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蕭泉的懷中哭了一會兒,任薄雪又有些疲憊,只聽得她聲音越來越小,依偎着安蕭泉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去。
看着懷中的人兒雖然睡去,表情卻格外不安,眉頭皺起,兩隻手緊緊地抓着安蕭泉不放。
“咚咚……咚”熟悉的敲門聲響起,安蕭泉知道是飛影到了,於是轉頭對着門外沉聲說道:“進來。”
飛影領着霜景和香雲進來,看到兩人相擁着躺在牀上,都識趣地低下了頭。
安蕭泉看到幾人進來後,覺得兩人此時的姿勢在外人面前有些不妥,於是輕輕地將任薄雪的手從自己的身上移了下去,翻身下了牀。
整理了一下衣衫,安蕭泉站在幾人面前,開始將這幾日二人遇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安蕭泉從懷中將藥方拿出對幾人安排道:“霜景,你拿着藥方去找幾位大夫看看是否是安神助眠的方子若沒有問題再抓幾副來,若有什麼問題,回來稟報於我。”
“是”霜景應道。
“香雲,你與霜景一道去,若抓回藥來,你們兩個親自煎好了端上來,不得經手他人。”
“是”香雲也應道。
“你們二人先去吧。”安蕭泉說完後,兩人便領命而去。
看着霜景和香雲出了門,安蕭泉突然想到幾日前任薄雪提到的莫名的香氣,於是忙對飛影說道:“你帶兩個人去打聽一下,近日出現在蓉城中身着藍衣、青紗蒙面的幾名女子是什麼來頭。切記不要張揚。”
“是。”飛影聽到命令後,走出了門挑了幾名侍衛與他一道,留下幾名守在了任薄雪與安蕭泉的門外。
安蕭泉守在任薄雪身邊,看着她被夢魘所擾,又無法可解,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霜景與香雲不多時便回來了,霜景進了屋中向安蕭泉稟報。
“主上。”
“怎麼樣?”安蕭泉起身問道。
“屬下和香雲去問過了,這藥方的確是有安神助眠作用,用的藥材也經過了細細斟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霜景一邊將藥方拿出來遞給了安蕭泉,一邊接着說道,“屬下們已經把藥抓回來了,香雲此時正在下面煎藥。”
“恩,好。方子你先留着吧,這幾日就按方子去抓藥。”安蕭泉聽後微微有些放心,但同時心中更加疑惑。
藥方沒有問題,可任薄雪的症狀卻越發嚴重,看樣子還有惡化的趨勢,到底是因爲什麼呢?看來唯一有線索的就是那些女子了,現在只能等飛影查出些什麼……
香雲煎好藥端到了任薄雪的屋中,安蕭泉看任薄雪依舊沉溺夢魘,想着叫醒她起來喝了藥或許能減輕些,沒想到輕聲叫了幾下後任薄雪並未醒來,不得已只能搖晃了她幾下。
任薄雪感受到身體被搖晃,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看到安蕭泉後連忙坐起緊緊的抱着他,嘴裡不停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說着說着又哭道:“安蕭泉,我錯了,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你不要死,不要死……”
安蕭泉聽後,心知任薄雪猶在夢中,還未分清現實,於是輕撫着她,柔聲安慰道:“沒事,不是你的錯。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我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誰知任薄雪聽到這些後,更加自責,連連搖頭地說道:“不不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若不是我,你不會死,你也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安蕭泉越聽越奇怪,只以爲是任薄雪夢到了什麼,狠了狠心,將任薄雪推離了自己懷中,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提高了聲音:“薄雪,你看看我!我就在這裡,我沒有死!”
“你沒有死?”任薄雪好似聽了進去,看着安蕭泉喃喃問道。
“是,我沒有死。你沒有害死我。我好好的,就在你身邊。”安蕭泉又對任薄雪強調了一遍。
“不是我害死你的?”任薄雪再次確定道。、
“不是,沒有任何人害死我。”安蕭泉認真的回道。說完拉着任薄雪的雙手,又說道:“你感受一下,我是一個真實的人。我不是鬼魂。”
任薄雪順着安蕭泉的雙手,一直摸到了他的頭,輕輕的扶着臉頰,細細地感受着他的溫度,一會兒才確認安蕭泉真的還活着。眼淚瞬時留下,接着又撲進了安蕭泉的懷中說道:“是真的,你真的還活着!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安蕭泉也回抱着任薄雪知道她現下已經醒了過來,低低笑着寵溺道:“你剛纔纔是在做夢。我怎麼會死呢。傻丫頭。”
“原來我只是在做夢而已……”任薄雪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痕,嘴角揚起,“真好。幸虧只是夢。”
“好了,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吧。”安蕭泉放開了任薄雪說道。
“喝什麼藥?我病了麼?”任薄雪聽後有些茫然地問道。
安蕭泉一聽,知道任薄雪還沒有完全清醒,於是耐心地解釋道:“就是之前大夫來給你開了安神助眠的方子,你不記得了麼?”
任薄雪又想了一會兒,方纔恍悟道:“哦,我想起來了。”
轉過頭,看到香雲和霜景站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在她們面前表現出虛弱的樣子,忙叫了兩人到牀邊,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我們只到了一個多時辰。剛纔去給姑娘煎好藥這纔上來。”香雲回答道,“姑娘先把藥趁熱喝了吧,藥涼了就不好了。”
“嗯。”任薄雪接過香雲遞來的的藥,喝完之後又聽她和香雲說了說這幾天的事情,便開始聊起天來。
忽然任薄雪轉頭對着安蕭泉問道:“飛影呢?他沒有一起來麼?”
“有些事情派他去查了。”安蕭泉解釋道。
“哦,我想可能也是。”任薄雪笑了笑說道。
任薄雪又說了會兒話,藥效上來後便躺下睡了過去。
只是還未過半個時辰,任薄雪就又從夢中驚醒。安蕭泉見狀忙上前安撫。
可任薄雪卻一把將他推開,大聲地對着他喊道:“安蒙毅,你走開,不要碰我!”說着又向牀內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