:“盡人事,聽天命吧。”
冷天煜心一沉。
“我已經替你家花憐安排好醫生了,你先她去檢查一下。”雷風轉移了話題,知道冷天煜其實是個很害怕失去的人。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蒙老太也有一把年紀了,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及精神折磨,還能活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
“謝謝雷醫生。”
花憐溫聲道謝,冷天煜只是朝雷風點了點頭,便拉着花憐走出了雷風的辦公室,小鬼頭冷天熠默默地跟着,眼睛卻四處轉悠,孩子心性還重得很呢。
懷孕十二週是正式產檢的開始。
雷風幫花憐安排的那位婦產科醫生,接待了花憐。因爲花憐和冷天煜的身份,此刻那位醫生的辦公室是沒有其他人的,可見雷風對好友的幫助還是很多的。
醫生問了一些基本問題,稱體重,量血壓,聽胎心等等,還問了花憐感覺到胎動了沒有,花憐搖頭。
“現在還沒有感受到很正常,到十六週的時候,就很容易感受得到了。現在雖有胎動,但很細微,一般孕婦都是還感受不到的。”醫生體貼地解說着。
花憐點頭。
冷天煜在一旁聽得很仔細。
“要不要照b超?”
冷天煜問着。
醫生應着:“照照,看看胎兒的發育情況也是好的。”
於是冷天煜便要求醫生開了一張b超檢驗單,他帶着花憐去照b超,冷天熠無聊地跟隨着,覺得產檢這玩意兒不好玩,還是拆他的車模過癮,要不是想見外婆,他都不會要求跟着來。
到了b超室,冷天煜發現了一件事,就是負責照b超的醫生是個男的!
“沒有女醫生嗎?”
冷天煜黑着俊顏質問着。
照b超是要掀衣服的,他老婆的肌膚怎麼能讓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男人看到?
那位醫生有點尷尬地說着:“冷少,對不起,張醫生今天休假。”
“天煜。”知道冷天煜霸道,此刻在想着什麼,花憐有點無奈地叫着,“你別無理取鬧。”
冷天煜黑着臉,“不行,得換女醫生。”
說着,他馬上掏出手機來,打電話雷風,要求雷風安排女醫生來幫花憐照b超。
那位值班的男醫生越發的尷尬,也覺得好笑不已。他是醫生,什麼沒有見過?每天經他手照過的孕婦多的是,也沒有看到別人的丈夫霸道地要求換女醫生的,這個惡少……唉,惡少的思維及行動,就是不能按常人的來相比的。
接到冷天煜的電話,雷風很無奈地答應了這位無理取鬧的小氣鬼要求,打電話通知另一位女性醫生來幫花憐照b超。
在女醫生來了之後,花憐歉意地向男醫生道歉,她家男人的小氣惡劣,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想抽他,也只有她才能受得了他。
男醫生笑着走開了,要是換成別人,他會端起醫生的架子,但換成了惡少嘛,他也只能呵呵了,誰都知道惡少寵妻如命,又霸妻如命,哪個男人要是多看了他愛妻一眼,他會黑臉,用他的冰山臉,冰山眼,瞪得人家頭皮發麻,下次再也不敢多看他愛妻一眼。
“牛高馬大,心似針眼。”
道了歉,花憐擱下一句話,便跟着女醫生進去了。
冷天煜板着臉,抿緊脣。
冷天熠則用打量的眼神打量着自家的大哥,嗯,大嫂說得真是對極了,大哥的確牛高馬大的。
“冷天熠!”
察覺到弟弟的打量,冷天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小弟心裡在想着什麼了,馬上就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嚇得冷天熠趕緊後退幾大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摸摸自己的嘴巴,嗯,舌頭還是在的。不過大嫂此刻不在外面,他還是小心點好,免得一不小心惹怒了惡魔大哥,等到大嫂出來了,他已經滿嘴鮮血,舌頭讓狗咬了。
很快地,b超結果出來了。
一對孩子發育都很正常。
夫妻倆放下心來。
產檢結束後,冷天煜拉着花憐,帶着冷天熠轉往住院大樓,去看望蒙老太。
蒙老太太此刻正靠坐在牀上,有點無神的樣子,從精神上看,她的狀態的確不好了。陪着她的是蒙省長的妻子,省長兄弟們雖然孝順,但他們爲官,公事也忙,不可能時刻在老太太身邊盡孝,只能讓妻子兒子女代替他們盡孝。
“媽,你要不要吃點什麼?”蒙夫人溫聲笑問着,看到老太太這個樣子,她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很清楚老太太這個樣子是被蒙如歌氣的。每次蒙如歌來,都會提起蒙如音,刺激着老太太,讓老太太病情反反覆覆,就是沒有辦法好轉,也沒有辦法出院,住院的時間長了,老人家也煩厭了,心裡一煩,也就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顯得鬱鬱寡歡。
“煜兒最近都很忙吧,我特別想見他了。他長得也有點像如音。”蒙老太答非所問。
蒙夫人心一沉,她聽說病重的老人家,如果忽然想見什麼人,代表她的生命也就不長了,要是見到了想見的人,會很快心安地離去。冷天煜經常會打電話來詢問關心,也會抽空來,但最近冷天煜卻沒有出現,她知道花憐出了事,這事,她都不敢讓婆婆知道。
現在婆婆忽然提起想見冷天煜,難道……
蒙夫人想着,就想哭,不過接收到婆婆看來的眼神,她連忙忍下了,陪笑着:“媽,煜兒最近是很忙,他一個人打理那麼大的公司,哪有不忙之理。你放心,過幾天,他就會來看你的了。”
“唉!”
