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和田腹都知道的事情,作爲少校的李正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不過由於蒂薩之戰的失敗,讓他晉升中校的機會也泡湯了,在短時間內幾乎沒有機會憑藉軍功來繼續攀升。
這個時候田經成爲卡特里娜的徒弟,對李正再說,自然又是一次新的晉升機會,尤其是田經這回又給他介紹了卡特里娜的女兒安娜以及徒弟歐陽羽修,這可是一個和他們套近乎的好機會,這時候正不停的給兩個人獻殷勤。
歐陽羽修原本計劃和安娜的約會,因爲田經的原因徹底泡湯了,這時候正惱火着,不過李正不定的討好他,也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加上李家在塔米行省多少也能算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也滿足了歐陽羽修結交豪傑的態度。
而且李家憑藉軍功立足,在塔米行省也有不小的影響力,族內大大小小的附屬家族也有幾十個,如果有了李家的支持,自己成爲卡特里娜繼承人的機會就會更高,便和李正說道:“將軍你首戰,便攻克了蒂薩公國的防禦要塞蒂薩峽谷,威名遠揚,本應趁機佔領蒂薩公國,就此建功立業,爲什麼卻偏偏放棄進攻撤軍失去這次大好機會呢?”
“唉!”聽見歐陽羽修的話,李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爲最後撤軍讓公國聯軍奪回蒂薩山脈,自己無功而返,恐怕自己早已經成爲了中校,心裡有些無奈:“我雖然想爲帝國效力,但當時士兵軍心渙散無心戀戰,軍官們也紛紛勸我退軍,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指揮他們繼續戰鬥了,不撤軍又有什麼辦法呢?”
“真是遺憾,如果不是那些士兵貪生怕死,我想現在,李將軍你已經成爲帝國的英雄了!”歐陽羽修帶着幾分憤恨說着,充滿了對那些士兵的反感。
安娜作爲卡特里娜的女兒,當時蒂薩之戰發生了什麼,她當然聽她母親說過,現在聽到兩個人的談話,忍不住再一旁問道:“可是,當時遠征軍已經被公國聯軍包圍,即便繼續戰鬥,不過也是戰死沙場而已,爲什麼要讓士兵們做無謂的犧牲。”
“帝國是我們教廷最忠實的信奉者,即便那些士兵戰死沙場,也是爲了我們天神的榮耀而犧牲的,這是他們的驕傲!”歐陽羽修對安娜的話並不以爲然。
原本田腹就因爲歐陽羽修對自己那蔑視的目光十分不滿,加上他與李正的談話,更是讓田腹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要不是李本與田綸兩個人拉着他,他可能早就要衝上去和歐陽羽修爭論了。
不過這個時候,一旁的田經開口了:“他們是因爲對天神的信封,而獻出了生命,然而,他們的父親,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們的死,也並沒有給這個世界任何的改變!”
“你這是什麼意思?”歐陽羽修原本就對田經有些不滿,聽見田經的話,有些質疑的看着他。
在帝國對子民的教導中,除了對天神的尊敬之外,就是將七大公國稱爲褻瀆天神的人,從而讓國民加入對七大公國的戰鬥中,不過教廷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清楚,這只不過是帝國向七大公國宣戰的理由而已,但他們也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畢竟帝國是教廷稅金最主要的來源之一。
歐陽羽修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和李正交流的時候,他露出一副支持帝國的態度,不過田經的話,卻隱約讓他感覺到田經有褻瀆天神的意思,如果讓他抓住這個把柄,別說穩定自己的位置,田經搞不好都會被關進審判所。
田經一個老實人,並不知道歐陽羽修心裡想着什麼,老實的說道:“面對公國聯軍的襲擊,遠征軍沒有任何的準備,損失慘重,即便在正哥的組織下重新聚集起來,面對公國聯軍的三面夾擊,也無法戰勝他們,即便繼續戰鬥,也不過是全軍覆沒的結果。撤退,並不是說明我們懦弱,而是因爲我們對天神的信奉,讓我清楚的知道,這些士兵應該爲天神的榮耀而死,應該死的有價值。”
“說的真好,難怪我的母親會收你爲徒!”田經纔剛剛加入教廷幾天的時間,這時候對教廷的條文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對於安娜來說,田經說的這些話,幾乎可以趕上一次祭祀的演講了,忍不住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田經的話,說的確實很完美,而且歐陽羽修可不想李正那個第一次指揮戰鬥的將軍,作爲卡特里娜的首席弟子,他也清楚蒂薩之戰,如果遠征軍不撤退,必然會面臨全軍覆沒,剛剛只不過是爲了拉攏李正在那麼說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田經一個看起來比李正還沒經驗的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最後只好說道:“說的還不錯,不愧是我的師弟,在我的指導之下還算有點進步嘛!”
