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將點燃的兩炷香,遞來一根到我的手裡。
“拿着,記住一會發生什麼事不要閉眼,不要出聲。”
他幾乎是用極具微小的聲音告訴我。
在接過後,駱駝示意讓我繼續盯着錄像看,而他目光則是繼續留在李紅芳身上,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我將視頻的聲音調小,繼續看了下去。
攝影師的鏡頭來回反轉後,選擇跟隨李紅芳一行人進行拍攝。
攝影鏡頭此時藏在辦公室門口,因爲這個特殊的辦公室玻璃幾乎是不透明的,所以只能將攝像機放在門口的縫隙處進行拍攝,這也提供了一定的隱蔽性。
“我告訴你們,這筆錢一分不能少!”
李紅芳站在兩人面前怒斥道。
另外兩名男子身份應該不低,但這時的態度卻這麼軟弱。
明明李紅芳只是一個總監職位,爲什麼卻能夠與對方平起平坐,甚至給人還要高一點的感覺?
“不是,我的親奶奶啊!這些肯定沒有問題的,但是請您以後不要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可以嗎?”
其中一名男子這樣說道。
“那就快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否則我一天鬧一場!”
李紅芳說完,用憎恨地眼神看向了兩人又說:“文東、徐傑,你們兩人要是不想坐牢的話,還是自己明白一下你們現在的立場!”
說完,李紅芳撇了兩人一眼,扭捏着腰朝門外走來。
攝影師連忙拿起攝像機走開,這才避免與對方撞在一處。
如果李紅芳地位如此之高,必定不可能有人威脅或強迫她做出一些共歡合的事情。
那麼她辦公室內留下共歡合的氣味,究竟是誰?
懷着疑問,我繼續看了下去。
“你明天給她賬戶匯一千萬過去,剩下的我想辦法。”
許傑向文東說道。
而文東則是點點頭,隨後又問:“她那裡的U盤怎麼處理?”
“錢匯完第一筆問她要,說拿到U盤立馬支付第二筆,如果對方給了U盤,記得馬上銷燬。”
而後,文東準備轉身而出
卻似乎發現門口有人正杵在那。
“誰?”
攝影師連忙收起攝像機,然後放進衣服內。
此時視頻中也只有錄音,畫面一片漆黑。
“你在這裡幹什麼?”文東懷疑地問道。
“我來彙報一下近期...”
攝影師說話結結巴巴的,根本沒想好自己該說什麼,卻被對方突然間的一問,愣住了。
“你該不會是在外面偷聽什麼吧?”文東說道。
“我沒有...怎麼可能啊!”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句急促的聲音。
“老闆!經理!警察找你們來了。”
過了一會,攝影師才鬆了一口氣,將攝影機藏在後方,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來了幾名警察,包括120急救車的醫護人員也隨後趕了進來。
文東跟許傑則是在外面向警方解釋着。
攝影師回到先前給同事拍舞蹈的房間,這纔將攝影機關閉。
“滋...”
畫面傳來黑白相間的點格,發出的聲音。
此時我手中的香已燃去一半。
再擡起頭時,發現駱駝滿頭大汗。
我站起身眯着眼睛看辦公室外,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
漆黑中,我感覺到駱駝臉色蒼白,像是臉上貼了一層白紙。
“李紅芳去了哪裡?”駱駝臉部有些顫抖輕聲地問道。
我想了想後,回答:“去了隔壁辦公室,然後好像...”
錄像帶中並沒有記錄到李紅芳從辦公室出來後去了哪裡,但如果稍微一思考。
上班時間她會回到哪裡?
突然!
那張花瓣一樣綻放開的臉,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李紅芳此時就站在門口!
她用詭異彎曲的四肢正一步步朝我們這邊走來。
駱駝轉過頭,連忙用嘴脣拐了拐,示意讓我站到一邊。
而他也是朝後面慢慢挪動着腳步。
我發現,我的腳不知從什麼時候便開始發麻,就連挪動的時候都異常費勁。 шωш▲ Tтkǎ n▲ ¢〇
但還是忍着將整個身子靠到了後面的牆上。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整個身上都開始發抖。
駱駝同樣不好受,李紅芳此時正站在駱駝的面前。
而駱駝卻像個木頭人,一動不動。
片刻後
李紅芳關節不斷髮出“咯噔”的聲音,然後朝自己這裡緩慢走了過來。
駱駝遞給我的香我緊攛在手中,或許李紅芳看不到我們的原因是因爲這柱香,他能隱蔽我們自身的氣息。
就這樣,她坐到了辦公桌面前,也就是我剛剛坐的地方。
她的每一步驟都好像跟隨着那一盤錄像帶。
我們三“人”之間,現在處於非常劣勢的狀態之中。
駱駝跟我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像是躲貓貓一樣,我跟駱駝屬於被抓一方,而李紅芳是尋找一方。
當然,這也是生死遊戲。
我跟駱駝如果在香燃盡之前,李紅芳沒有離開這裡的話,那麼我們則會被判定失敗一方。
我目光撇到香上,發現已經過了大半,剩下的時間最多不超過2分鐘。
此刻我的眼裡透露出十分堅定的求生慾望,駱駝也是一直瞟着我這邊。
我的處境比他危險太多。
一會非要跑的時候,駱駝離門很近,肯定能順利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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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站在李紅芳後面,第一個肯定就是被她逮到,然後爲駱駝爭取時間。
駱駝眼神忽然瞟了兩眼,示意桌上還有的香,而那枚羅盤也是不斷指着電腦桌前的“人”,一直轉動。
我只能眨眨眼睛,表達自己已經瞭解。
他這是想讓我續上最後那一根香。
咣!
一邊的飲水機忽然被駱駝踹翻,發出巨大的聲響。
突然,李紅芳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朝倒下的飲水機飛撲了過去。
“嗡...”
這一陣尖叫聲立馬像針一樣,扎入自己耳內。
我的腦袋此刻非常眩暈,耳朵伴隨着耳鳴。
李紅芳的尖叫聲仍在繼續...
大腦非常難受,自己只能捂着耳朵,沒時間再去管駱駝,忍着難受伸手朝桌上那最後一炷香摸去。
可就在我快要碰到時,視線已然開始模糊。
我感覺自己大腦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當摸到那一炷香時,雙腿無力癱了下去。
“李楠!”
“快跑!李楠...”
這是自己耳邊最後傳來的聲音。
隨後黑暗便佈滿整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