蒙老太太慢慢地下牀,蒙夫人趕緊上前扶着她,扶她下了牀。“扶我到陽臺去坐坐,曬曬太陽吧。”
“好,媽,你小心點。”蒙夫人應着,把婆婆扶到了陽臺上,又折回來,搬了一張躺椅到陽臺展開來,讓婆婆在坐在躺椅上。
“今天的太陽很刺眼。”
蒙老太擡頭看了一下,就覺得刺眼至極,垂下了眼眸。
“嗯。”
“對了,煜兒的妻子快生了吧?”蒙老太問着,她現在最想聽到的便是,花憐生了的消息。老人家或許也有心理感應吧,覺得自己活不長了,她擔心自己死了,花憐還沒有生,不能做眼角膜移植手術,錯過了,不知道花憐又要等多長時間才能等到別人捐獻眼角膜呢。
有些人,一生都沒有等到。
蒙老太不希望花憐一生都等不到,花憐還那麼年輕,煜兒又那麼愛她,她的眼,估計也是煜兒此刻心底的最底。如音就只有煜兒一個孩子呀,她這個當媽的,覺得對不起她,要是能抹去煜兒心底的痛,也算是有臉面去見如音了。
蒙老太這個心結,結得太深了,總覺得是自己這個當媽的,教女無方,讓一個女兒奪走了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氣死了那個女兒。
蒙夫人小心地笑着,“媽,算算日子,煜兒的妻子懷孕才三個月呢,還要幾個月才能生。她懷的是雙胎,雙胎會比單胎早一些日子,不過最快也要三十六七週吧。”
“才三個月呀……”蒙老太又是一聲長嘆,說着:“那我還得再努力,再努力一下,活到孩子出生,否則我死後,眼角膜就無法捐給那孩子重見光明瞭。”
“媽。”
蒙夫人眼角泛淚,低叫了一聲。
“外婆。”
這時候,冷天煜的叫聲傳來。
蒙老太扭頭就看向病房外面,看到冷天煜正扶拉着花憐進來,還有冷天熠跟隨着,她先是一愣,隨即大喜着,人也吃力地要從躺椅上站起來,蒙夫人趕緊相扶,把她扶起來,扶着她從陽臺走回病房裡面。
“外婆,小心點。”冷天煜鬆開了花憐,搶上前去幫忙着相扶。
蒙老太一把捉住冷天煜的大手,笑着:“煜兒,你來了,你來了,也不事先和你舅母說一聲,好讓你舅母買點好吃的擺放在這裡,讓花憐吃吃,孕婦嘴很饞的呢。”
“外婆,天煜都備有呢,在車上。”
花憐淺笑着應着,摸過來,蒙老太太趕緊叫着:“孩子,你別亂走呀,地面滑,你又看不見,還懷着孕,小心點,外婆還沒有弱到走不動。”
“外婆。”
冷天熠也叫了一聲。
聽到冷天熠的叫聲,蒙老太才定神一看,看到了冷天熠,她又微愣了一下,但還是笑着:“你是天熠吧?都這麼大了呀。長得倒是和煜兒有些相似。”蒙如歌和蒙如音是親姐妹,冷天煜和冷天熠又是同父兄弟,容貌有些相似最正常不過的了。
“外婆,是我。”冷天熠走上前,幫忙扶着蒙老太坐回病牀上,他有點怯意,因爲母親的關係,舅家人對他們兄弟妹三人都是淡淡的,不像待大哥那般熱切。他上一次見到外婆的時候,是多少歲?好像才七八歲吧。
蒙老太定定地看了冷天熠一會兒,才說着:“天熠,像你大哥好呀,不要像你父母。”那般無情無義。
“媽,別說那些,煜兒和花憐來看你,你該高興,說些喜慶的話。”蒙夫人笑着錯開話題,擔心老太太因爲冷天熠又扯到了蒙如歌身上,蒙如歌可是老人家心底最大的結,作爲母親的老人家,對兒女都是愛的,可是因爲姐妹爭夫,導致一個年紀輕輕就死了,老人家心裡是又愛又痛。
“好,好,好。”蒙老太笑着,也轉移了話題,不想去想起蒙如歌那個氣死她的女兒。
幾個人陪着蒙老太聊了一會兒,蒙老太特別開心,不過聊了一會兒後,老人家還是泛起了累意,冷天煜體貼地讓老人家休息,說改天再帶花憐來看望老人家。
蒙老太答應了,在冷天煜要走的時候,她卻忽然緊緊地拉着冷天煜的手,說着:“煜兒,如果外婆無法……不要怪外婆。”
她指的是花憐重見光明的那件事。