“這些東西是你教他了嗎?”安娜有些不滿的看了歐陽羽修一眼。
歐陽羽修只好繼續解釋道:“我剛剛就是爲了激發他,讓他說出這句話,才那麼說的。”
“如果田經一直跟着他們在一起,那他早晚會和我們變成兩路人。”這個時候,田腹的心情好像平靜了下來,推開了攔着他不讓他鬧事的李本和田綸,在一旁說道。
聽見田腹的話,李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問他怎麼了,田腹只是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田腹原本,也和他的弟弟田經一樣,是一個虔誠的神教徒,但是常年的戰爭,身邊的戰友,包括自己長兄田滿的戰死,讓他覺得,天神這個詞彙,離自己越來越遙遠,而這次因爲田經的原因,自己有機會和歐陽羽修接觸,讓他心裡愈發動搖。
看着田腹的樣子,李本似乎明白了他心裡在想什麼,最後只好微笑的說道:“即便這樣又怎麼樣呢?你之前不是一直擔心,你的弟弟職務超越你嗎?現在你有了和神職人員接觸的機會,還是應該好好把握,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晉升啊!”
“對啊對啊!二哥,你也該多向三個學習學習了!”田綸是田家師兄弟中目前唯一一個沒有當兵的,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大概明白李本的意思是讓田腹好好努力繼續晉升,便在一旁附和道。
聽着他們兩個人的話,田腹無奈的朝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嘴角突然露出一絲悽慘的笑容,最後搖了搖頭:“我不可能向他一樣,因爲我無法忘記真相。”
說完這句話,田腹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意思,轉身朝着城內走去,李本不放心他,只好跟了上去。
李本和田腹兩個人離開了好久,田經在注意到剛剛聊了這麼久,好像他們兩都沒有加入話題,便回過頭尋找他們兩個人,卻看見只有自己的弟弟田綸一個人傻站在那裡,便問道:“田綸,二哥和本哥他們人呢?”
“他們?好像心情不好,就回去了!”田綸現在被弄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這麼回答道。
雖然田經和李本的關係不錯,但李正依然不喜歡分家的這個族兄,而田腹親近李本,也是讓李正十分不滿的,所以根本不在乎他們兩個在不在,拉了一把田經:“不用管他們,難得我們今天見面,趁這個機會好好玩玩吧!”
“哦!”田經應了一聲,朝身後李本和田腹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跟着一行人繼續朝郊區走去。
田經的心思,雖然沒有其他人那麼複雜,但是在蒂薩之戰目睹了同伴們犧牲的場景,讓田經有了一定的成長,面對歐陽羽修的刁難,田經總是能做出人完美的回答,這讓安娜對田經的印象也越來越好,在一行人回去之後,安娜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她的母親卡特里娜。
卡特里娜當然知道歐陽羽修是故意爲難田經,但聽了安娜的講述之後,對田經的表現更加滿意,心裡也更傾向於讓田經才繼承自己的位置,在接下來的修煉中,對田經進行了更加耐心的指導。
當然,卡特里娜是要把田經培養成帝國將軍的,對他的教導,不可能侷限於格鬥術和魔法上,在兵法和戰術上,也對田經進行了細心的講解。
田經雖然在這些方便一竅不通,但也知道卡特里娜這麼做是看重自己,拼命的學習,經過了三年的時間,也算小有所成,爲了讓田經有更好的鍛鍊,卡特里娜便授予了田經少校的軍銜,讓他帶領自己的部隊。
當然,歐陽羽修作爲卡特里娜的大弟子,這時候已經是十字軍中校了,地位還是略高於田經的,不過這也只是卡特里娜對兩個人測試的第二階段。
因爲在這三年的時間裡,之前提到的蠻賊團,也有了飛速的發展,原本還只是聚集在利特爾行省的一夥山賊,現在很快發展到了帝國各地,甚至公國也能出現他們的身影,除此之外,常年來的征伐,導致大量流民,因爲對天神的失望,各地都開始出現大大小小以反對天神爲名的義軍。
雖然現在這些武裝還無法對教廷的地位構成威脅,但對於卡特里娜來說,通過剿滅這些武裝,來判斷這兩個徒弟,誰更適合成爲自己的繼承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