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一下會死嗎?真是的,要是她現在不跪怕是等下被人拖都要給拖到太子府門前吧?而且他已經派人去請右相了,這個樑雨蝶真是拖延時間都不懂,此刻她已經做出一副認錯的樣子纔是!
看着樑雨蝶哭哭啼啼的樣子,赫連錦心中已經不知道罵了多少次蠢蛋了,可就是再罵無數次,赫連錦也沒法當衆開口讓樑雨蝶滾出去,畢竟她還是她的正妃不是嗎?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處,看着滿臉柔弱的樑雨蝶,雖然她已經爲了表示道歉的誠意已經是把自己儘量往素淨方面打扮了。
那被刀鋒割出的傷口也纏上了厚厚的一層紗布,那被削去一半的頭髮也龐了個簡單的髮鬢。
整個人看起來是楚楚可憐。
可此刻經過她這麼一番哭訴後,可憐兮兮的感覺倒是沒營造出來,愈發的讓人心中厭煩倒是可以。
此刻每個人心裡難以掩飾的多了一種噁心的感覺,誰都不喜歡第做錯了事的人,而且這樑雨蝶不是一直愛慕太子殿下嗎,怎麼一轉眼就對着長孫殿下抱大腿啊,這樣的女人就是個不要臉的!
還皇長孫正妃,她這樣的人要不是右相孫女,怕是送別人別人都不要吧?
說不定就是樑雨蝶這樣腳踩兩隻船,長孫殿下才會休了太子妃娘娘的,衆人此刻腦動大開,個個人都開始以自己的想法腦補,赫連錦和樑雨蝶之間的故事。
樑雨蝶和赫連錦此刻都不知道幾天後,關於他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傳言會以各個不同的版本在京都的大街小巷流行,甚至還成了說書人的段子,經久不衰……
“好了,快跪吧,別磨蹭了。”赫連錦一抽衣襬,樑雨蝶立刻就撲空了,跪坐在地上。
樑雨蝶只感覺青磚石地板冰涼的彷彿會刺骨,她此刻愣愣的看着赫連錦,這人竟不幫她,他難道不想要右相的勢力了嗎?爺爺最是疼她的,如果他赫連錦不幫她……
看着樑雨蝶眼中的寒光,赫連錦咬牙切齒,還給你威脅他?哼,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在什麼樣的一個環境之下,真是舒坦慣了,也就傻到家了!
“雨蝶,你雖然是本皇孫的正妃,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雖然身份高貴可也不能例外不是,此刻若是你不肯跪本皇孫,讓人按着你跪下!直到你跪行到太子府,讓皇嫂原諒你爲止!”
聽着赫連錦的話音落下,易水寒笑眯眯的看着若水,“太子妃娘娘您原諒她嗎?”
“不原諒。”若水冷冷的丟下這幾個字,繼續舉着千里鏡往下看。
聽着這冷冰冰的話語,樑雨蝶擡起淚水汪汪的眼,呆呆的看着兩名侍衛從赫連錦身後走出,“樑小姐,需要我們幫忙嗎?”兩名侍衛毫不留情的開口道。
“嘿,我說樑小姐,你到底跪不跪啊,長孫殿下都讓你跪了!這長孫殿下可是個識大體的呢,正所謂女子出嫁從夫,你不會連夫君的話都敢違背吧?”
旁邊一個等着不耐煩的男子喊道,他話音一落,人羣中又是一陣附和聲。
聽着這附和聲,赫連錦只感覺煩躁無比,他派人去找右相此刻也該到了吧?怎麼還沒赦免樑雨蝶的聖旨來呀?難道樑雨蝶真的要跪行嗎?
這不是活生生打他的臉嗎?
樑雨蝶看着侍衛冷麪無情的模樣,看着旁邊衆人射來的目光,只覺昏天暗地,全身發涼。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嫁不了心愛的人是因爲她慕容若水,輸了第一才女的名頭是因爲慕容若水,這次她要跪行還是因爲她慕容若水,這個禍水就是她的剋星!
看着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侍衛,樑雨蝶,咬了咬嘴脣,右相的獨孫女,往前一步走,啪的一下跪在了黃土地上。
“跪了,跪了……”人羣中又爆發出一陣陣激動的喊叫聲。
此刻是沒有什麼攝像設備,要是有的話,若水覺得這樑雨蝶跪行的畫面一定會上報紙頭條的!這可是多麼好的一個新聞啊!
只是若水此刻低估了古代人的八卦能力和傳播能力,話說在一個八卦無國界,花邊人人愛聽的年代,那一件事能夠演變出多少版本這數量也只能用n的n次方去計算了。
只是若水不知道的是今天過後天佑又要有新的八卦話題,只是這次的主角不實在是她,而成了樑雨蝶!
“總算是跪下來了!”
“真是拖拖拉拉,還以爲她要耍賴呢!”
“到底還是長孫殿下識大體。”
聽着這一聲聲議論,樑雨蝶只感覺心在滴血,一個是最疼愛她的爺爺,一個是她的夫君,可這兩個她最親近的人竟都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一個跪步,一個叩首,一個跪步,一個叩首樑雨蝶此刻緩慢的往太子府而去。
柔嫩的皮膚連冷水都沒有浸過,此時蹭在粗糙的青石上,五個跪步不到,那真絲月牙白百褶裙就已經磨破了,膝蓋也已經被磨破了,血絲絲的滲了出來。
額頭上都是因爲隱忍而冒出的冷汗。
秀麗的五官皺成了一團,光潔的額頭碰在堅硬的路面,鮮紅的印跡馬上顯現出來。
雖然此刻樑雨蝶看起來很悽慘,可此刻都沒人會願意同情她,無數雙眼睛都緊緊的盯着她的舉動,要是樑雨蝶但敢不跪,他們立刻起鬨,就是拖也要拖他們到太子府給太子妃娘娘認錯!
身上的痛讓樑雨蝶眼中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這還只是開始啊,後面還有那麼長的路,雨蝶怎麼受的了,爺爺救我,爺爺您快來啊……
她一下坐在地上,哭着喊道:“我不想跪了,不想跪了!”
看着樑雨蝶耍賴的樣子,赫連錦一揮手,那兩個沉默不言的侍衛立刻上前。
“樑小姐,若是你不跪到太子府門前,我們拖也要將你拖到太子府門前!小姐需要我們幫忙嗎?”
看着那兩個面無表情的兩個侍衛,樑雨蝶摸了摸額頭,想到自己如果是被跟破布袋子一樣拖拉過去到太子府,她就非常不甘願的又爬了起來,繼續一跪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