冷天煜心一痛,連忙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老人家的手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冷天煜看得心又是一痛,低啞地說着:“外婆,你要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還有,不管是什麼事,煜兒永遠都不會怪外婆的。”
蒙老太老眼裡卻閃爍着渾濁的淚,“是外婆對不起你呀,如果不是……你媽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去了。如今,外婆想幫你,可是外婆很努力地活着了,還是覺得有心而無力。”
“媽。”
蒙夫人又叫了起來。
總覺得蒙老太是在交待遺言似的。
“天熠。”
蒙老太忽又叫着冷天熠,冷天熠懂事地走近前來,學着冷天煜的樣子,拉着老人家另一隻手,叫着:“外婆,天熠在這裡。”
“孩子,外婆看你的心性還是好的。以後,要跟着你大哥多學着點,知道嗎,不管如何,你們都是兄弟。”老人家把兄弟倆的手拉着搭放到一起,輕輕地對冷天煜說道:“煜兒,外婆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恨,外婆也痛了十幾年,可是天熠他們都是無辜的,以後,你不要遷怒於他們。”
“外婆,煜兒不會。”
冷天煜和蒙夫人相互看一眼,也察覺到老人家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他的心頭那抹痛楚,又襲來。
蒙老太得到冷天煜親口答應,以後不會遷怒於弟妹,她才放開了兄弟倆的手,笑着:“煜兒,你帶花憐和天熠回去吧,外婆累了,先休息一下。”
冷天煜又叮囑了幾句,才帶着花憐和弟弟離去。
等到他們都走了,蒙老太纔對兒媳婦說着:“煜兒渾渾噩噩了十幾年,在娶妻這件事上,做得很對。”冷天煜和冷天熠能一起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肯定這是花憐的功勞。
“嗯,所以呀,媽,你一定要看着煜兒的孩子出生。”蒙夫人安慰着。
蒙老太笑着,“聽天命了,我努力了。”
蒙夫人沒有再說下去。
……
“什麼,你說你去看了你外婆?”
回到冷家大宅後,冷天熠自然是上樓去,不想又遇着母親,蒙如歌本能地問他躲到哪裡去了,冷天熠直率的性子讓他沒有隱瞞,老實地回答了母親的問題,他跟着兄嫂去了醫院,看望了外婆。
“媽,難道我不能去看望外婆嗎?”冷天熠有點不解母親的反應。
蒙如歌臉色一軟,語氣恢復了溫和,問着:“你外婆她,還好嗎?”她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了,不是她不關心母親的身子,而是她每次去了,母親都不理她,而當她離開後,母親的病情又會加重,她知道是自己刺激了母親,便只能忍着,偶爾實在是太擔心,纔會去看一次。
“我看着不算好,在進病房的時候,我還聽到外婆和舅媽的談話,外婆說她估計活不長了,還說大嫂還沒有生,她死了,就沒有辦法把眼角膜捐給大嫂重見光明瞭。”冷天煜老實地答着。
蒙老太和蒙夫人那些對話,他都聽進耳去了。
聞言,蒙如歌臉色一陰。
老母親到現在還沒有打消要捐眼角膜給花憐的念頭?
老母親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向着姐姐的吧,還在怨怪着她吧!否則怎麼會動了要捐獻眼角膜給花憐那個瞎子重見光明的念頭?大部份老人家都是無法接受死後,屍身不能完好的。老母親要不是過份向着姐姐,疼愛冷天煜,又怎麼會自願捐獻眼角膜,哪怕是眼角膜,但對於一個人來說,也是身體受損了呀,死後也等於是屍身不能完好了呀。
一股怨恨,自蒙如歌的心裡涌起,想都不想,她扭頭就走,快速地下樓去。
冷天熠錯愕地看着母親快速地下樓去,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