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轉念間,安蒙毅已經前進了幾步,與任薄雪之間只有一隻手臂那麼長的距離了:“還是你看不起本宮,覺得本宮比不得八弟?”
這個罪名,如今的任薄雪肯定是擔不下來的,雖然恨,但是任薄雪心裡十分清楚,安蒙毅畢竟是宮裡皇子,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得罪了,想要報仇只能靠智取。
任薄雪淡淡一笑,隨便的扔出兩個字:“幼稚!”
安蒙毅被任薄雪突然綻放的笑容驚住了,本就十分好看的面容,配之她淡然的氣質,彷彿一朵出水芙蓉,再這樣柔柔一笑,幾乎叫人沉醉其中,就連被任薄雪罵了幼稚二字,也不覺得惱怒。
看着安蒙毅那突然充滿**的眼神,任薄雪差點沒當着安蒙毅的面嘔出來,任薄雪太瞭解安蒙毅了,以至於安蒙毅隨便的一個眼神,任薄雪都能猜測一二。
任薄雪左右一看,整個院子裡只有自己和安蒙毅兩個人,突然安蒙毅真的對自己幹嘛的話,還真就麻煩了。
而以她對安蒙毅的瞭解,這個混蛋當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的。
纔想着,就見安蒙毅突然欺身上來,一把摟住了自己。
驟然從腳底深處起了一股寒意慢慢上升,直到頭皮都開始發麻,任薄雪的眼睛突然發紅,恨意涌出,翻手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精緻的匕首。
任薄雪正打算施力將匕首捅進安蒙毅的胸口,就見面前的安蒙毅突然飛了出去。
任薄雪就在一瞬間,將手中的匕首藏好,轉眼看去,打飛安蒙毅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好多日沒見的安蕭泉。
任薄雪突然回過神,剛剛如果自己真的殺了安蒙毅,那整個任府都要跟着陪葬,包括自己。
薄雪雖然並不在意任府,但是卻在意任夫人,加上就這樣讓安蒙毅輕鬆死掉,哪裡能消散前世之仇。
但是如果不殺了他,而安蕭泉又沒有出現的話,任薄雪想到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渾身都在發抖,她絕不會容許安蒙毅再輕薄她一分。
安蕭泉看着渾身發抖,嘴脣泛白的任薄雪,心疼不已,趕緊走到任薄雪的身邊,有了上次摟了任薄雪讓任薄雪生氣的先例,這一次安蕭泉忍住了將任薄雪摟在懷中的衝動,只是拉住任薄雪的手臂:“你還好吧?”
任薄雪見到安蕭泉的一瞬間,心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鬆了下來,一直強忍的淚滾滾而下,哪怕她重活一世,遇到這樣的情況,也無法平靜下來。
任薄雪一下子撲倒在安蕭泉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把一肚子的委屈和難過都哭了出來。
一邊哭還一邊握着拳頭打安蕭泉,都怪他,爲什麼要招惹自己,否則五皇子也就不會來招惹自己,他們皇家沒有一個好人。
一味在心裡責怪安蕭泉的任薄雪忘了,哪怕就算沒有八皇子的出現,自己也終究是要找上安蒙毅報仇的。
安蕭泉看着面前驟然小女孩兒氣的任薄雪哭笑不得,只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任薄雪撒氣。
安蒙毅回過身,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撲在安蕭泉懷裡的任薄雪,眸光冷了冷,然後怒道:“八弟,你竟敢打我?”
安蕭泉冷冷的看向安蒙毅,他本來就看不起五皇子,從來也不懼五皇子:“五哥還是好好想想,今日的事若讓父皇知道了,你該怎麼去解釋,堂堂皇子,欺辱重臣之女,父皇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安蒙毅微微有些懼怕,瑟縮了一下肩膀,他本就不得寵愛,他的母妃也不得皇上寵愛,所以他一直都不被人看得起,這才導致了他性格的扭曲和對任薄雪的利用。
安蒙毅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絲,一臉怒氣的看着安蕭泉和任薄雪:“我就說,在我面前裝什麼烈女,原來你們兩個早就暗渡陳倉了啊,也不過是個被人用過的,老子不稀罕。”
聽了安蒙毅的話,任薄雪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自己骯髒就把別人想的和他一樣骯髒:“五殿下請自重?”
安蒙毅一臉的痞子樣:“自重?憑你也配自重兩個字?你不就是男人的玩物罷了,在本宮面前裝什麼清高?”
安蕭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任薄雪。
安蕭泉一下子到了安蒙毅的面前,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安蒙毅的臉上,一拳下去仍舊不夠解氣,又一拳迎了上去。
兩個皇子竟然就在任府的後院裡打了起來,任薄雪站在一旁,也並沒有去勸架,因爲任薄雪看出來了,安蒙毅打不過安蕭泉,正好藉着安蕭泉的手,狠狠的揍上安蒙毅這個渣男一頓。
兩個人打了幾個回合,任薄雪生怕動靜太大引來前面的人注意,便道:“停下來。”
安蕭泉自然是聽任薄雪的話,趕緊停了下來,站在了任薄雪的身邊。
任薄雪看着安蕭泉嘴角的一點血絲,本想當作沒有看見,但是畢竟安蕭泉是爲了自己纔打架的,還受了傷,如果裝作看不到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任薄雪嘆了口氣,掏出自己的手絹,輕輕的給安蕭泉擦了嘴角的血。
安蕭泉聞着那熟悉又令自己安心的氣味,笑了笑道:“我不疼。”
任薄雪瞪了一眼安蕭泉:“我又沒問你疼不疼。”
話已出,才反應過來安蕭泉怎麼說也是皇子,還是皇上比較寵愛的皇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在安蕭泉的面前,任薄雪總容易展現自己最差的脾氣,或許是因爲知道安蕭泉會包容自己吧。
這般一想,心頭一跳,有一個她一直不敢正視的念頭有冒上來的跡象,忙將其安奈下去。
安蕭泉勾脣一笑,轉眼看着安蒙毅正在背後瞪着自己,呵斥道:“還不走?要我去請父皇的旨來讓你走嗎?”