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會居然關心這個……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考慮周到還是惡趣味纔好。
凌慧這種時候甚至沒有辦法回頭看凱明的臉色，大腦有一瞬間的斷線，一時間沒能抓住對方話中的破綻，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敢問各位長老，方纔一言何意？”凱明解圍，卻並不周到。
“亞瑟，我們和蕭總對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話了，還是真的越來越得意了？”一成不變的進行着方纔的話題，也算是側面回答了凱明的提問吧，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誰要是再聽不明白也不用坐在這裡了。
“各位長老，監視比起插話，似乎要逾矩的多。”凌慧已經恢復了悠然的神色，不緊不慢的開口，不需要幫凱明解圍，現在他只要顧好自己這頭就行。
“蕭總，沒有證據，怎麼可以說我們監視您的生活。”就算不怕和凌慧對陣，家法還是怕的，一聽凌慧也扯起規矩來，立刻矢口否認。
“那你們怎麼知道的？”凌慧聲音並不響，卻沒有一絲溫度，這樣的冷怒反倒讓質問變得更加尖銳，怎麼可能不生氣呢，那種樣子被人看見。
凱明雖然很想說一句“一看您就不是上面那一個”，可這種時候他連一絲笑意都不能流露，暗地裡替了長老會叫苦，誰讓他們惹誰不好偏偏在這種問題上招惹凌慧呀。
凌慧這問題問得好啊，沒看過你們怎麼知道的，總不能是凱明說的吧？雖然一眼就看的出來是事實，不過如果這麼回答的話估計比“監視”死得還要慘。
“蕭總啊，慶生宴之後，客房區傳言四起，我們也難免會聽到一些。”這次開口的人是蕭旋，也算是一個滴水不漏的男人吧。
“是嗎？只是傳言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凌慧語氣一緩，就當是給對方個臺階下吧，凌慧也知道若是動了蕭旋，再要控制長老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蕭總說的是，長老會不過是替蕭總擔心罷了，方纔提的問題，還請蕭總能夠注意。”實在沒有想到蕭旋有什麼理由要和凌慧過不去，這種時候居然也幫起長老會說話來。
“我的事情就不勞長老會費心了，做好自己的本分你們也好安心過日子。”凌慧一時沒忍住拿出總裁的口氣半警告半訓斥，好像在昭告着蕭氏是他的所有物，凱明當然沒有理由反對凌慧的行爲，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收尾方式。
搶在凌慧或者長老們再有動向之前，作爲會議秩序的主持者，凱明再次拿回了主動權。
開場的小插曲暫時被放到了一邊，會議的其他議程進行的還算勝利，關於繼任前後的交接善後，凱明提出的方案並不顧及自身的利益，全部以平息事端爲首，長老會自然不會生出什麼事來。
只是有人提到了關於蕭落的問題，凌慧的臉色再次黑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忽然在長老會出現，又很快銷聲匿跡的蕭韓和凌慧之間到底有過什麼，只有蕭旋一個人算是半個當事人，凱明私下和蕭旋早有協商，不過真正的善後還留着等凌慧定奪，現在又多出一樁蕭落的事兒來，換了誰都難免心煩。
“對於這件事，少爺暫時還沒有下過指示，也想聽聽各位的態度。”凱明仍舊給雙方都留足了空間。
“蕭落旗下的產業也算是蕭氏集團不小的一塊產業了，若是失去了實在可惜。”
“產業可以有人接手但蕭落謀害了前總裁，沒有理由放過他的。”
“蕭落試圖奪取蕭氏財產，損害蕭氏利益的人，絕不能留在族中。”
“蕭落運作的產業每年增長都十分迅速，發展前景也是可見的，幾年來爲蕭氏一族有過不少貢獻，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
不知是長老會事先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還是故意演戲說給凌慧聽的，難得作爲唯一能和凌慧對峙的一方，長老會居然內部出現分歧，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
情況變得複雜，凌慧心情原本就不佳，這樣的場合很可能不得要領，凱明沒敢再給凌慧說話的機會，每每將發言權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有必要的話事後再解釋，長老會的意思已經露出些端倪了。
“關於蕭落的內部處分現在還沒有定奪，長老會的意見少爺會採納的，應該很快就會所有定論的……”一番收回權力的發言，儘管無聲，但很明顯並不能服衆。雖然都說了是“內部處分”了，凌慧要怎麼做長老會無權干涉，但多數人臉色並不好看。
只有蕭旋自始至終連眼睛都沒擡一下，彷彿早就知道了結果，不是凱明和他說過什麼，他的決定和凌慧，應該是一致的。
好像沒有人知道所謂的“丹琪”和凱明的兄長“Lance”又是什麼關係，這第三個令人頭大的問題好像還可以再往後拖延些時日。
不過是例會而已，竟然開了兩個多小時，幾乎看不出接近尾聲的趨勢。想要準備休息的凌慧很是不滿，被挑釁了這麼多次，無論是他還是凱明差不多掌握了主動權，沒有理由讓他們胡鬧下去了。
“時間已經不早，剩下的事情如果不急，就下回再議吧。”凱明突兀的發表了閉會聲明，都不知道他怎麼能說得這麼不尷不尬，這明明就不是他該擁有的權力。
“亞瑟，很多事情耽擱不得，蕭總也需要儘快做出定奪，你怎麼能這麼……”果然對方是抓準了凱明的做法會壞了規矩，不滿的聲音很強烈。
“今天已經很晚了，什麼事情也不急這一天，剩下的事情交由凱明整理，明日一早我會親自回覆，散會。”凌慧不等底下說完就直接打斷，他就算是真的放權也絕不容旁人插嘴，話音方落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凱明一句話沒說就跟在凌慧身後出了會議室，不得不說凌慧最後還是有些過激了，不過也不能怪他啊，畢竟已經過了睡覺的時間，煩躁是理所當然的。
等到凌慧睡下，凱明沒有停留便返回了會議室，不出所料，凌慧說了散會也根本不曾有人離開，看來這例會是沒這麼容易結束了，不過凌慧都說了交由他來整理，他自然沒這麼容易輸給底下那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